这会儿怕是会疯掉，或是产生心魔。
凤倾染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立在整个空间的中间，一点点释放出神识之力。
神识之力释放出的瞬间，她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之感。
准确来说，有两种气息在试图进入她的识海。
一个气息凛寒。
巨柱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支撑这里。
它们是为了法阵而存在。
只可惜终究是被毁掉的彻底。
所以崖底的封印和结界是最后一层阻碍。
这次才是第一封印现场。
空间非常宽阔，四周皆是石壁。
整个空间内，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破败不堪。
四周的石壁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
地上是随处可见的大大小小坑洞。
空间内，几千根巨柱全部倒塌了，断成了一节一节，凌乱的躺在各处。
“曾经的你们，一出来，就能吓得诸强闻风丧胆，可现在的你们再也不见当年的威风了。”
万鬼幡听到这话，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
笑完之后，万鬼幡感叹道：“当年跟着东皇太一的时候，也挺聪明的啊，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弑神枪道：“当年聪明的可不是它，是它的契约者。”
万鬼幡颇为赞同点了点头，东皇太一确实才智卓绝。
“之后这东西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九阴九阳之气和玄黄之气是同一个等阶。”
“只不过，九阴九阳之气天生相克，所以和万物都不相容，更不能和万物建立联系。”
“且凡是接触它的万物还会逐渐消亡。”
“若是生灵接近它，会更加可怕，它会把生灵身上所有的生机、机缘等全克没有了。”
“它这一特性暴露后，谁也不敢与之接触，可到底是太初时期的东西，谁也不好去毁灭它。”
黑暗之力有阳气，就相当于水火相容，诡异且违背道的规则。
“玄黄之气？”凤倾染重复道。
玄黄之气是各宇宙形成前的原始之气，可以影响万物的生长，曾孕育出了万界的本源。
这等厉害的存在，竟然会被黑暗之力折腾成这个样子。
所以这团黑暗之力最初是什么？
它们身上并没有元神之力，不是生灵，本不该有如此高的灵识之力。
如今竟然散发出如此强烈的灵识之力，足见它们的神智等阶很高，几乎可以和成长起来的人族相比。
凤倾染给鸿蒙树传音道：“你认识这两个玩意吗？”
鸿蒙树感应了一番，传音道：“卧槽！这是什么玩意！玄黄之气不是玄黄，黑暗之力里又掺杂着阳气，这两团东西成精了！”
“虽不是生灵，但已经等同于是生灵。”
凤倾染朝着一处开口道：“你们还不出来吗？”
凤倾染目光平视，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又好似什么都尽在眼底。
“想离开这里吗？”凤倾染道。
空间内终于出现两股气息波动。
随即，两团如同云朵的东西漂浮出来。
“不去。”万鬼幡和弑神枪同时出声道。
“好，你们不去是吧？那弑神枪你把结界打开，我去，我自己去救凤主！”混沌钟略显气恼道。
弑神枪和万鬼幡真是变了。
混沌时期，它们身为先天至宝衍生出来的器灵，也是最早拥有神智的武器。
那个时候，它们总是会冲在最前面，拼尽全力保护契约者的。
一个气息灼热。
它们互相较劲的同时，又各自在想办法进入她的识海。
“凤姐姐，要我出去吗？”凤惊月的声音在识海内响起。
“没事，我有办法对付它们。”凤倾染自信道。
凤倾染头顶的步摇浮现出紫芒，眉心见隐约出现一抹青色的印记，她眸光深远，宛如要看见虚空。
凤倾染环顾四周，明明是宽阔无比之地，却给她一种压抑且诡异的感觉。
这里还不如崖底处。
崖底黑暗是黑暗，但她可以感受到暖意。
而这里，给她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各种不好的情绪交织，又无限被放大。
要不是她提前封印了情感。
这里跟诸神战场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爆发过激烈的战斗。
四周的石壁、巨柱，皆不是普通石头打造的。
全是由神阶金源石炼化而成，想在神阶金源石上留下痕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还有这些倒下的巨柱，隐约还能看见古老的符印。
随即万鬼幡神秘兮兮地问：“老大，我们真的不管凤主啊？你就不怕万一？”
“你怕吗？”弑神枪反问道。
——————
崖底。
凤倾染被拽入了一处空间。
“于是就将它给封印在一处，置之不理。”
“毕竟无法和万物建立联系的它，迟早会消散。”
“可这东西在中途生出了灵智，想要和万物生灵建立联系，想要长久存在。”
“于是它各处寻找可能建立联系的存在，因此造成了不少浩劫。”
“最终，它还是没有找到办法和万物生灵建立联系。”
黑暗之力就来源于玄黄之气。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玄黄之气本该完全克制黑暗之力的。
为何会造成如今这种场面呢？
它们明显是彼此吞噬，相融，又分开了。
鸿蒙树传音道：“小凤，小凤，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东西，就是在我出现之前，好像存在一种极其诡异的东西，称之为九阴九阳之气。”
“小凤，这样的玩意不好对付啊！”
鸿蒙树不由得感叹，还真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让凤倾染给遇上了。
饶是它是各界的母树，也没有见过这两东西。
彼此融合的东西倒是不少存在。
但像这种诡异的融合之物，真的是稀有至极。
一团是褐色。
一团是暗红色。
凤倾染眼神一扫，情况好像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这东西身上的灵识之力很强。
证明它们的神智已经远高于器灵。
然而现在的它们竟然开始摆烂。
对契约者遇险也是如此态度！
弑神枪打开了威压结界，瞬间，混沌钟就冲出去了。
离开前，还留下了三句话，“弑神枪，万鬼幡，我对你们太失望了。”
“你们可还记得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