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老祖眼里的恐惧愈来愈盛，小小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混沌盯着邪魔老祖，眼中出现了黑色瞳仁，不再是全白。
混沌眼神锐利，仿佛要看透邪魔老祖的过往今生。
“混沌，你不能动用时光回溯！”邪魔老祖身体往后退，想要躲开混沌的目光。
混沌眼神越来越冷，好似寒剑，要将邪魔老祖刺穿一样。
殊不知，混沌的实力，在十方域位列前十。
至于是第几，就没有谁清楚。
毕竟大家只知道有前十这个排名存在，具体如何排的，就没有凶兽知道了。
不过邪魔老祖隐约能猜到，混沌的排名应当是在前七。
混沌没有听到邪魔老祖的回答，再次开口，“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又没真的入玄门，何至于为玄门守护秘密？”
混沌说完，眼睛直直盯着邪魔老祖，哪怕是混沌的眼眶只有眼前，邪魔老祖也能感受到了来自混沌的眼神的压迫。
邪魔老祖根本抵抗不住混沌眼神的压迫，目中的恐惧一闪而过。
十方域有实力排名前十的兽存在。
但谁也没有真正见全，前十的兽。
除了应龙、太古鸣蛇、毕方之外，剩下的七只基本都没有真实的露过面。
一整个看起来可可爱爱。
但只要看向它漆黑的眼瞳，就能立刻分辨出它不是孩童。
邪魔老祖眼里有不属于这个面容的成熟，“蛊魅？好久没有谁喊我这个名字，我都要忘记我是谁了。”
邪魔老祖似乎在怀念一段时光，眼神恍惚一阵。
随即它恢复了正常，看向混沌道：“混沌，以你的实力，根本不用去看烛九阴它们的决定，你为什么愿意和凤倾染签订平等契约？”
“腐朽之母继承了太阴幽荧全部的恶。”
“你能本来是传承了太阴幽荧全部的善良，但既然入了这世间，与生灵为伍，再极致的善也会慢慢染上黑色。”
“很不巧，你受到了混沌魔骨血的污染，却又因为太阴幽荧的力量存在，并没有完全堕魔。”
“但混沌魔骨血对你的影响不可磨灭，你开始渴望力量，不管是任何力量都可以。”
“你想要和混沌魔一样，拥有对众多生灵生杀予夺的实力。”
邪魔老祖一脸的迫不得已道：“混沌，你也知道，要是没有腐朽存在，我肯定也就会消失。”
混沌目色转换，点了点头，“确实。”
邪魔老祖听到混沌的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瞬，混沌冷声道：“但这些不是你与腐朽之母合作的理由吧？”
邪魔老祖听此，立刻想要开口辩解。
邪魔老祖自言自语一段时间后，突然又狂笑出声。
就在这时，原本黑暗的空间，亮堂起来，一道身影出现在邪魔老祖的面前。
邪魔老祖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道身影浑身透着凶煞之气。
邪魔老祖望向来者，道：“混沌，你终于还是来了。”
“蛊魅，你是真的敢啊，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和腐朽之母为伍！”
邪魔老祖立刻慌慌张张道：“我没有办法，我只是为了自保，当年诸强看似追捧于我，那不过是表象，他们只想利用我毁掉世间腐朽。”
“当所有腐朽消失之后，我就是他们的下一个敌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容忍我继续存在。”
毕竟它和腐朽是完全相似的存在。
诸强灭掉腐朽之后，又岂会容忍有一个和腐朽相似的存在！
混沌的语气里带有几分冷意。
邪魔老祖身躯抖了抖，不是它不想说，而是这个秘密不能说。
一旦说出来。
混沌根本不会放过它。
但若是说谎，混沌一下子就会发现。
就连烛九阴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兽。
甚至还有几只兽，众凶兽连它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而十只兽里隐藏最深的就属混沌。
混沌总是和饕餮、梼杌、穷奇混在一起，导致众凶兽都以为混沌与饕餮它们的实力相当。
也从未去猜测过混沌的身份。
混沌一挥手，身后出现一个漆黑的王座。
王座上雕龙画凤，甚至还有各种点缀的复印。
混沌施施然坐了上去，凝视着邪魔老祖道：“蛊魅，和我交谈，就没有必要装什么了，你不也是为了凤倾染而来吗？”
“你假装为玄门效力，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之后，就躲进十方域内不让玄门找到你。”
“蛊魅，我其实很好奇，你是怎么骗过玄门暗主的？”
“所以你利用太阴幽荧的力量来伪装，去捡漏，哪里有战斗，你去哪里，凡遇到强者，你必定会效忠，好趁机夺取对方的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你发现了腐朽的存在，它们的力量竟然和你原有的力量极其相似，于是你联合诸强，一起对付腐朽。”
“在对付腐朽的过程中，你察觉出你和腐朽之母谁也不能灭不掉对方，因为你如今的力量早已不纯粹，真要灭掉腐朽之母，只有同归于尽。”
“你不想同归于尽，也不想要诸强发现你的特殊，你就选择和腐朽之母合作，欺骗诸强，从而瓜分强者身上的力量。”
混沌抬手，“你先别说话，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和腐朽之母勾结。”
“你和诸强一起消灭腐朽，可在这个过程中，你发现你和腐朽之母的相似之处。”
“你们几乎可以说是同根同源。”
“只不过腐朽是由腐朽之母创造出来的东西，而邪魔就只有你一个，你能对抗腐朽，也能吸取腐朽，将它转化为你的力量。”
“后来，你发现，你和腐朽之母其实都是太阴幽荧所化。”
混沌此时已幻化成人形，其头顶有一对黑色的羊角，双目仅有眼白，眼眶周围则是泛起黑色的雾气。
“蛊魅，不是你想找我吗？”混沌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眶之中的雾气逐渐多出几抹猩红，让其看起来更加邪恶。
邪魔老祖听到这个名字，眼眸呆滞了一瞬，它差不多已经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在混沌带来的光亮映照下，邪魔老祖的面容清晰可见。
邪魔老祖形似刚出的小粉团子，头顶也有一对角，像是牛角，颜色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