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沧澜抬手招来暗卫，“你去玖兴山庄把那对母女接回来。”
“少主，接回的来送去哪里？”
“安置在父亲的偏院子。”
“是。”暗卫领命退下。
柳沧澜温润的眸底划过极致的冷意。
柳宗渊满面阴沉，甩袖离开。
一个时辰后，柳沧澜才从书房走出来。
柳沧澜满面笑意，缓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直到进入房间。
柳沧澜像是瞬间脱力一般，坐在凳子上，唇色发白，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母亲有什么错？”
“我想来找老祖讨教阵法之事。”柳沧澜对答如流。
“是吗？”柳宗渊双目依然冰冷，“那你为什么要惊慌失措的把阵盘摔到地上？”
柳沧澜面色不改，“我只是不小心将阵盘掉到了地上，父亲应该不会责怪我吧？”
柳宗渊还想继续说什么。
门内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沧澜，进来，你父亲肯定不会责怪你的。”
柳家主目光阴狠，冷声道：“暗卫，处理掉。”
柳家老祖没有说话，静静坐在位置上。
一道黑色身影陡然现身，低头为难道：“老祖、家主，门外的是少主。”
柳家老祖一下子站起身。
柳宗渊则是快一步走出去打开门。
柳沧澜双膝跪地，脊背挺直。
两边的太师椅上坐着柳家的十位长老。
长老们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因他们听说柳宗渊似乎要动用家主特权，处死柳沧澜。
“沧澜，你做了什么事情？”十长老开口问。
柳沧澜刚想开口，柳宗渊走进祠堂。
柳宗渊话语无情，根本没有柳沧澜当成他的孩子。
几个暗卫出现，围住柳沧澜。
“我自己走，不用动手。”柳沧澜不卑不亢的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柳宗渊看着柳沧澜离开，阴冷的双眸闪过精光，这下老祖应该会交出手里的权利了。
柳宗渊瞥了柳乘乾一眼，“你做的很好，等处理柳沧澜后，你就接任他的少主之位吧。”
房门碎成了粉末。
门外站着满脸愤怒的柳宗渊，还有一个面貌阴柔的少年。
柳宗渊没有进屋，抬手将暗卫吸过来，抓住暗卫的脖子，“是不是他让你杀人的？”
“家主……我没有……”暗卫呼吸困难。
“父亲这是做什么？他不过是个元婴修为。”柳沧澜的话也是在暗示柳宗渊，一个元婴期如何能动化神？
“少主，属下去晚了，那对母子被人杀了。”
“谁干的？”柳沧澜目露震惊，据他所知，柳宗渊至少派去了三名化神保护那对母子。
暗卫恭敬道：“属下不知，现在除了那对母女，还有三名化神的尸体，五名元婴巅峰修士的尸体。”
柳沧澜眸光微闪，似乎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
柳家能成为少主的只有那个私生子、以及后院的妾生子柳乘乾。
“宗渊，你知道柳家为何会有去母留子这条祖训吗？”
“不知道。”
“因为最初定下这条祖训的老祖被母亲背叛过，他的母亲偏帮母族，险些致使柳家覆灭，所以才会有了这条祖训。”
“所以某些规定背后都是有道理的。”
“宗渊，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这样，坏这种东西和性别无关。”
去母留子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那个女人身上，父亲该如何选择？
他从小就知道父亲不爱母亲，却从未想过父亲会如此狠心，父亲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让他来当柳家少主。
那个女人之前对母亲使过不少手段。
如今请她回来送死，她绝对也是乐意之至。
然而，暗卫离开不到一刻钟，就回到柳沧澜屋内。
柳沧澜攥紧拳头，双眸中满是纠结。
完全没有发现房梁之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腰间挂着酒葫芦，低头愧疚的望着柳沧澜。
下方。
柳沧澜沉默良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
柳沧澜给柳宗渊行礼，走进书房。
“宗渊，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情。”
老祖的声音落下，门关上。
柳宗渊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明白过来，老祖这是要保下柳沧澜。
无论柳沧澜刚才听去多少东西，老祖都不打算动柳沧澜。
当看见门外站着的少年之时，柳宗渊紧皱眉头，柳沧澜不过才筑基期的修为。
他和老祖竟然都没有发现柳沧澜的存在。
柳宗渊冷着脸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柳沧澜精致俊美的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我刚过来，怎么了父亲？”
柳宗渊盯着柳沧澜，继续问：“你来干什么？”
柳宗渊环顾一圈，见十位长老都来了，冷声道：“诸位，是来看我处理这个孽子的吗？”
“多谢父亲。”柳乘乾低头应道。
“最近一段时间好好对你娘，她能把你培养的如此优秀也不容易。”柳宗渊意味深长的说完，转身离开。
柳乘乾只顾着高兴，没理解柳宗渊话里的深意。
跟着柳宗渊离开的管家深深看了柳乘乾一眼。
柳家祠堂。
柳宗渊手中的力道微微松开。
那个面貌阴柔的少年此时开口道：“父亲，正常元婴是不可以打过化神，但是你忘记了阵法吗？若是有阵法辅助，越阶挑战其实很正常。”
柳宗渊像是想到什么，看着柳沧澜，“柳沧澜你还真是能演？要不是承乾这孩子告诉我，你在书房外的时间……”
柳沧澜面露讽刺，“所以父亲想要怎样？”
“你偷听我和老祖谈话，擅自窥探家族秘密，又派属下滥杀无辜，其罪当诛，来人把柳沧澜带进祠堂。”
要是那个私生子回来。
柳乘乾母子的地位怕是还不如那个私生子。
柳沧澜想到此，挥手让暗卫退下。
砰！——
暗卫还没动。
“但是去母留子能够防止更多的意外。”
“宗渊，去母留子有好处也有坏处，如果每一代柳家少主的母亲都意外死亡，长此以往下去，好女人都不会嫁到柳家……”
柳家老祖的话语微顿，“宗渊，我每次看见沧澜思念他母亲的样子，都十分愧疚，他母亲是个很好的人，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们却因为祖训，就秘密处死了她。”
咚！——
门外传来的声音令柳家老祖和柳家主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