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有。”
话说出口，她瞬间清醒，冷汗差一点就冒出来。
装作还没睡醒，她又在战漓颈窝蹭了蹭，心满意足道：
“臣下有一个好东西，明天要献与陛下，你可不要告诉她。”
说完，也不管战漓信没信，锦瑟抓紧时间入睡，不管身后是否有狂风暴雨。
怎的还没聊完？
两个人有什么好聊的？
锦瑟不知道战漓看着她，不过有上次前车之鉴，这次她特意远离了上次和魏星谈话的位置，又将声音压到极低，倒是误打误撞，没让战漓听到她说的话。
晚上，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锦瑟靠在战漓怀里昏昏欲睡。
锦瑟对这样‘不太攻’的姿态早习以为常。
锦瑟凑进一步，低声对魏星说起她的计划来。
战漓听到暗影提醒，才从御书房出来，远远就看到锦瑟和魏星贴在一处。
明明昨天还和他同床共枕，说不论如何，此生只爱他一人，今日就和别的女子勾勾搭搭了！
他薄唇紧抿，气压低沉。
暗影躲在暗处，一度以为她这个报信人会被撕成碎片。
惊疑不定下，魏星没有再看来自荐枕席，已自行剥光的邹克苏。
与邹克苏虚与委蛇，试探几句后，她果断得出结论。
那个邹克苏和宫中的邹郎外形一致，无易容痕迹，唯一能分辨出的为人不同的，只有一对眸子。
她先行语言安抚下‘邹克苏’这才借机将这件事告知锦瑟知晓。
锦瑟赞叹地看了眼魏星。
不过如今不像后世，羊也算作稀罕物，寻常人家少有养羊，更何况要供给大批难民，不太现实，便就没说。
饶是如此，锦瑟说出来的话，依然让战漓刮目相看。
当场找人制造，准备亲自体验过后，就让人带去北疆着手建造。
趁战漓找工匠期间，锦瑟悄悄溜走。
心中有鬼，锦瑟连头都没回，也就没看到身后战漓饶有深意的目光。
他之所以没有腾出手去查魏星，一是怕锦瑟知道后生气，另一点也是因被北疆难民之事拖住脚步。
他扬扬下巴，示意锦瑟继续。
锦瑟拿着一张纸走上前，在案几上翻开，纸上画着一张造型古怪的床。
战漓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不同，拿起纸张，越看眼睛越亮。
锦瑟指着纸张：“这是臣下从前无意间翻阅古籍，得到的火炕制造法。”
他苦笑一声，眼前又出现今日所见，锦瑟与魏星贴在一处的场景。
在锦瑟发间落下一吻，战漓将她搂得更紧。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次日，锦瑟只当不知战漓昨夜的套话，先去御书房找他。
锦瑟眸色一动，挥退众人，与魏星走到一处偏僻角落，示意她继续说。
魏星把她知道的，一股脑都说出来。
原来，这几日她发现齐晋两国的使者有异，不过碍于不是同一国家，她没有立场和能力去探查。
可很快，她队伍中也有使者情绪亢奋。
没等她继续追踪，身着男装的邹克苏就来到她面前。
温香软玉在怀，即使有再多怨气，在看到锦瑟疲倦的面庞后，战漓依然暗叹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锦瑟睡得更舒适些。
他自认不是一个重·欲之人，也从来没人能引起他的兴趣。
与锦瑟在一起这段时间，他却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坚忍不拔，偏偏怀里的人，真当他没有作案工具似的撩人不自知。
先前每每尚能适当对他浇冷水，紧要关头提问他对两个女子的看法。
如今连这个都不提了，常让他不知今夕何年，险些控制不住。
开始时，她也试图以如今‘男子’的身份，想让小媳妇在她怀里小鸟依人，但小媳妇战漓，仗着比她高比她壮，长手长脚地反压她。
害得她如今只能受受地缩在小媳妇怀里。
想着先前为抗争使出的手段，她在战漓颈窝处蹭了蹭，心神愈发放松。
“卿卿，这两日可有事要做？”
一道声音强势灌入，昏睡前，心神放松之下，锦瑟大脑反应没追上张嘴速度，一句话脱口而出。
没让她等多久，她听到战漓的声音，一字一顿，像是极力压制着什么。
“下次，早点告诉朕。”
都快贴上了才告诉他，下次是不是要等抱上亲上了再说？
战漓心底焦躁，面上不显，看似云淡风轻地眺望远方。
为何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战漓久居高位，他的人前些日子将大多盯梢精力放在邹国使臣，以及拦截邹克苏回邹国的路上。
却灯下黑，让邹克苏在几个国家间辗转腾挪，混得风生水起。
以至于魏星都先比战漓发现不对。
她颔首，感激道：“多谢提醒，不知皇女殿下能否帮本君一个忙？”
魏星：“什么忙？”
“火炕制造简单易上手，一张大火炕，可以容纳十数人，挤挤的话二十余人也有可能。”
“火炕还可连通火墙，不过寒冬临近，或许人手不够建造足够的火墙。”
锦瑟特意查过原主记忆，也问过小石头等人，这里没有出现火炕。
昨日看到奏折，她就想起火炕，正好顺水推舟，拿来转移战漓视线。
解释完这些，她又想起来羊毛可以做羊毛衫。
“臣下有一物献与陛下。”
战漓不动声色：“何物？”
锦瑟：“听闻北疆地龙翻身，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深冬将至，灾民身无厚衣棉服，头上无片瓦遮身。”
“北疆地广人多，即便是举国之力赈灾，怕是也力有未逮，无法保障存活灾民尚有几许。”
哪怕还忧心锦瑟和魏星之事，战漓还是被勾起情绪。
就在她即将沉迷其中之际，她发现一件事。
那个‘邹克苏’不对劲！
从前在宫中，邹克苏清姿秀骨，眼眸澄澈，似朝阳般蓬勃待发，少年意气。
哪怕对方拒绝了她，说出的理由都令人振聋发聩，引人深思，让她连一丝气都提不起来。
如今这个眼底满是污秽邪欲，活像个刚从泥沼中蹦出来的癞蛤蟆，真的是她知道的邹克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