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战漓看她的表情怪怪的，不像看情人的眼神，反倒有种姐妹情深的感觉。
虽然她们真的是姐妹。
“邹郎君，有兴趣入朝为官吗？”
锦瑟一怔，下意识摇头：“臣下是男子…”
战漓气势一变，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开口。
战漓情绪被搅动，竟添了几分宠溺：“你啊你，还真是个活宝。”
肆意无忧，俏皮灵动，是少年该有的模样，也是他从没体会过的姿态。
锦瑟就着跪伏的姿势，向前爬了两步，成功完成一个滑跪，将脸送到战漓手上，蹭了两下。
“臣下不只是活宝，还是陛下的掌中宝，陛下说是不是呀？”
战漓唇角越勾越大，先前看奏折时的沉郁早不知被丢到哪儿去，没有接话，只挥挥手，像打发一只小狗似的。
“有件事臣下要向陛下请罪。”
战漓蹙眉：“何事？”
锦瑟转转眼珠，透出几分狡黠：“罐中熬汤的杏花鸡，本是洪皇贵君的。”
“本来臣下不知，都开膛破肚了，却被皇贵君的内侍看到，扬言臣下区区一个侍人，根本无福消受贡品杏花鸡。”
“就算臣下明确表示，熬鸡汤是为了陛下，那内侍也不肯放手，竟说臣下就算熬了，陛下也不会喝。”
情报上说，邹克苏有不轨之心，在邹国欺上瞒下，与姑姨，伯舅等亲族的伴侣有染。
可他看到的邹克苏不是这样的，有小心思，但知进退，懂礼节，古灵精怪的。
更何况，对方连守宫砂都还保有，又怎会是情报中说的那种，水性杨花，会与多个亲族有染的浪荡子呢？
战漓心思浮动之际，锦瑟也没闲着，充分发挥美色优势，在战漓身后为他轻按太阳穴。
“陛下，看一看又不妨事，万一臣下真能治好陛下呢？”
一个是他看好的潜力苗子，一个是身为好友的‘贤内助’。
战漓犹豫之下，就给了锦瑟可乘之机。
生怕对方让她当场侍寝，一发现战漓犹豫，她就连忙借机开溜。
“此事还望陛下三思，臣下先告退了。”
出御书房，没走多远，锦瑟就看到一行人正往御书房而去。
“今日是十五，陛下要去君后那里，怕是不能来臣下这里了。”
一句话说完，锦瑟差点咬到舌头。
她高兴的是不是太明显了？
注意到战漓面上的狐疑，她飞快低头，失落地叹气。
“这是宫中的规矩，臣下不能和君后抢陛下。”
感情这些日子得来的15点好感度，不是战漓想和她在一起，是对方起了爱才之心，想收下她这个臣子？
锦瑟唇角抽了抽，索性用起耍赖大法。
“臣下只想和陛下在一起，不想理会那些旁的。”
她挤出几滴泪，可怜兮兮地仰着小脸看战漓。
“陛下难道不想要臣下了？”
战漓不松口，叹气道：“头疾非人力可控，朕虽贵为天子，依然力有未逮。”
锦瑟趁机道：“久病成医，在家时，皇姐身体一直不好，臣下接触繁多，对病理也有所了解，跟着御医学了点东西，陛下不如让臣下看看？”
战漓深深看了锦瑟一眼：“不必，御医为朕开过药。”
锦瑟颇为心疼，又气愤战漓的油盐不进，言语间难免带了些脾气。
“要真有用，陛下就不至于还是头疼了。”
“邹郎君有才华，有能力，就算是男子又如何？战国不分男女，有能者居上。”
锦瑟想办法拒绝：“臣下只是侍人，后宫之人不得干政，臣下不敢任性妄为。”
“况且，臣下是邹国人，两国之间尚有溯源，臣下若为战国官员，朝堂内外必有质疑，难堵世上悠悠之口。”
战漓长袖一甩：“在战国，朕的决策无人敢质疑。”
谈个甜甜的恋爱不可以吗？干嘛这么拧巴，非要把两个人变成上下级才行？
“回吧。”
“任务目标好感+1，当前好感度10。”
锦瑟见好就收，过来一趟，收货9点好感度，已经很好了。
下面几日，战漓每日照旧宿在锦瑟寝宫，白日里时不时送一盅汤过去刷存在感。
好感一个两个的涨，也算循序渐进，这种涨幅，在两日后，战漓提醒边关做好准备不久，大雨落下时达到顶峰。
“臣下身份低微，面子被驳无所谓，可他一个内侍，如何能妄议陛下之事？”
“臣下实在是为陛下咽不了这口气，就算顶着冒犯陛下的名义，也要将此腌臜之事告知陛下知晓。”
战漓表情再次难以言喻：“这么说，朕还要多谢你仗义执言，维护朕的地位了？”
锦瑟打蛇上棍：“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臣下都是为了陛下。”
顿了顿，她又加上一句：“赏赐不用太多，凑够一箱子就好。”
“给臣下一个机会，不试怎知不会成？”
“不用，”战漓身子前倾，离开锦瑟手指范围，压下心底的异样，吩咐内侍，“汤朕收下了，送邹郎君回殿。”
锦瑟撇撇嘴，不舍地向外走。
好嘛，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9好感度果然什么都不是。
没走两步，她又倒退回去。
他们一出一进，刚好碰上，走进才发现那些是魏国使臣。
各国使臣的谈判尚未商定出结果，尚未离开，想来如今再来，就是为了继续商讨。
一打照面，一道隐晦地目光从人群中扫视过来。
锦瑟捕捉出那道目光，抬眼一看，对上魏星的眼，对方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反倒拱手施礼。
“见过邹郎君。”
好像又有点白莲了。
锦瑟急得抓耳挠腮，到底要怎样才能拒绝又不引起怀疑？
她破罐子破摔，低头留给战漓一个亮堂的头顶，再不发一言。
想起温泽言，战漓犹豫了。
温泽言那边说一声就好，可温泽言身为君后，若他十五没去君后那里，恐怕在后宫会有损他威仪，日后不好管教后宫。
战漓脸色一滞，想起来锦瑟至今未曾‘侍寝’。
因为没侍寝，所以没有安全感，担心被抛弃？
他沉默许久：“好，今晚朕在你那里，准备好侍寝。”
啥玩意儿？
锦瑟呆滞，掐手指数了数，面上的喜悦险些压抑不住，说话语气都轻快很多。
少年眼中的关心不似作伪，战漓抬眸，收到一个大大的白眼。
自完全掌权以来，还没有人在他面前这般放肆。
战漓无奈一笑。
完全就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小少年的样子。
忽而，他又想起他曾让人查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