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冉一下子就蔫儿了。
不管以后能不能和封家的这两个在一起，她都要靠脸吃饭的。
她长相清纯貌美，与周锦然有五分相似，尤其是一对清澈的杏核眼，像了八九成。
也是因为这一点，周锦然才能被封行进选为林小冉的替身。
锦瑟眯起眼，看着这张和周锦然有些相似，却充满算计的脸。
几句话扯动了脸上的伤口，封行进咬牙忍着，偏过头不想林小冉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声音发苦。
“小冉姐，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林小冉眼中闪过一缕幽光：“没有。”
她疼惜地摸了摸封行进的脸，站起身，几步来到锦瑟面前，义愤填膺。
“打人不打脸，你们怎么可以打他的脸呢？”
在场唯一笑不出来的，也就林小冉和封行进了。
林小冉像是才看到封行进，几步来到他面前，失声道：
“行进，是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
封行进低头，不想林小冉看到他如今的样子，轻描淡写。
“抱歉，小冉姐，本来让你们在不远处等我们，待到成功拿下他们，再让你过来。”
“封少看着挺高大威猛一大男的，没想到心眼也就针尖儿那么大，啧啧，真是活久见。”
封行进是封家私生子，可自从被认回封家后，所有人见了他都恭恭敬敬。
就算有不恭敬的，要不了多久他也能让那个人跪地求饶，何时这么狼狈过？
他眼中怒火翻涌，将肿胀的眼皮撑到极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的锦瑟，带着势要生啖其肉的凶厉。
“哎呦！”锦瑟惊叫一声，拉封行止走近封行进，像看到什么稀罕物一样说，“我就说他是故意从眼缝里看人的吧。”
“这本小说我以前看过，男主后期确实很可怜，为女主做了很多事。”
锦瑟点头：“嗯，男主可怜，我想你也应该感同身受一下。”
系统：“什…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系统空间就出现了一根很眼熟的银弦，又长又亮，飞舞着扑向系统。
不一会儿，系统空间就响起数道惨绝人寰的嚎叫。
系统弱弱举手：“可是男主好可怜，他后面把自己的肾还给了女主，还用他心头血做药引为女主治病。”
“女主病了，他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要不是助理私自为他打镇定剂，他或许都会直接倒地不起。”
“他还为女主挡枪，为她处理曾经的白月光…”
系统一一列举，越说语速越快。
直到它发现周围气压不对，看到锦瑟阴沉的脸，这才意犹未尽停下来，换了个方向喊口号。
几个人在这边动静不小，封行进离得不远，几乎是从头听到尾。
不过顾及他脸还肿着，不好在林小冉面前露面，所以一直没吭声罢了。
现在见所有人都欺负她，封行进再也忍不住了。
被打肿的眼挤成一条缝，缝中凶光毕露，犹如一条张开獠牙，吐着猩红舌头的毒舌，更显渗人。
他声音嘶哑：“周锦然，你果然恶毒，又欺负小冉姐！”
“作为虐文男主，封行进果然眼瘸，林小冉和我家锦然宝贝哪里像了？”
林小冉的柔弱善良都是装的，更多时候都是借着林家和封行进的威势，装成一朵白莲花，其实内里还是个绿茶。
周锦然和她不同，外表看似柔弱，其实外柔内刚，所以在小说中，不论她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困苦，依然坚强活着。
可笑的是封行进把周锦然当替身，空守宝山不自知。
哪怕小说后期，封行进幡然醒悟，各种追妻火葬场，但过去的伤害已经造成，不论他追妻多么猛，时间都回去不了，疤痕无法消除。
锦瑟伸出手，正反看了几眼，回得漫不经心。
“打他是意外，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受受累，专门打你，让你享受一下独特待遇。”
“放心，我绝不厚此薄彼，封行进被打的是脸，打你也一样打脸。”
“打人就要打脸，不然相当于白打。”
这是在回林小冉第一句话。
“只是没想到我中计了，被他们抓住，还遭到毒打。”
“你是许久没等到我，所以才过来查看情况的吧？”
封行进其中一个保镖，曾用望远镜看到过数次这里的炊烟，且每次烟火都是饭点时间升起，便猜测这里有人。
他们之前远远的摸过点，这才定下夜袭的计划。
男人突袭，留下女人老幼在不远处等着。
她接着说：“你看看，我才说过他，他就知道错了，现在眼都瞪大不少，从一张纸的厚度，到了一个练习本的厚度大小呢。”
“真是孺子可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喜可贺。”
“噗嗤！”助理没忍住笑出声。
路遥没顾上笑，他正站在周锦然身旁，大手暖着她冰凉的小手，轻声安慰。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封行止，看到封行进顶着一副凄惨模样，还被锦瑟训斥这一幕，也忍不住勾唇。
系统欲哭无泪，它觉得，它现在比小说后期的男主还要可怜。
解决完系统这个碍眼的，锦瑟眯起眼，再次回忆小说剧情，试图找出封行止是何时被人救出荒岛的。
“男主就是个大渣男，女主赛高！打倒男主！”
锦瑟勾起一个笑：“小玖啊，你站队男主？”
系统不敢说：“也…也不是。”
锦瑟笑得和蔼：“我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你战队哪个都行，反正你出不来，做任务的是我，你又影响不了我，说实话就好。”
系统一想也是，直白地承认。
“是觉得找到靠山，就可以当我面欺负小冉姐了？”
听到封行进的话，周锦然仿佛又回到当他金丝雀，只能靠讨好他生活的日子里，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锦瑟看出周锦然状态不对，挡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盯着封行进肿胀的眼皮。
“堂堂封家少爷，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
“跟人说话，一定要睁开眼，你把眼挤成一条缝看我们干什么？你这样，不就是想把我们看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