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还下过乡？苏氏是老爷子白手起家创建的？”
苏氏这么大的企业，她还以为是有先前的积累，没想到全靠一人。
说起老爷子，苏建安怀念不已。
“苏家当年也兴盛过，你爷爷是在下乡后遇见你奶奶的，之后结婚，一起住牛棚，一起回城，两个人感情很好。”
苏母也认同地点头：“爸说过，妈是跟着他一路吃苦过来的，苦了谁都不能苦了妈。”
还有…某个娇柔女声的窃窃私语。
南枫抬头，看向迎面走来的锦瑟，压下眸底的幽蓝。
他的锦瑟，好像懂得很多，喜欢的花样也多，他别无他法，只能奉陪到底了呢。
……
苏父苏母的身体大好，他们本来就不年轻，前段时间连轴转太过操劳，再加上火灾中吸入浓雾，这才多修养了几天。
……
“走啊，”锦瑟撑着伞，故意在远离门口的距离等南枫，催他，“快上车，今天是爸妈出院的日子，不要太晚过去。”
南枫望着没过脚踝的雨水，止步不前。
良久，他默默下定决心，叹了口气：“锦瑟，过来，我有点事要告诉你。”
听到耳边系统提示的加好感，锦瑟扬起笑脸。
顾千年放下手，目光极冷：“不要自作聪明，要是打草惊蛇，误了我的计划，我不介意当独子。”
他勾着唇，露出森白的牙齿：“毕竟，爸妈早就不在了，你说对吗？”
顾芊芊内心一片冰凉，手脚发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无，许久，她才鼓起勇气问了句。
“厉哥哥好久没跟我联系了，他还好吗？”
顾千年脸庞同样消瘦，看起来显得尖酸刻薄，不复从前的俊朗，却更让人心底发寒。
南枫当年年龄尚小，救人后被顾氏夫妇骗到实验室，之后更是骗来了他即将生产的母亲来救他。
他们作为实验品，被绑在实验室，任人研究，注射各种药物。
顾家后来的崛起，都是用他们做实验，或从他们身上提取的产物，研究出的药物。
南云先天不足，又一生下来就被残忍绑进实验室，发育不完善，基因链崩溃，只有海洋之心可以平息他的基因。
苏母不解：“是有，不过那是农村，在山里面，至今仍是贫困区，那块地也不值钱。”
锦瑟摇头：“不是钱，你说过，爷爷生前总想回家，会不会他说的家，不是如今的家？”
苏母倒吸一口凉气：“我怎么没想到？”
经过锦瑟提醒，苏建安也想起先前的事。
“爸老年痴呆前说出去陆游，神神秘秘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难道说，是去了那里？”
顾家。
顾芊芊一大早就找顾千年哭诉：“大哥，我不过是想找南枫加入顾氏，他不仅骂我，还让我滚！”
“你说什么，你去找谁了？”
一只骨瘦如柴的手，猛地掐在顾芊芊脖颈上，顾千年目光狠厉，宛若脱离狼群独居的饿狼，泛着幽光。
顾芊芊瞪大惊恐的双眼。
“爸很念旧，妈走后，我还看到过他看一份旧地契，好像就是曾经下乡时的住处，他说在里面住过好多年，好歹留个念想。”
她面上带了一丝幸福，看了眼苏建安，教育锦瑟。
“我也是看中爸妈的为人，觉得你爸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会差，才确定要嫁给他，看人，要先看对方家人。”
锦瑟却愣住了，根本没听到对方后面的话。
她一把抓住苏母手臂：“妈，你说爷爷手中还有一份地契？”
今天接二人回家，能看出二人都很高兴，早早就准备好回去要拿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苏建安感慨。
“如今的生活水平好了，人反而吃不得苦了。”
“当年你爷爷下乡，我也是在农村出生的，几岁时还跟着住过牛棚，当时也没倒下过，现在不过吸了点浓烟，反倒不行了，要说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这事锦瑟第一次听说，有些好奇。
“要说什么呢？人鱼先生。”
南枫惊了：“你早就知道？”
锦瑟哈哈大笑：“也不知昨晚是谁，喝醉了要给我表演变身。”
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依稀还夹着几句。
“你玩儿我吗…只能半个小时？”
“那个没用的东西，还以为有了顾氏支持，能拿下厉氏，结果被一个半个身子埋土里的老头给制住了。”
“等着吧，估计快灰溜溜回来了。”
传闻顾千年活不到三十岁，随着‘死期’将近，他从前表现在外的温良稳重好似也消失不见，不加掩饰真正的模样。
得到回复，顾芊芊再也忍不了心中的恐慌，不顾外面连天的雨幕，夺门而出。
只一两个房间的距离压不下她的恐惧，她要远离这栋别墅，换一栋别墅住，反正这片别墅群都是顾家的。
几个人越想越可能，回家翻找没发现地契，或许地契早在那场大火中烧毁了。
第二天，苏建安和南枫隐瞒行踪，秘密踏上当年老爷子返乡的路。
几人中，只有苏建安知道路，大家不放心苏母一个人在家，只好两两分开。
南枫和锦瑟坦诚布公过，海洋之心是真的，效果没有那么神奇，但对人鱼很有用。
人鱼本就是海洋的宠儿，不会受到海洋之心的蛊惑，反而会得到好处。
这是她第二次见顾千年发火了，比第一次更肆无忌惮。
那次在生态园，她就被吓到，可事后顾千年对她依旧很好，除了偶尔会问她一些奇怪的东西，没有任何异常。
时间久了，她就把那次当成错觉。
可如今脖颈间的这只手，清清楚楚说明了，这不是错觉。
“我…”顾芊芊胸腔空气被一点点挤尽，艰难开口，“我听到过，你和哥哥们讨论…以为，你是想要南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