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澜，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舒云澜面不改色，“如何？如果小公爷敢跟我赌，我自然也跟小公爷赌。”
孙世珏笑容收起，目光阴沉地看着舒云澜，“不必激我，我们有的是机会。下次，你休想逃开。”
舒云澜沉了脸，这孙世珏果然是个疯的！看来上一世传闻他亲手烧了奚国公府的事，未必是谣言。
至于轿子里的人，舒云澜本不确定，只是凭直觉觉得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孙世珏不敢赌，就验证了她的猜测。
“本公子不这么认为。”孙世珏深谙人性，就凭舒家的那副贪婪模样，岂会轻易放手，“不如夫人和我打个赌如何？”
“打赌？”舒云澜眸色微冷，这个“赌”字，似乎分外的耳熟。
“不错，就赌舒家的人是否会接受本公子的好处。”
“赌什么？”
“就赌你身上的那只香囊。”孙世珏一眼看中舒云澜腰间挂着的那只，那是闻君衍送给她的湘绣芙蓉。
气死她了！
“小姐，赶紧走吧，这里、这里……”一脸血的丫鬟看着周遭的尸体，忍不住害怕。
香覃也知道不宜久留，本想从前门走，但是那里乌漆嘛黑，总觉得不是好路，咬牙还是从后门离开了，而今天的事她必须烂在肚子里，否则被孙贵妃知道了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
山脚下。
闻君衍看过她画的押，凉凉的目光看向香覃县主，“县主记清楚了，不该说的话不要出去乱说，否则这份口供现在在本都督手里，日后会出现在谁面前，就不保证了。”
香覃睁大眼睛，怒目，但无可奈何！
“走。”
闻君衍带着缇捷厂的人离开。
香覃县主却隐隐觉得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似曾相识。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是那次周清叙威胁她！也是如此！
孙贵妃眼下更不为孙盼盼的命运费心，只想着永绝后患，“这么说，只要杀了张焕东，就彻底成无头公案了？”
孙世珏看了孙贵妃一眼，嘴角弯了弯，“明日我让张焕东来见我，正好，最近他也说碰到了个好货色。”
孙贵妃皱眉，实在不赞成他的疯狂做派，“赌场你还是不要……”
“闽通大庄都要关了，最后一个好货色了。”
“好。”闻朝露欣喜。
那些少女看到闻君衍害怕，见闻朝露还会跟着她们，才纷纷安下神来。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女，一个个却都比同龄人瘦小，头低低的，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和伤害，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发，看着就让人心酸。
舒云澜道：“到时候让桃红柳绿也跟去照顾她们，需要什么，尽管支取。”
“嗯！”闻朝露点头，露出灿笑，酒窝甜甜。
闻君衍还想交待闻朝露，边诊治的时候记得边引导口供，可是话到嘴边，看她们都带着笑容，识趣地没有说出扫兴的话。
孙世珏跟舒云澜说这么久的话，都没有听到山上传来任何动静，知道时机已失。
不过横竖只是两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孙世珏放下轿帘，无所谓道：“走。”
舒云澜看着孙世珏的轿子离开，脸上的沉色始终没有松开。直到轿子远去，闻朝露才带着那些少女从不远的地方跑出来。
“舒姐姐！”
第180章 怪癖
香覃县主微微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南昭王嫡女，你要是敢、敢……”
香覃县主不敢再说下去，因为眼前的闻君衍活脱脱一个活阎王一般，在黑夜火光中，那身刺眼的飞鹤服，像是沾染了鲜血一般。
甘绩丰和孙盼盼已经直接被粗暴地从后门拉了出去，丝毫没有顾忌他们身份。
这缇捷厂果然是疯的！
而能让孙世珏不敢赌的，只有一个人，孙贵妃。
身为内宫贵妃，居然敢连夜出宫，这孙贵妃在宫中真是滔天的本事。
孙世珏知道舒云澜猜出来了轿子里的身份，笑容玩味。
“舒云澜，像你这样的人，若是有朝一日被折断了，随时可以来找本公子。”
舒云澜冷淡道：“不劳小公爷费心。”
舒云澜不答反问，“对小公爷来说，什么都可以拿来赌吗？”
“活着无聊，无不可。”
“那我赌小公爷今天会无功而返，赌注便是让你轿子里的另外一个人露面。如何？”
“哈哈哈哈……”
孙世珏哈哈大笑，他真想不顾一切和舒云澜赌，可惜注定不能是在今夜了。
孙世珏坐在轿子上，看着舒云澜，阴冷的目光上下打量。
“舒云澜，怎么哪里都有你？”
“我也很好奇，究竟如何才能让小公爷放了我？”
“这话怎么说？”孙世珏兴致十足地看着舒云澜，聪明的女人不多，偶尔解解闷。
舒云澜道：“无论小公爷给了舒家什么好处，恐怕到头来都会落空。”
好啊！原来是为了一个舒云澜！
“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啊！”
！。
偏偏她今天就是被舒云澜算计了！
香覃县主有气不能发泄，而且她知道舒云澜很多秘密，可是却都不能说，简直可恶！
吏部考功司郎中甘绩丰夫妇是少女香主谋的消息，连夜立刻像长了翅膀般，吹到各个朝廷官员耳中。
吏部又折损一名大将，缇捷厂真是来势汹汹。
奚国公府内，孙贵妃沉着脸看孙世珏，“那少女香的配方怎么来的，该处理的人要尽快处理干净。”
孙世珏微微一笑，“放心，那是张焕东从一个古怪的老尼姑手中赢来的，那老尼说是一名借宿的方士给的。”
这少女香实则是孙世珏命底下人制的，本只是看着方子特别拿来玩玩，谁知道这香味道竟然颇为奇特。孙盼盼先是花重金买香，后又买配方制，全为的献媚孙贵妃，却不知道孙家姐弟根本从头到尾将她当替死鬼。
其实刚才若是孙世珏再坚持往前！就会发现闻朝露和这些少女，可惜他太傲慢自负了！
舒云澜道：“一个扶着一个，赶紧走！”
舒云澜和闻君衍在一个交汇处汇合，见到双方都没事，才都松了口气，落于相视一笑。
闻朝露不放心少女们的情况，对闻君衍道：“哥，能不能让我先替她们诊治？如若不然，以她们的身体定然撑不到结案。”
闻君衍点头，“不过她们是重要的人证，要安置在缇捷厂安排的地方。”
闻君衍见她知道闭嘴了，开口道：“拿笔和纸给这位县主，让她签口供。”
“是。”
泽言很快将一份口供递到香覃面前，那上头清清楚楚写着，香覃跟今天的事情无关，而且她是作为证人指证甘绩丰和孙盼盼的，所以缇捷厂才会放她走。
香覃咬牙，提笔画了押。
“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