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监控中的女人也推开了一扇门，找到了一号。</p>
青年看那个女人在一号的床前俯下身，这下肯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有些无聊的嚷嚷着：“一楼就这样了，有啥好看的，换！”</p>
大叔依言。</p>
他年纪大了，眼珠子虽然没青年的厉害，但因为看的屏幕近，再次比青年先发现了不对：“三楼这个男人，看着不对劲啊，怎么这么冷静。”</p>
青年好奇看去，没等一会儿，当即爆了一句粗口，说：“他跟三号打起来了！”</p>
而两脚羊们在死亡面前露出的种种丑恶迹象也算是给他们添了一点有趣的乐子。</p>
另一位中年大叔有些奇怪的追溯着一楼两脚羊的走动迹象：“奇了，这女人哭哭啼啼的也算正常，怎么行动这么诡异？”</p>
大叔又看了几眼，才说：“就像是在找些什么，这种时候不该是躲起来吗？”</p>
“小命要紧，还是东西要紧啊？这女人咋就看不清呢？”大叔叹息。</p>
青年也凑过来瞅了几眼：“她啊，她是去找一号的吧。”</p>
电梯门再次合上，上升。</p>
它在一楼停下，一个泪流满面的女人被看守人用枪逼着走出电梯。</p>
它在二楼停下，又一个女人，眼中是剧烈的恨意跟恐惧，她被毫不留情的推出。</p>
它在三楼停下……四楼……五楼。</p>
而后电梯又往返回负一楼。</p>
男人将咖啡放落在桌子上：“您也知道的,一号虽然一直昏睡,但是也会固定在一段时间内醒来进食,即使一号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意识，只剩下进食的本能，此时的一号危险性极高。”</p>
“可只要控制好了，在一号醒来前，主动给一号提供食物，那么林鸢就可以活很久。”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嘲讽：“本着可循环利用的节能思想，选择用平时不那么凶残的一号做实验是最好的计划，毕竟我们当年就是如此。”</p>
洛青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p>
半响，洛青将桌上的银行卡推到正中央，轻声说：“合作愉快，希望你女儿早日康复。”</p>
男人沉默地将卡收起来，动作熟练，他走出包厢前说了句：“多谢洛少。”</p>
例如，他知道原主有个妹妹，对这个妹妹非常好。</p>
怎么好？妹妹长什么样？叫什么？一概不知。</p>
系统解释：“身体注释了病毒，引起病变，记忆也因此变得模糊。”</p>
林释：“……”</p>
系统安抚林释内心想爆粗的欲望：“没事，你要是记得反而才是不正常，从而引得别人起疑。”</p>
林释从床上撑起身，调整了下姿势，靠着床头。</p>
系统像是安慰，它干干巴巴的说：“已经过去了。”</p>
林释轻声说：“嗯，我知道。”</p>
彻底的过去了，他也应该过去，过不去也得过，毕竟再怎么样，他也回不去了。</p>
他活一天就相当于賺一天，怎么也不该为这事活的不痛快。</p>
系统应了。</p>
林释问：“能量不是不够吗？”</p>
系统静默了几秒，犹豫着该不该回应这个问题，最后它话语模糊不清的回道：“你死的那一刻，我幸运的收集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勉强救活了你。”</p>
林释笑了下，少有的没有在脑海里跟系统交流，而是用嘶哑的嗓音，说出了口：“谢谢。”</p>
谢谢你还能让我再一次的活下去。</p>
而一号睁开眼的时候，也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看起来毫无神智。</p>
也并没发现，一号的妹妹并没有给一号喂食，而是俯下身做了些什么，就出门躲藏起来。</p>
——</p>
林释再次睁眼时，被刺目的灯光逼的又合上眼。</p>
他眼角沁出一丝湿意，是刚睡醒不久，身体机能自动泛出泪水从而浇灌干涸的眼眸。</p>
夜晚的墨色铺天盖地地袭来，月色隐藏在云层中,本该隐藏在黑暗中的大地,却被城市中一盏盏霓虹灯照得灯火通明。</p>
灯光打落的阴影下，某些东西在暗夜彻底地狂欢起来。</p>
饭馆包厢。</p>
“今份夜里的食物送进去了,其中六位照例是死刑犯,剩下一位是一号的妹妹。”</p>
“继续。”洛青手指微曲有一搭没一搭，在桌上轻敲，意味不明地笑了笑。</p>
大叔凭着年纪大，看着小年轻的，一直有些优越感，之前被青年落了一个面子，现在看着青年大惊小怪的样子，想找回场子，装面子强自镇定的说：“以前也不是没人跟他们打过，哪一个逃得了？”</p>
他颇为自豪的说：“你还是太年轻了，见的世面少，这么一惊一诧的……”</p>
青年听着不爽，跟人争辩起来。</p>
他们吵着，完全没注意到一楼惊天的动静。</p>
要是有个人看过去，就会发现那一号的妹妹刚走不久，躺在床上的一号奇异的有了些动作。</p>
大叔惊诧：“那岂不是，她这是要送死？”</p>
青年笑了起来，有些得意：“你消息也太落后了，这女人是一号的妹妹。”</p>
大叔问：“亲的？”</p>
“亲妹妹！”青年说：“江佬特地找来做个实验的，毕竟一号最安全不是嘛，只要喂好了，都不待怕一个的。”</p>
“这女人估计有些消息，想学着咱们以前喂养一号一样，活的久一些。”青年解释完了。</p>
——</p>
监控室里，两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男人交谈，语气满是趣味，看着屏幕就像是看着一出好戏。</p>
“来瞧瞧今晚的乐子。”青年兴趣盎然。</p>
今天轮到他们值班守医院大楼的监控室，不用成天埋头实验，医院大楼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不用仔细看守。</p>
可以说也算是一个轻松的美差事。</p>
——</p>
废弃的医院大楼。</p>
本该一片漆黑的地方却诡异的在夜晚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灯，负一楼停车场的电梯仍在通电运转。</p>
电梯被启动，迎接了这几位脸上面如死灰的来客。</p>
他们眼中是对死亡的恐惧，却只能逼迫自己迈进这个，在他们看来就像是通往地狱的电梯。</p>
再怎么样，上辈子的一切都该放下。</p>
林释压下心底的不痛快，开始梳理记忆。</p>
他过了一遍后，有些不解：“他的记忆怎么……”</p>
蒙了一层纱，如同被雾遮住，模糊至极。</p>
林释梳理记忆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过程基本回忆不起来，不知道当事人的面貌跟姓甚名谁。</p>
一统一人俱都沉默了许久，林释才开口：“这是在下一个世界？”</p>
他的话语里隐约的可以听出几分希翼。</p>
系统回道：“是。”</p>
林释闭上眸，回忆往事。</p>
良久，他才睁开眼，叹了一口气。</p>
林释征愣着，没反应过来。</p>
等适应了白炽灯发出的灯光，他躺在床上，就直直睁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p>
突来的巨痛、温热的鲜血从体内流出、身体逐渐冰凉的过程，一切清晰的仿佛还在上一刻。</p>
他这是又活过来了？</p>
林释在脑海里呼唤系统。</p>
“林鸢是自愿的，她活不久了,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切除的概率不大,但您知道的，她怕死。不然当年进来的就不是一号了。”</p>
男人喝了口咖啡,接着说：“可惜,垂死挣扎要花的钱不是小数目。”</p>
“卖一号的那笔钱？”洛青插口问了一句。</p>
“早挥霍完了,正巧在弄个实验，上面的人想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对人类的情感,江佬找上林鸢的时候,她为了钱,同意了。”男人将咖啡一口饮尽：“最后,一号仍旧没醒。”</p>
“既然没醒，一号怎么做实验？”洛青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