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一扯他，拉着就往家走，还故意往宋锦摊子处嚷两声：“他们不怕死，你怕不怕死？”
二蛋娘不乐意了，嘿了一声拦住她，“林氏你会不会说话，丫个破嘴真缺德！”
春花奶奶也拄着拐棍凑过来：“就是，当娘的人了，嘴上没个把门的，说瞎话也不怕报应。”
林娘子双手叉腰：“我想说就说，轮得到你们来管？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省省口水吧。”
摊位上早有老客等待，车一停稳就迫不及待围拢上来。
昌荣街东头，林娘子牵着小脸惨白的宋天宝从医馆出来，短短两天，宋天宝白胖的小脸瘦了好几圈。
林娘子哄着宋天宝往家走，路过夜市，各色吃食蒸汽升腾，满街都是香气，宋天宝肚子里的馋虫被勾起来，挣扎着探出头，可怜巴巴地乞求：“娘，我想吃羊肉包子。”
“不行！”林娘子眉眼一斜，“你这风寒刚好又犯腹泻，大夫说了，必须禁食油腻，快走，娘给你煮了鸡丝粥。”
“我不喝鸡丝粥，腥**！”宋天宝撇开林娘子的手，大声嚷嚷：“我要吃羊肉包子，就要吃就要吃！”
灶房里陈婆子正忙着烧饭，昨晚周大勇带回来的关东煮没舍得吃完，留下两串，早上陈婆子热了热给周逊尝味，周逊连说好吃。
周逊自小没娘，是陈婆子一手带大，她对这个孙子是真真疼到心尖上的，听周逊说关东煮好吃，便琢磨着等会儿把饭做上就去隔壁再买些来。
她这头刚填上灶火，就听院里有人说话，出去一看竟是宋锦。
宋锦笑着把碗给她，“陈奶奶，这是我做的关东煮，送来给您和阿逊尝个味儿。”
“这怎么使得.....”陈婆子有些惊讶，但她本就要去买关东煮，推辞两句后便接过碗进了灶房，出去时手里攥着几枚铜板，连同宋家的碗一起递给宋锦。
吵闹声引得路人侧目，林娘子被他气得没法子，到底要面子，只好压下脾气顺着他，“行，只能吃一个！”
母子两个拐个弯往夜市去，没走多远看见一处摊位前围着不少人，其中两个孩童手里拿着几串奇怪吃食。
宋天宝一吸鼻子，眼光大亮，指着那摊子喊：“娘，好香啊，我不想吃包子了，我想吃这个。”
林娘子个儿高，早看见那摊位后站着的宋锦和邱氏，再想到自己被讹走的二两银子，心里气愤又嫉妒，当下便一瞪眼：“吃吃吃就知道吃，那都是专害小孩的，吃了肚子疼！”
“娘骗人！”宋天宝瘪了瘪嘴，小手一指，“二蛋春花都吃了！”
宋锦自然不收，接过碗就往外走。
陈婆子跟上来拦她，“不能白吃你的，你家日子也不好过，快把钱收下。”
“陈奶奶，你快收回去，本就是不值钱的东西，尝个鲜味而已。”宋锦摆摆手，三两步跑回家。
陈婆子没办法，想起锅灶里烧着的粥饭，只得作罢。
见她离开，宋锦回去将一应用具收拾妥当，同邱氏一起推着推车去到夜市，砂锅盖一打开，香味四溢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