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蒙着白色的床单。
叶可心彻底走不动了。
在顾修宇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来到床边。
那位工作人员掀起床单的一角。
她呼吸都停止了。
冰冷刺骨。
就好像走进了一座冰窖中一样。
叶可心每走一步，心跳都加速跳动一下。
有警局的工作人员站在那扇门前，等着他们进去。
叶可心很想停下脚步，不想往前走了。
顾修宇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也没催。
他知道叶可心需要时间。
又过了一会，叶可心终于咬牙开口：“带我进去吧。”
她不亲眼确认一下，是不会死心的。
顾修宇点点头，领着她进去。
车子在警局门口停下。
顾修宇下车，帮她打开车门。
叶可心坐在车内，迟迟地没有下去。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顾修宇见她一直没下来，不禁朝她伸出一只手。
没想到那具尸体竟然不是他。
这总算是个好消息。
顾修宇没说话。
眉头依然皱地很紧。
她抬头看向顾修宇。
顾修宇也仔仔细细看了一眼。
确实不是凌天尧。
空气里散发出的腐臭味，让叶可心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她从警局里出来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好冷！
叶可心坐在车内，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
“把暖气打开！”
她对前面开车的顾修宇说。
“一直开着呢。”
可是当她睁开眼看去，却不是凌天尧！
尸体已经在海水里泡了多日，浮肿了。
身上也被海水中的石子树枝刮到，伤痕累累。
但叶可心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他不是凌天尧！
可已经走到这里，她没法再退缩了。
叶可心用力地咬着唇，一步步地向前。
顾修宇率先来到那扇门边，跟警局的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
待叶可心好不容易走到后，那位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推开门。
门内的房中央，放着一张床。
叶可心双腿在打颤，整个人站立不稳。
仿佛随时要晕倒。
顾修宇跟在她身旁，随时打算扶她。
可她却摇摇头：“我没事。”
越往里面走，温度越低。
“到了。”
叶可心吸了吸鼻子，被他搀扶着下了车。
毕竟是早晨，温度低，空气潮湿。
叶可心眼前是一片雾气。
她站在那里就没有动了。
顾修宇在旁边忧心地看着她，给她递了纸巾跟水。
“你没事吧？”他关心地问道。
“不是他就好！”叶可心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出声。
心口的一颗巨石，终于落下。
她还以为要跟凌天尧阴阳两隔了。
顾修宇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低声回道。
“哦。”
叶可心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仍旧感觉冷。
她裹紧了身上的外衣，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