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有火炉还这么冷，这海边一点都不好。
一会拿了钱，他明天就带着妻子走。
萧念念和顾清华端着碗筷上桌，就看到顾来宝和萧念娣前后从楼上下来。
萧念念随口道：“二姐，二姐夫你们下来了，赶紧过来吃饭，你们赶得正好。”
顾来宝夫妻走进，看到那一锅白菜，顿时脸一黑。
“不可能……”
顾来宝下意识反驳，紧跟着过了几秒，快速的坐起，看着妻子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悻悻然的搓了搓鼻子，确定性的问：“真的？”
“这种事我怎么会蒙你，我听大哥和隔壁那个女人说的，大哥还叫小妹是‘萧老师’老师，老师哎，有票的，还有工资。”
萧念娣说着，心中的嫉妒和不满更加强烈。
怎么所有好事都是萧念念的！
左右瞒不住，不如直接说出来。
萧念娣干干的对着徐有容一笑，在对方还在投以打量目光的时候，她立马回到屋子里，看了眼进了厨房的顾清华，径直去了客房。
她猛拍睡着好死猪一般的顾来宝，“你快醒醒，出大事了，我发现大事了。”
“怎么了？着火了？”
顾来宝满不在乎的将杯子拉到头顶，不耐烦的嘟囔。
萧念娣追着顾清华出去，好奇的问：“大哥，你怎么变的这么……额，这么没有原则，你是老顾家的大儿子，是我们的大哥。”
他拧眉，语气没屋子里温和，“所以，你得喊小念嫂子。”
“咳，我，我算了，按照萧家的辈分走吧。”
“嗯，听二姐的。”
他语气平静，看着她逐渐黑青的脸，憋笑。
萧念念冷冷开口：“二姐夫，我只是不想计较，不是蠢。既然不想好好吃饭，那就说把，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顾来宝对上那双洞察一切的盈眸，咳了声，将目光看向萧念娣。
她挺了挺身板，“二妹啊，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我和你姐夫也不说什么了，你和大哥这么几个月怎么没有挤津贴回来，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从萧家嫁出来，顾家就是你的家。”
萧念念冷嗤了声，夹菜的动作不变，给自己一筷子，给顾清华一筷子，“狗屁，我的钱干嘛要给顾家，二姐，我喊你二姐是按照萧家姐妹情分走的，别在这里拿乔给我装什么深明大义，我现在愿意给你脸就就收着，别逼我扇你。”
她后面说的语气重了重，有种随时起来扇人的意思。
萧念念配合的给了个娇羞的笑，继而不知道想到什么，委屈的抬手一指，“顾清华，我嫁给你，哪怕年纪小，他们也得喊我嫂子把？”
顾清华边洗手，头也不抬的低嗯了声，“当然。”
萧念娣看到小妹狡黠惊喜看过来的眼神，嘴角抽搐，心中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念念回头看向二姐，“所以，二姐，按照老顾家的辈分，你得喊我嫂子。”
‘嫂子’两个字，萧念娣肯定喊不出来。
萧念娣将手中的筷子猛地一甩，“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歹咱两是姐妹，我和你二姐夫好心过来看看你，你居然就给我们吃白菜？你要是不欢迎我们，我们现在就走。”
萧念念无所谓，看都没看这个耍脾气的二姐，掀了掀眼皮，“二姐，本来我们也不知道你来，就别说什么欢迎了，我们两个感情压根不深厚，你在这里装姐妹感情，挺让人觉得恶心的。”
她说的直白，完全没顾及对方夫妻的表情，自顾自的夹菜，“本着你来了，我们也有好好招待的意思，大过年的，不拿年礼来我这个妹妹家，我也不说什么，反正二姐从来都不会做人，我是知道的。要走随意，再也别来。”
萧念娣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顾来宝咳了声：“小姨子，你误会了，你二姐不会说话，平时对你还是很关心的。”
顾来宝心中默默算账，边穿鞋，边好奇问：“你说他们有多少钱？一个团长，一个老师，两人加起来收入不低，这次咱们来肯定能拿回去钱。”
萧念娣噎声几秒，觉得今天的小妹和大哥都有些奇怪，尤其是他们一会按照萧家辈分走，一会按照顾家辈分走。
选择权是给她了，但是一个称呼就摆在那里，她喊不出口。
羞辱，这是萧念念对她明晃晃，赤裸裸的羞辱！
顾来宝没看妻子的眼神，穿好鞋子后，随便披了个衣服就出去了。
“和着火差不多。”
她顿了顿，“你大哥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我又没做错事，睡觉呢，碍不着她。”
他说着，忍不住给了个白眼。
“今天隔壁那个男的说顾团长，就是你大哥。”
隔壁的徐有容喊：“顾团长，你家来亲戚了。”
现在天已经黑下来，徐有容有些怵顾清华，所以不敢出去乱说，只高声试探。
顾清华淡淡嗯了声，甩着手中的洗脸盆，笑意不达眼底，深邃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萧老师的二姐。”
他是团长，妻子是老师。
这个不需要萧念娣专门打听，也肯定会知道。
顾来宝十分没眼色的反问：“按照顾家的辈分，你们就会给钱。”
萧念念直接将筷子甩出去，啪地猛拍桌子起身，“凭什么？你们顾家给我什么了？凭什么给你们钱，那是我和顾清华的，你们之前贪了顾清华多少钱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还想让我们当冤大头，我萧念念像是那么蠢的人吗？顾来宝，我警告你，顾清华的钱在我这里，之前他寄钱也是给亡妻陆筝花的，是你们不要脸把钱拿走，要是闹大，我不介意请假回去和你们闹，看看到底政府站那边？虐待军人家属，虐童，有期徒刑三年起，不信你们去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她深呼吸，终于挤出一个笑，“小妹，咱两是亲姐妹。”
“那二姐是打算按照咱们家的辈分走？行啊，顾清华，这是我二姐，你得跟着我一起喊。”
顾清华端着洗完脸的洗脸盆，从善如流的喊了声：“二姐。”
萧念娣错愕，大哥真变了！
萧念念没理会二姐的表情，起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