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拾柒的脸红了红。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就这反应也表明了，她当时就是在暗暗骂他“不干净”！内心肮脏！
“你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闻慕迟都要气笑了。
他当时只觉得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敢情她是在偷偷骂自己。
“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还对我爱答不理的？”闻慕迟问。
闻拾柒一愣：“你……你都看出来了？”
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闻慕迟看着她瞪圆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呆萌样，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
“就你这副样子，能瞒得过谁？
原来，她其实一直都在意的。
那个柳家千金到底是什么人？
他见过吗？
闻老夫人对她的评价那么高，他呢？他也是这么看的吗？
“还有呢？”闻慕迟问。
难怪，这几天，她总是隐隐地抗拒自己……
原来她听到了自己和奶奶的谈话……
她，听到了多少？
“是，我都听到了。
“我听到老夫人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不用她说，闻慕迟也猜到了什么。
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被“判了死刑”，闻慕迟的眼神不由沉了沉……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闻拾柒仔细回想着那一天，闻慕迟和闻老夫人两人的谈话……然后，她想到了一个重点！
她记得，闻老夫人那天提到了什么“闻家的传统”？
“闻家的传统”是什么？
是不是就和闻老夫人说的，她和闻慕迟两人不可能在一起的原因有关？
“好了。”
闻拾柒动了动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难道她要说，当时她只觉得他就是个万分可恶可恨之人！
一心只想怎么敷衍逃离他？！
根本没想过和他对质？
“你啊……”
“所以，你那天早上才会突然一个人跑出去‘看雪’？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早上的闻拾柒确实有点奇怪。
突然问他，什么雪干净不干净。
又说，人是不是也和雪一样？
她当时，难道是在暗示他“不干净”了？
一双眼睛却是深深地看着闻拾柒，将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反应都深深地看在眼底。
“还有？这些还不够吗？？”
闻拾柒没好气地道，难道还要她重复闻老夫人那些羞辱她的话吗？
闻慕迟见她只是气恼，并不见其他，说的也只是关于“闻家的传统”的事情，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并没有听到后面那些，有关奶奶当年为什么会收养她的那些话……
“还提到了什么‘闻家的传统’，还有……”
闻拾柒略微顿了顿，低低地说出了最后半句话：
“柳家的千金……”
她以为她不会在意。
可是，这一刻，她语气里的酸意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闻慕迟仔细扣好了别针，又细心地重新替她整理了披肩的位置，这才直起头。
闻拾柒看着他细心的动作，一股冲动突然就涌上了头顶，她脱口而出：
“‘闻家的传统’是什么？”
闻慕迟一顿，随即想到了什么，幽深的眸底隐隐掠过一抹异色：
“你……那天早上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