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下来，戴在了她的头上，还顺手整理了两下头发。
“我不能戴，一会儿还得出镜呢。”
她想要摘下，却被厉擎东给按住了。
“谁家规定的，记者出外景的时候不能戴帽子？赶紧戴着，别把耳朵冻掉了，跟海豹似的。”
厉擎东没好气地说道。
她吓了一跳，喊道：“哎！”
竹瑜的嘴里呼出一大团白气，感觉连上下两排门牙都被冷风吹得直打颤。
厉擎东一扯嘴角：“弱爆了。”
他一把拧开盖子，递给她。
竹瑜顾不上说什么，先喝了两口热水，这才终于找回了知觉。
整条街上，黑压压的都是人。
下午四点半，附近的两条街就全都戒严了，到处都是流动岗，走几步就能看见维持秩序的交警。
随着天黑，上街过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小赵扛着摄像机，不停地对准人群进行拍摄，竹瑜除了要进行现场采访之外，还要跟守在其他主干路口的记者，以及直播间里的同事进行多方连线。
“以上就是竹瑜带来的现场报道，更多精彩内容，稍后继续！”
才几天的时间，晴天小鱼本人刚开通的微博就从几百个粉丝，涨到了十几万。
而且，竹瑜每刷新一次，都看见数据在上升。
可惜的是，微博里也没有晴天小鱼的个人信息，只有寥寥几条，都是关于作品的。
她偷偷拿小号关注了。
做完这些事情，竹瑜彻底关掉了网页，开始专心工作。
心底一惊，苏暖暖瞪大了双眼。
云城人海茫茫，难道他们真的遇到了？
“我不知道，我相信是她。”
厉晴西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把握。
“你真是太气人了，都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就敢见面，万一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赖上你了，我看你怎么办！”
就连老板娘苏暖暖都不得不系上围裙，亲自为客人点单。
她瞥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厉晴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
自己都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他为什么不帮帮忙，而是一直盯着外面，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终于抽出空档，苏暖暖一个箭步，直接冲到厉晴西的面前，脸色不悦地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小西，”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问道：“你不会是约了什么人在我这里见面吧？”
自己要上班，就算厉擎东在休假，也应该跟景媛在一起吧。
“我约了人，先走了。”
厉擎东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远。
果然……
竹瑜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几秒钟，才收回了视线。
*????????竹瑜勉强一笑，摘掉耳机，递给同事。
“嗯，好听。”
她有些慌乱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歌名，竹瑜总有一种好像联想到什么的感觉。
鲤鱼的鲤，而她一直都用“小鱼儿”这个名字和晴天通信。
看了一眼时间，他打算离开。
“你、你干嘛去啊？”
竹瑜有些舍不得地问道。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或许可以和厉擎东一起过平安夜。
但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竹瑜给否了。
“你怎么来了？”
她向四周望了一圈，商业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来都是出来过平安夜的。
厉擎东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外套，明明穿得不怎么厚，但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冷，不愧是身体素质超好的飞机驾驶员。
“帽子很帅呀。”
竹瑜眨了眨眼睛，看着厉擎东头上的那顶黑色针织帽。
说完这句话，竹瑜赶紧关掉了麦克风。
虽然戴着手套，可她的手已经快要冻僵了，就连拧保温杯这个动作都快做不了了。
如果换成是以前，竹瑜可能会向小赵求助一下。
但想到他已经和另一个同事差不多建立了恋爱关系，她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继续跟保温杯的盖子奋战。
面前出现了一只大手，直接夺走了竹瑜手里的保温杯。
不出所料，平安夜当天的气温降到了今年入冬之后的最低，幸亏竹瑜有充分的准备，她咬咬牙，在网上花几千块买了一件羽绒服，赶紧套上了。
“暖和，就好像把钞票穿在身上一样。”
面对小宋的询问，竹瑜苦笑着说道，然后又在腰后贴了两片暖宝宝。
今天晚上，她要在商业街口那里至少站上四个小时。
而且，为了上镜，竹瑜不可能佩戴口罩，她刚出了直播车，就被冷风给吹得打了一个喷嚏。
别看苏暖暖说的话难听，可她一转头就让服务生重新给厉晴西换了一壶热茶，不让他再喝咖啡，免得伤胃。
晚上六点一过，外面的街上变得更加热闹。
年轻的女孩们头上佩戴着闪闪发亮的各种头饰，路边站着卖鲜花的小贩，当男男女女走过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响起了欢快的圣诞曲。
厉晴西的双眼一直盯着咖啡馆的大门。
没多久，一个男人推开了玻璃门，带来一阵寒气的同时，门口的风铃也紧跟着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才短短一个星期，苏暖暖就见证了晴天小鱼的走红之路。
她除了感慨如今的网红也太容易做，还替厉晴西的大胆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暖暖姐，我约了小鱼儿，但她一直没有回复我。不过，我还是打算在这里等她。”
厉晴西一边说着，一边又不知道第几千次地看了看手机。
“你疯了？你们联系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戴了帽子的缘故，她的确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准备连线。倒数三十秒。”
坐在直播车里的导播通过耳机对竹瑜说道，她马上打起精神，放下保温杯，重新站在了镜头前。
多情咖啡馆并不在商业街上，而是位于隔壁那条路的中段，和商业街呈十字交叉。
大概是因为过节的缘故，天刚一黑，店里的生意就好到不像话。
“我有预感，他一定会大红大紫的！嗯，我要趁早做他的大粉，免得以后挤都挤不上了！”
小宋摩拳擦掌地说道。
竹瑜点开微博，发现晴天小鱼果然又上了热门搜索。
他之前是靠着翻唱别人的作品被发掘，今天发布了原创歌曲，人气显然更高了。
声音绝妙，创作能力一流，又有足够的神秘性来保持讨论度，这样的网红，想被埋没都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