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琴越说越哀伤。
“该死！”
陈轩眼神冷到极致，忍不住爆发出一声低吼。
他恨透了那个男人。
记忆中，那个男人酗酒、烂赌，每次喝醉了酒回家，都会对自己和母亲大打出手。
杨素琴抚摸着陈轩的脸，欣慰道：“妈不求别的，只要你能回来就行。”
看着母亲这副模样，陈轩心中一阵刺痛。
“妈，家里发生了什么？还有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是你爸……”
杨素琴抹着眼泪哀叹。
杨素琴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陈轩只好再次出声：“我是陈轩。”
“小轩？”
杨素琴不敢相信。
陈轩重重点头道：“您的儿子小轩回来了。”
“我的好儿子……”
她才四十多岁啊！
还有。
眼睛……
母亲的眼睛，一看就是人为！
什么人竟下如此毒手？
“小轩……”
杨素琴大惊失色，被陈轩突然爆发出来的这股气势给吓了一跳。
陈轩急忙克制道：“妈，别害怕，你儿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陈轩了。”
轰！
话音刚落，年久失修的木门就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门外响起一道震耳的吼声。
陈轩双手颤抖，推向那扇岁月斑驳的木门。
嘎吱——
木门应声而开。
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陈轩目眦尽裂。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打砸的痕迹，甚至连一件完整的家具都没有留下。
母亲失望至极，于是跟他提出了离婚。
可即便如此，那个男人还是经常跑来骚扰他们母子。
陈轩不幸的童年阴影，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造成的。
“从今往后，谁若是再敢欺我血亲，我北战王必将百倍、千倍、千万倍还之！”
猛然间，一股肃杀之气从陈轩体内爆出，冲天而起，令天地失色，万物枯零。
“我爸？”
陈轩难以置信。
“你爸欠了高利贷，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那些混混便找来了这里。”
“他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我要阻止，他们就打我，我的眼睛就是这样受伤的。”
“医院说，我这双眼睛，可能永远也看不见了……”
杨素琴终于相信她没有出现幻觉，上前抱住陈轩，泪水打湿了纱巾。
“八年前你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妈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这次回来，我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陈轩红着眼睛保证。
“儿子长大了。”
陈轩心中陡然升起一腔怒火，险些将他的胸口炸裂，双拳更是死死紧握。
“别……别打我……”
听见有人进门，杨素琴面色恐惧。
“妈，是我。”
陈轩哽咽着上前。
“去，把那个死瞎子给我拖出来！”
怎么会这样？！
陈轩呼吸急促，看向墙角方向。
那里蜷缩着一个妇人，头发花白，双眼缠着纱巾，满脸惊恐之状。
陈轩的眼眶立刻红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杨素琴，八年时间，居然就苍老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