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死。”
“以咱的身份，你能死在咱得手上，去了地下也能光宗耀祖。”
“第二条，带着你的人，出关灭清。”
“不论你最后是否死在关外，咱都会封你为公爵，让你世代得香火供奉。”
显然，对于这位与自己有着相似出身的闯王，老朱还是额外的开了恩，并没有打算直接就给灭了，这就是所谓的经历共情。
闻言。
老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当然不希望大明变成崇祯大明的现在这般模样，他当年起义之初，最开始是为了吃上一口饱饭，开国之后，更是心中立志让天下不再出现他这种饭都吃不起的饥民。
其实对于李自成的行为，他老朱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定论。
站在李自成的角度，他没有做错。
残余的火焰焚烧着营帐，红光染天，崇祯李自成看着自己侄儿李过上身被一分为二的尸首，整个人几乎快要暴走。
如果说刘宗敏之死是断他臂膀，那李过之死，则是令他神伤。
虽然李过名义上是李自成的侄儿，但实质上，李自成因为无子，故而一直将这个侄儿当成自己的嗣子接班人培养，视如己出。
这也是为什么，原本历史上九宫山一战，李自成被杀之后，剩余的闯军残部愿意继续拥戴李过的原因所在。
暴怒之后，李自成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大明一众天子储君，这会也都是通过全息投影直播看着他们的老祖宗跟人约架，一个个都是屏住了呼吸，心神不免不有些激动。
就连刚被嘉靖神仙和少年朱厚熜摁在地上暴揍了一顿的朱载坖，这会也都是趴在地上，强撑着已经是肿成鹅蛋的眯眯眼，紧盯着战局变化。
外教区的唐家堡和赵家庄一众，包括刚来的宋之英、神、哲三宗，他们也已经明白了这一切怎么回事，也都是望着全息投影中的老朱和李自成。
从全息投影的位置上来看，老朱和李自成所站的位置，就是讲台C位，绝佳观影位。
座位上的五代第一柴老板，这会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甚至是祖龙嬴政，都是暂时放下了解开仙盒之谜的手头要务，抬眸看向老朱。
然而李自成细想之下，觉得不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都认为不可能。
其一，牛金星和宋献策两人前后跟了他数年，两人绝无可能就这样带着策应大军跑了，而且他们两个身为军中谋士和军师，根本就没有号令三军的威望，倘若他两带着三万大军跑路，过不了几天就会兵变，指不定最后都得惨死军中。
其二，明军怎么可能歼灭自己的三万策应大军？！
从头至尾，这十几万明军都一直被困在朱仙镇，而后方的开封城又被自己团团围着，难道还能天上掉军队？！
想到这里。
刨除外号曹操的罗汝才及其麾下的几个亲信将领之外，再加上先前被常遇春阵斩的刘宗敏和李过，这些人中的主要六个，被后世合并称之为闯王麾下八大金刚。
三军督帅刘宗敏、白马银枪刘芳亮、山下猛虎李过、摇旗将军郝永忠、粮草将军高一功、双鞭大将袁宗第、关中儒将田见秀、小太保张鼐。
纵观这八人往后之经历，除却关中儒将田见秀之外，其余七人，在李自成九宫山兵败被杀之后，皆是选择了与清军死刚到底，大部分的最后结局都是战死在与清军厮杀的路上。
抛开内战不谈，从御外这一点来看，都能称得上是民族英雄。
李自成看着自己的这帮兄弟们，陷入了深思。
接着，李二又是一问。
这一次，赵大甚至连想都没有想。
“你们随意。”
“我无敌。”
李二：老赵，咱就说不能低调点？
话音落。
在崇祯李自成的身后，有着数人被押了出来，个个都是战甲破损，身上挂彩，严重的直接缺胳膊少腿。
徐达以及开国诸将皆是跨马在前，在徐达的全盘封锁布局之下，闯王麾下的一众将领，没有一个能够趁乱突围出去。
一眼望去。
这几个都是明末亡国之际的风云人物。
用一句话来说，大家都是苦命人，谁又有资格去评价谁。
世上最惹人厌恶的一种人，那便是终成恶龙的屠龙勇士，比如曾经写小H文爆火，现在再来抨击抵制小H作者是垃圾，这种事老朱干不出来。
既然你朱元璋当年可以起义反元，我李自成今天起义反明又怎么了？！
老朱望着李自成，他没有回答李自成的问题，因为压根没法答，因为如果把老朱放在李自成的位置，老朱也会毅然选择成为反明义军。
“今天，咱还可以给你两条路选。”
他知道。
就今日这个状况来看，他已经没有当年那个运气跑路钻山了。
好歹也是在道上摸滚打爬混迹了十几年，起起伏伏好几次，李闯王很快便是平复了心情，再次抬眸，目光直视着站在自己五丈之外的朱元璋，这位不知道从哪个坟坑里爬出来的大明太祖。
“朱重八，你可有睁眼好好看一看你的这个大明，看一看你的子孙是如何治理这片天下，是何等的民不聊生，是何等的糟践百姓。”
“你当年反元，就是为了创下这么一个大明？！”
………………………
朱仙镇战场。
“朱元璋！”
“朱重八！”
“额把你妈叫桂花！”
‘天上掉军队！’
李自成心头咯噔一怔，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常遇春和朱元璋身上，心想这两人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嘛！
既然天上连大明开国太祖和大明开国第一猛将以及数千骑兵都能掉，再掉个万把大军，问题应该不大吧？应该很合理吧？！
“你的援军在这里。”
沉默片刻，抬起了头，一双眸子看向朱元璋，问出了他心中疑惑。
“我的援军，为什么没有到？”
混迹沙场十几年，李闯王都已经是战场上的老手了，在他看来，自己留下的援军没有前来救援，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牛金星和宋献策带着这三万策应大军跑路了。
第二种，自己留下的这三万人被明军给干了，无法前来救援。
赵大：不能。
季伯鹰瞥了眼这两货，对他们的交谈内容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武艺这种东西，真要比个高低，那只能面对面的来上一场。
目光，落在下方的老朱和李自成。
………………………
洪武醉仙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