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云伸出一只手。
五千块，算是张聪定的最高价，郭德云的确是充满诚意。
张聪佯装思考了一会儿，说：“成交，不过我做生意有个规矩，得先付一半定金。”
“没问题……”郭德云爽快说，“等下我就先拿两千五给你。”
张聪点点头，虽然之前闹了不愉快，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郭德云微笑：“呵呵，能不能请教一下，张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吗？”
张聪半不情愿的拿出一张名片。
郭德云瞧过后，说：“洗剪吹探灵社，这名字倒是与张先生的气质很符合。”
张聪说：“问也问了，看也看了，郭老板想等到什么时候把钱找我？”
看得出来，要是郭德云把钱找给张聪，他定会扭头就走。
张聪不想再做争辩：“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信不信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我点的那碗炒饭是四十块钱，你们谁找我六十？”
解释归解释，张聪可没大方到，给人平白无故怼了一顿后，还给他六十块钱小费。
郭德云此时却站了起来，对小月月四人说：“你们先出去。”
“师父……”小月月瞅着师父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莫非师父还真相信我们饭店有鬼？
“我叫你们出去听不到么？”郭德云沉声。
“嗯。”郭德云张开五指示意张聪不用再辩解，说，“其它话我也不想听，今天这碗炒饭就当是我请你，可你要记住，这不是纵容你，如果还有下一次，那就不是付不付钱的问题了，而是要承担法律责任。到时候，你的人生就会留下抹不掉的污点，那你这一辈子就真的废了……”
张聪眼眶湿润，真得快急哭了，事情演变到这一步，确实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自己一定要证明自己的青白。
啪！
张聪鼓足勇气，无视郭德云身后四个厨子的威胁，拿出一张红票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郭老板我有钱。”
“你跟谁比嗓门大呢，有钱你还吃白食？”接话的却是小月月，声音比张聪还要大，说着的同时，擀面杖怼向张聪。
现在剩菜剩饭莫名消失，等于每天凭空多出了一笔开销。
而这倒不是让郭德云最烦恼的地方，真真最烦恼的是，八天前，他打开冷藏室取菜时，储藏在冷藏室里面的鸡鸭鱼肉居然全部腐烂了！
好几百斤的鸡鸭鱼肉，全都腐烂掉，郭德云的损失可想而知！
可他查过监控，请了专业人士检查，都未曾发现人为痕迹……
“到了最近，不仅冷藏室里的肉会烂掉，无论我买回来蔬菜和肉类，只要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绝对都会同样腐烂！”郭德云忧心如焚。
“懂，懂！”
张聪嘴上应承着，内心早已对将这个‘戏精’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一遍。
打人不打脸，你踏马一直怼脸，究竟是谁不懂规矩呀？
“懂就老实点不要动。”小月月横眉，立马又转头面向郭德云露出贱兮兮的笑容，劝说，“师父，可不能轻易放了他呀。”
“不放还能怎样？把他手脚打断？”郭德云平静询问，“那我们不成黑社会了？”
“在此之前，请郭老板仔细的和我讲讲，到底什么事让你感到不寻常？”
张聪问，郭德云回答；
原来，从一个月前，郭德云突然发现，店里白天清理的剩菜剩饭，晚上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一开始他以为是被人偷了，可是让人守了几个晚上，都没查到蛛丝马迹。
要知道，郭德云除了开了这家饭店，还开了一个养猪厂，以前店里留下的剩菜剩饭他都会运回养猪厂，长久下来，能够节省不少饲料费。
郭德云赧然：“张先生请不要再生气了，之前都是误会，既然张先生看出我这家店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想必张先生也一定有办法解决了。”
张聪哼了一声：“本来是有的，现在……我不想管了。”
郭德云咪咪笑：“就算给钱，张先生也不想管？”接着劝，“做生意嘛，有误会都是在所难免的，只要解释清楚，生意还得照做不是嘛。”
张聪沉默，少顷，说：“理是这么个理，既然郭老板诚心，那我就再考虑一下。”
“局气！”郭德云竖起大拇指，“实不相瞒，最近我店里的确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若是张先生能够帮我解决，我一定不会亏待张先生的，就按这个价怎么样？”
小月月四人纵有不愿，可既然师父和老板开口，他们也只能躲到门口去。
“把门关上。”郭德云说。
包厢门给关上。
郭德云这才低声问道：“张先生之前说我店里有脏东西，并不是指的饭里面，而是我这个店里？”
“要不然呢，早知道我就不来摊这档子事，就不会被惹的一身骚。”气头上的张聪说，“还请郭老板赶紧把钱找我，我得回去了。”
张聪脾气上来，伸手拨开擀面杖，怒道：“我已经说了，我没有想吃饭不付钱，我只是想来找郭老板谈生意。”
“就你这杀马特装扮，能和我师父谈哪门生意。”小月月鄙视，举起擀面杖作势就要冲过来，却被郭德云伸手拦住。
“你不是来吃白食的，那你说，你到底要找我谈什么生意？”郭德云看看桌上的红票，继而看着一脸苦闷的张聪问道。
急于表示清白的张聪说：“你们这饭店里面有鬼……”
话罢，郭德云还未表态，小月月和三个厨子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他说什么，我们饭店有鬼，哈哈哈哈！”
张聪叨了根香烟，安慰说：“郭老板请放宽心，有我洗剪吹探灵社社长出马，保证帮你药到病除，任何妖魔鬼怪，见到我，都将无所遁形。”
“那就拜托你了，只要你真能帮我解决此事，答应你的酬金，一分都不会少。”郭德云也做出保证……
小月月默然，断手断脚这种事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他可不敢。
郭德云怎会不清楚自己徒弟这副粗狂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一颗少女般柔弱的心，否则小名又怎会叫做‘小月月’。
“好了，你们三个也把他放开吧。”郭德云挥挥手，按住张聪的三个厨子将手放开。
郭德云移了张凳子出来，与张聪面对面坐下，用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说：“小伙子，我看你年龄也不大，为什么好的不学，偏偏学这种吃白食的倒霉事儿？”
张聪心中那叫一个苦啊：“郭老板我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