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畅依旧写着，没有理会对方的话。
这边，顾瑶已经把手机连接到电脑上，很快调出来了视频。
所有的同学性质高昂地看着大屏幕。
然后在短暂的黑暗过后。
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工厂？
“我们课间休息来看部电影缓解缓解压力，好不好？”顾瑶面带微笑，恶意地说道。
前面两排的人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了，兴奋地鼓起掌来，下面的人已经交头接耳地说了起来。
袁畅隐隐约约听到周围的人的声音。
“那个肥猪……”
“天啊，肯定辣眼睛，一会儿一定要记得捂住眼睛……”
然后就接到了前排扔下来的纸条。
“死肥婆，很好，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所有人都来欣赏你那一身肥肉了！下课可一定要睁大眼睛！我满足你的愿望！”
袁畅看着这跟狗爬出来的字迹，然后在下面写道，“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跟是否成年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彻底认识自己，认识这个世界，而不是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的时候，我希望你明白，你所有的痛苦，都是你自己自食恶果。”
袁畅丢回去的时候，就听到对方直接一下子撕了纸条，然后往后狠狠地撞了一下桌子。
袁畅肚子被桌子撞得一疼。
然后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袁畅看了看自己桌子上堆着的书，因为同样的书，就在她的书包里面，所以很明显，这不是自己的书。
袁畅看了看名字，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王梓”
袁畅把书拿了起来，然后放在隔壁桌子上。
顾瑶转过头，看向袁畅的目光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顾瑶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等着！”
她并没有觉得今天的事情是因为袁畅，因为在她看来，袁畅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胖子，她的手机对方都碰不到，而且，她原本要放的那个视频也还在手机里面。
她只要找个人发气，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出气筒，还有什么比这个死胖子更加适合当出气筒了？
因为追踪到的入侵电视台的IP地址就是这里。
然后一个班的同学都蒙了，顾瑶立马回过神来，以为是班上某个同学报的警，想要砸了自己的手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警察已经拿过了手机。
当然也不可能就这样带顾瑶离开，毕竟监护人不在场，而顾瑶又是实实在在的未成年人。
只是把顾瑶带到隔壁办公室问了几句，然后就放回来了。
坐在下面的同学们立马炸了，“顾家服饰把收来的垃圾衣服又卖给我们了？？”
“看什么看！不是的！”顾瑶恶狠狠地说道。
顾瑶家里是做什么，班上同学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家才会潜意识地捧着她。
这个时候，视频里面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好好干，年底加薪！”
第三章
一进教室，就听到一阵哄笑声，袁畅看了一眼教室里的仰着一张张笑脸的少年少女，并没有忽略对方脸上带着的恶意的嘲弄。
袁畅倒没有觉得收到了什么心理上的刺激，首先，她不是什么十二三岁的自卑小女生，其次，她知道自己是对的。
作为律师，她有自己的道德评价体系，并且从心里认可自己的行为是对的，而且，她是一个有三观证的人，那是做律师必须考的，其实，按照她的家族史，原本律师也是当不了的，但是因为在三观测试中，得了满分，这才会被破格录取。
因为已经快要上课了，所以学生都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了，袁畅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位置。
顾瑶一看这个画面，立马脸色一变，要去关视频，然而，无论她怎么按，视频都关不掉。
视频里面，许多脏旧衣物被随意堆放在地上，满地污水横流，苍蝇乱飞。而工人们正忙着把刚运到的旧衣物分出去，投入中间的那个大的池子里面，浆洗，另一边的工人把浆洗出来的衣服分拣、熨烫，然后递给下面的工人。
“咦？这是什么？”原本已经被告知要看捉弄那个胖妞的视频的同学愣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视频里面的工人再将已经准备好了的标签挂在衣服上面。
标签上是一闪而过的字样，“花茶市顾家服饰有限公司”
“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顾瑶自然也听到了这些声音，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袁畅的方向，结果发现袁畅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埋头在写什么。
这个时候顾瑶旁边地女生对顾瑶说道，“不会是在写遗书吧？她胆子那么小，老大，会不会……会不会闹出人命……”
“怕什么，像她那种人死了还是为山茶市市容做贡献！”顾瑶低声说道，“打开投影仪。”
顾瑶接着对着全班恶意满满地说道，“对了，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奶牛》。”
这也是她从来不会同情施暴者的原因。
一下课，老师一走，那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就站在了讲台上。
带头的顾瑶对着袁畅摇了摇手机，嘴角尽是兴奋，做了一个口型，“死肥婆，你要出名了。”
对于顾瑶来说，她喜欢王梓，对于她来说，像袁畅这种人，坐在王梓旁边，就已经是恶心了，结果没有想到，袁畅居然还敢癞□□想吃天鹅肉地喜欢王梓！
而袁畅只是冷漠地看着台上的少女，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大学在司法电子阅览室刷题的时候。
这个时候，原本一直趴着睡觉的大男生大概是因为袁畅放书的动作，醒了过来，抬起头来，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厌恶，“你在干什么？”
因为王梓说话，前排的三个人这个时候也回过头来，发现了袁畅做的事情，看过来的目光立马变成了实质性的恶意。
“你的书放在我的桌子上了。”袁畅轻描淡写地说道。
王梓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袁畅只觉得这个男生简直是中二病晚期没得治了。
所以，一下课，顾瑶就带着另外两个少女，进入了学校操场后面的小森林。
因为是早上的关系，小森林里面并没有人。
袁畅一来，就看到顾瑶手里已经拿了一个临时捡的木棍，目光跟淬了毒一样，“死肥婆，你还真是有胆量！”
“客气了，好了，既然都到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袁畅把手里的笔记本分成了三份，然后跟前生的处理未成年犯人一样，面无表情说道，“这里有三份心理测试，分别是针对精神，心理还有行为认知方面的，请认真如实地填写，这关系到你们是会被关进监狱还是未成年人改造所。”
袁畅也不着急，反正这也只是开始而已。
她还需要按照流程来。
顾瑶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袁畅已经把自己需要的东西默写了出来，看着整整半个笔记本的三大测试。
袁畅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所以，自己从小是做了多少测试啊！都能倒背如流了。
然后给前座的顾瑶扔了一张纸，“下课去小树林。”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门响了，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开门。”
袁畅明白，这是警察到了。
她通过个人网在顾瑶的手机里装了一个病毒，只要顾瑶放那个视频，个人网就会自动把替换后的视频强行□□今天的早间新闻。
而此刻，很明显是那些不管两个孩子打架的警察来了。
果不其然，第一排的同学打开教室门的时候，进来的就是几个警察。
最后一排，靠着走廊的位置。
能够一眼看出来，不只是因为记忆里还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还因为那个位置旁边趴着睡觉的大男生。
袁畅第一次打开手机的时候，就看到手机的桌面壁纸就是这个大男生趴着睡觉的照片。
如果没有说错，就是那群不良少女打她的时候，口中的“王子”。
袁畅没有理会坐在那个大男生前面的三个不良少女看过来的警告，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