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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嫡长孙他太难了 第7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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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着平西王吴三桂死亡、接他班的庶出孙子吴世璠也跟着死亡、三藩尽灭、盘踞在宝岛上的郑氏家族被降服,收复回来的宝岛重新归入清廷的管辖,帝王手中的权柄与威势一年大过一年,久而久之, 在此处明里暗里监管的人也被慢慢撤走了,景祺阁也跟着成为了紫禁城中让人忘记的地方了。

上到阿哥公主、嫔妃小主,下到宫女、太监、嬷嬷们偶尔提及此地亦或是不经意间碰上住在此处的“透明人”,都忍不住得唏嘘感叹几句,造化弄人。

“汗阿玛, 咱们要进去吗?”

大雨顺着竹制的伞骨往下滑, 胤禔瞧见他们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到这里,自己汗阿玛非但不急着冲进去收拾叛徒, 反而还满脸复杂、自顾自地瞧着这大门、红墙、与破碎的金黄色琉璃瓦,忍不住出声催促道。

康熙从多年前的记忆中挣脱出来, 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第53章 第 53 章

室外雨下得极大, 密密麻麻的雨点子从阴沉的天空中降下来,圆润的雨点子落在青石板宫道上,像是在地面上盛开了一朵朵透明的烟花, 附着在宫道上的冰雹碎渣子也被雨水给极快的融化了。

健硕的御前太监们与身着黄马褂的带刀侍卫们冒着滂沱大雨将坐落在紫禁城东北角的景祺阁给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行走在宫道上的宫女、太监、嬷嬷们远远瞧见这仿佛要抄家灭族的骇人架势, 忙纷纷闪身避开。

康熙父子六人一路从南往北撑着油纸伞来到景祺阁的大门处, 只见朱漆红门色彩斑驳,门上的铜环都生出来了一层厚厚的铜锈,周遭的红墙也瞧着有些黯淡,雨水从金黄色的琉璃瓦屋顶上流淌下来,还会把破碎的碎瓦片给一并带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胤禛突然想起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喊“四哥”的小男孩,他心里一咯噔,心肝都在乱颤,似乎朦朦胧胧间有些想明白自己额娘究竟在做什么了。

“汗阿玛,那穗兰的身份都搞懂了,她的真正主子也挖出来了吧?究竟是那个瘪三,你快点说出来,咱们直接把这白莲教在宫中的势力给一锅端了!”

满脑子都是立功、立功的胤禔,荔枝眼极其亮的兴奋道。

康熙抿唇眯眼看了看自己用朱笔在宣纸上写出来杀气腾腾的“灭”字,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魏珠吩咐道:

“魏珠你按计划行事,现在带着人去把景祺阁给团团围住,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来。”

康熙将手上的玉扳指转动的“啪嗒啪嗒”响,冲着心腹太监冷声吩咐道。

心神正动荡的梁九功忙俯下身子吞了吞口水将折子给捡起来,双手呈递给了太子爷看。

胤礽伸手拿着折子,老大、老三、老四、老五也凑着脑袋一并往上瞧。

当五兄弟瞧见穗兰真实的身份竟然是“白莲教余孽”属于“反清复明”的势力时,也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胤礽更是双手发颤,一颗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心中念着立功的老五胤祺舔了舔嘴唇,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汗阿玛的神色,顾不上他嘴笨,立刻上前冲着他小姑奶喊道:

“建宁大长公主,虽然汗阿玛平三藩时,爷还小、不记事,但爷长大了也懂得当时撤三藩情势何其危急,吴三桂那老东西都在南边公然杀朝廷的官员,举旗犯了!若爷的汗阿玛不杀滞留在京城中的吴应熊与其嫡脉子女,怎么会在心理上重创南面的吴三桂,提起咱清军的士气,不杀吴应熊,难道留着这个龟儿子与他的熊老爹里应外合,灭我大清吗?”

听到性子憨厚的老五竟然开口说出这种话,康熙不由惊讶的瞥了五儿子一眼,老大、太子、老三、老四也有些吃惊的看着老五。

建宁则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了般,“哈哈哈”地仰头大笑了几声,就冲着老五唾骂道:

“不愧是爱新觉罗·福临的亲孙子啊,看着面向憨厚,骨子里的冷血也是真的一脉相乘啊!你这小崽子张口闭口就站在制高点上冲本宫嚷嚷,感情死的不是你福晋、闺女与儿子了。”

带着御前太监们与带刀侍卫们里里外外检查将景祺阁给检查了遍的魏珠,快步来到康熙身边,有些惊讶地小声道:

“万岁爷,这里只有建宁大长公主,没有旁的逆贼。”

康熙转动着玉扳指的手指一顿,撩起眼皮,看向仍旧蹲在地砖上的建宁大长公主,冷笑道:

“多年不见,小姑姑别来无恙啊。”

建宁大长公主撑着油纸伞站起身子,用白色的绣鞋踢了踢未燃烧尽的金纸、银纸碎屑,同样扯了扯嘴角,转头双眼平静无波的隔着雨幕与护卫们,瞧着康熙的一双细长丹凤眼,嘲弄的冷声笑道:

可惜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康熙八年等他扳倒鳌拜、亲政夺回大权,正准备大干一场时,先是远在漠南蒙古做察哈尔部亲王的林丹汗遗腹子(懿靖大贵妃的长子)阿布鼐眼中没有清廷,甚至察哈尔部还隐隐有为林丹汗报仇的倾向,他当即就趁着阿布鼐进京述职的机会,将其幽禁到了盛京。

四年后,他准备撤尾大不掉、只会空耗国库银两,还有分裂江山可能的三藩时,吴三桂这个早年背叛崇祯,打着灭掉闯王李自成的旗号,迎他们清军入关,如今为了能舒舒服服在南边当他的“土皇帝”再次背叛他的老油子,竟然不要脸的又举着“反清复明”的大旗在南面反了!

若他真得是为了“复明”,他也能看得起这老头子几分,然而瞧见他自己没有胜利的希望了,吴三桂反手就在南边潦草的称帝,还定国号为“大周”,改元“昭武”,无论是国号,还是年号,他都没有从中瞧出来与“明朝老朱家”有半分联系,甚至那南明的小明王都是这老头子亲手拿着弓箭弦给勒死的!

对于这等不要脸、两面三刀的“公公”,他属实瞧不出来自己小姑姑怎么会对吴家有留念?她可是太宗文皇帝的幺女,大清金枝玉叶的公主啊!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瞧着面前头戴白色簪花,眼窝深陷,两侧脸颊内凹,皱纹丛生、身材精瘦的几乎为一把骨头的老妇人,他怎么都与记忆深处那个爱说爱笑,圆润鹅蛋脸、弯弯柳叶眉,一颦一笑都带着作为太宗皇帝幺女娇憨与自信的小姑姑联系不起来。

想当初,他汗阿玛还当政,吴三桂还在南边风风光光做他的藩王,自己也是个小奶团子时,尚未出嫁的小姑姑曾带着他与自己二哥福全,在这紫禁城里玩儿,一口一个“小玄烨”、“小福全”的叫。

姑侄三人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他的“襄亲王婶”董鄂氏变为了他的“受宠”庶母,襄亲王叔英年早逝,小姑姑就不怎么带他俩玩儿了。

紧跟着汗阿玛与皇玛嬷出于政治考虑,为了拉拢吴三桂,就把小姑姑下嫁给了吴应熊,小姑姑不情不愿的成为了大清第一位嫁入汉人家庭的公主。

跟在父子六人身旁的梁九功瞧见康熙等人一脸莫名的看着那花架子上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精心伺候的“观赏花卉”,忍不住轻咳几声,压低声音道:

“万岁爷,如果奴才没记错的话,建宁大更多滋源在七饿群一屋贰耳七五贰叭一长公主的女儿以及养母懿靖大贵妃对这三种观赏花卉是有几分喜爱的。”

换言之,这几盆花不是建宁大长公主养给她自己看的,而是养给她死去的嫡女与养母“看”的。

康熙闻言抿了抿薄唇,将视线从花架子上收回来,径直抬脚往能住人的后院走。

父子六人穿过垂花门,入眼就瞧见身穿着银白色旗装的建宁大长公主正用右手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蹲在枯叶几近凋零没了的梨花树下,点燃着下方的一堆金纸与银纸。

【穗蓝十岁时,因为家中死的只剩她一个了,为了活下去,才进了宫,在辛者库当差,后来被孝康章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穗氏收养,认作干女儿。】

【穗蓝原为佟佳一族做过事,后来与德妃牵扯上了关系,私下里做过德妃乌雅氏的几回东宫眼线。】

【穗蓝三十岁时改名‘穗兰’,因为她意外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乃是反清复明的白莲教人士,他们全家当初的死亡也是因为清廷,故而与隐藏在宫中的前朝余孽们沆瀣一气,造下来了孽。】

“穗兰竟然是三方势力的探子?她竟然是反贼们的后代?”

梁九功被这个远远超过他意料的认知给搞得心肝乱颤,瞳孔地震的。

跟着帝王身后的魏珠、梁九功瞧见万岁爷的模样后,未等康熙发话,魏珠冷着一张脸,几步冲上前,飞起一脚就将虚掩着的景祺阁宫门给踹开,领着御前太监与带刀侍卫们冲上前开路。

康熙也带着自己儿子们跨过宫门槛,走进满地枯草、地砖破裂的废弃前院里。

前院挂满蜘蛛网的廊檐花架子上养着几盆番柿花、番椒花与向阳花。

与破败的建筑比起来,时值深秋,这几盆花虽然早已没了果实、没了青翠,但花盆表面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盆中的植物也被修剪下了枯枝,等待着来年开春落进泥土中的种子会再度发芽。

去过后世的康熙、老大、太子与老四瞧见这几盆花,也明白了它们在未来的名字——可以作为蔬果吃的番茄,能增味御寒的辣椒,以及瓜子可用来当炒货零嘴、还能榨出植物油的向日葵。

这处偏僻的破败小宫殿里坐落着帝王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碰不得, 但却又有愧的“透明人”。

万岁爷的态度就是宫里的风向标。

对面太后娘娘居住的宁寿新宫被修缮的多么漂亮,那么这处与冷宫无疑的院落就显得有多么破败。

来来往往经过此处的宫人们也会觉得晦气的自动把这处小宫殿给忽略了, 内务府的匠人们更是不会想着过来将此地给整修一番。

当年全家被灭口的建宁大长公主刚住进这景祺阁时,帝王明里暗里派了许多人监视着此地。

“是!”

魏珠忙俯身告退。

五兄弟听到景祺阁三个字,也一脸复杂。

“走吧,去会会朕这为在后宫中潜伏了多年,把多方势力给搞得团团转的小姑姑。”

康熙从御阶之上走下来,带着儿子们撑着油纸伞,步履匆匆的往乾清宫宫门走。

这简直比自己的奶嬷嬷顾氏、奶公凌普背叛他,在私底下瞒着他大行贪污之事,还让他心寒!

只要一想到自己身边异常信任的管事姑姑,竟然是反贼,自己的吃穿用度、自己福晋、宝贝儿子的吃穿用度都在这人的掌控下,只要穗兰狠狠心,直接能让他们东宫一家子悄无声息的共赴黄泉,胤礽额头上都不禁冒出来了一股子冷汗。

胤禛也是紧抿着薄唇,他看到自己额娘竟然与穗兰这个反贼有联系,瞬间惊得一身冷汗,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额娘都是四妃之一了,膝下要儿子有儿子、要公主有公主。

他和老十四还不是一个庸才,他额娘以后的前程绝对不会差,为何非得要与东宫过不去呢?

难道,难道是因为六弟?

“也对!你一个宠妾灭妻,膝下连个嫡子、嫡女都没有的蠢货,除了替你汗阿玛像是一只讨要骨头的小狗般,冲着本宫胡咧咧几句,也没有别的能耐了!”

“宠妾灭妻!”“没有嫡子与嫡女!”

“小玄烨都能把姑姑一大家子给杀的只剩姑姑一人了,你说姑姑是有恙,还是无恙啊?”

“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雨天,本宫匆匆忙忙进宫,跪在地上痛哭着求你与孝庄放我们京城中的小家一条生路,本宫愿意带着额驸与儿女们余生都活在皇家的监视下,甚至是软禁一辈子都成。”

“呵——”,建宁大长公主自嘲地笑道,“终究还是本宫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们祖孙俩直接派纳兰明珠带着兵丁血洗了我公主府上下,甚至连本宫的女儿都未曾放过!你凭什么会觉得本宫无恙呢?”

建宁大长公主声音沙哑,语调悲愤的凄厉吼道,眼角遍布鱼尾纹的双眼也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而康熙的表情仍旧是冷冷的。

想起魏珠耗时一年多才查清的势力,吴三桂的残党、反清复明的白莲教余孽、蒙古察哈尔部的势力,前者在宫外,后者宫里、宫外都有,白莲教是主动投靠,察哈尔部的势力却是懿靖大贵妃死前留给她的养女的,这三股一个弄不好就会反噬的势力,竟然被她小姑姑给搞得平衡极了,在后宫中一藏就是几十年,暗戳戳的搞些坏事。

他简直是不知道究竟该夸他小姑姑真得不愧是他们爱新觉罗一族的正宗嫡支血脉,还是该说自己太过自大,从未想过一个丧父、丧母、丧兄、丧姐、丧夫

、丧儿、丧女的孀居公主竟然还能搞出来这般多的事情,有如此大的能量。

越想这些人干的破事,康熙心中的火气就越重,看着地砖上那堆金纸、银纸被雨浇着,竟然还被火折子给一次一次点燃,变成黑乎乎的灰烬了。

康熙眼中的冷意就变得愈发重了。

好在吴应熊的额驸做得还不错,婚后夫妻俩十分恩爱,嫡女、嫡子都连着生了好几个。

再然后他幼龄登基,住在京城公主府的小姑姑偶尔进宫探望懿靖大贵妃时,也会来乾清宫探望、鼓励他做个好皇帝。

他那时正战战兢兢做他手里没有一点权力的小皇帝,却能瞧出来小姑姑的婚后生活过得很甜蜜,整个人面色红润、杏眼桃腮的。

知道父辈间恩怨的他甚至还觉得自己汗阿玛对不起襄亲王叔与懿靖大贵妃,但在建宁小姑姑的婚事上却歪打正着对这母子俩多多少少有些弥补了,毕竟懿靖大贵妃的亲生女儿在蒙古大草原上早逝,建宁小姑姑与襄亲王一起长大,兄妹关系好,母女间关系也亲厚。

建宁小姑姑有随时可以入宫的令牌,有她的陪伴,住在宁寿宫中的懿靖大贵妃晚年时也能过得舒心些,减轻几分丧子、丧女之痛。

青石地砖是湿漉漉的,梨树的树冠虽大,但没了树叶,只剩下那伸向空中的枝枝丫丫是挡不了什么雨的。

雨水从干枯的枝桠缝隙中落下来,将燃烧着的金纸、银纸给浇灭的冒出一阵青烟,可建宁大长公主像是丝毫不在意般,纵使身边早已经被身着黄马褂子的带刀侍卫们给团团围住了,她连头都没抬,更是连一丝眼神都没分给旁人,反而仍旧面容平和的,用右手中的油纸伞护着微弱的火苗,用左手的火折子点燃着没有被雨水淋着的金纸、银纸。

仿佛在她眼里,即使帝王带着皇子、侍卫、御前太监们亲至,都比不上她手下这堆烧给先人的金纸、银纸重要。

康熙隔着雨幕与侍卫们,眸光冷淡的瞧着蹲在地砖上的建宁大长公主。

身处同一片四四方方的蓝天下,他与自己这位小姑姑却已经有近二十载的光阴没有面对面,亲眼相见了。

“汗阿玛。”

“汗阿玛。”

“儿臣给汗阿玛请安。”

这时,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比肩连袂的走进御书房,冲着站在御阶之上的康熙俯身行礼。

“梁九功,把折子拿给保成他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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