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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和谐剿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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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好心介绍呢,结果曹孔目和杜先生都给他白眼,人家早就认识了,到处他李清被踢到江里失了踪,陪若英到江宁,杜先生可没少到江宁知府衙门问消息。

“却原来是杜先生的谋划,真乃义士也,此番功劳,曹某定要向知府大人禀报的。”曹孔目还就认准是杜先生安排这件事的了,这位李公子么,瞧着也不象的,这两日在船上没少提十里秦淮地烟花,哪有个做大事的样子?

杜先生却有些郁闷,安排好好的,怎么最后变成一场闹剧了,这么渔船都亲眼见了的,传出去不成个大笑话了?我说李三郎、白将军你们,你们难道就不想着预先安排一下么?

否则怎么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呢?李清一点都没介意今天演戏砸了锅,假地总是假的,即便不砸锅,真相迟早会传出去,可那又怎么着?反正太湖水寇地确是归顺朝廷了,人家好汉们就对咱跳水的官军服气,至少场面总比刀来箭往和谐,咱还就讲究以德服人。

戏砸了锅,庆功宴还是要开的,反正晏大人够爽快,支应了咱半月的粮米,换了酒肉咱大喝一场,那么多渔船也帮着救人了,功不可没,都请了来一起吃,“曹大人,这襄助官军剿匪,应是也有功的吧,烦请大人一并上呈如何?”

可人家那些水寇比他脑子灵,从他身边经过,拣起刚才扔下的刀枪,嬉笑着伸向还在水里扑通的厢军。

无怪乎大家都轻松,那栈桥最深处也不过一人多深,都是江南人。哪会被这点水淹了。何况太湖又不是长江,根本不存在被水流冲走的危险,只是那么狼狈的场面出现。是因为大家都摔在一块挤成一团,不是你扯了我衣襟,就是我摁了你脑袋。

还行,没和预期设想差得非常远,就是零伤亡没能保持住,阵亡地一个没有。那么多渔船在边上,还捞不起这些人?不过是有几个人多喝了几口太湖水,没有后世地现代工业污染,这太湖水可是又清又甜,喝了不拉肚子的。

受轻伤的就有几十个了,这个没办法,事发突然又挤成一堆,本来就是你推我搡地。手上还都抓着兵刃,要掉下水当然心慌的,难免你砸到我脑袋,我戳了你**。就是自己给自己来一下,那也是情有可缘啊。

“前面的你快点!”

“后面的别挤!”

“妈啊!”

扑通,哗。。。

“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毫无凶险的就可以得到战功,何况好些人从军多年,也不曾真的拿刀拿枪舞弄过几回,自然是人人争先,而李清和小白将军也根本没把这次剿匪当回事,这安排么,就有些疏忽了。

坏就坏在人人争先上面了。

四条船争先恐后的靠上两座栈桥,这桥可是为了这次剿匪而搭建的临时建筑。反正好汉们以后都从了军,这水寨也就用不着了,因此这桥修得并不是很牢固,几艘船先后这么粗鲁的挤上来。桥身都发出了吱呀地尖叫声。

可谁留意到这个了?

战鼓喧天,众军呐喊。船还没停稳呢,就有些好表现的士兵跳到栈桥上了,为首的,就是小白将军的心腹,都头张九,这可不能辜负指挥大人的厚爱啊,假打么,怎能不卖力表现一番?

靠,李清很不爽,才说了几句而已,而且这些话哪点不实在了?人家泉州府造的海船就有五、六桅的,快几倍有啥希奇的,海风又不是长江上风,难道是我吹出来的?为啥个个都是一脸狐疑的看着老子?咱没喝多少酒,压根就不是yy

这边李清还正费力的描叙他心目中的海盗船呢,忽然那边酒席上一阵喧哗,还夹杂着不少骂娘声,依稀便见有几个人在拉拉扯扯,碗碟摔了一地,李清和陆老爷子交换下眼色,陆老爷子有些心虚,赶紧叫莫风过去瞧瞧怎么回事,别是有太湖兄弟不满被官府招安在这借酒闹事?

李清觉得有些奇怪,心说今天的剿匪过程很和谐啊,那些太湖好汉没一个不是面带笑容,之前不闹事,怎么好酒好菜吃着,反要不自在呢?喝醉了?不至于啊,这才开始喝呢,没理由太湖上的好汉就这般量浅吧。

李清将酒杯一放,叉手对陆老爷子一礼,“陆老爷子尽管放心,李清虽言短识浅,行止浮浪,这义气二字却是有地,今后众位好汉入了军中。李清定不容人随意处置,若是事有不偕,清愿意与众兄弟一起泛舟海上,若违此言。清实为手无鸡之力,陆老爷子可随时取李清项上人头。”

“好!便只要这一句。陆某也从此放了心!只是李公子说手无~之力,怕是过谦了罢,休说你当初还与党项人见过仗,便是老夫尽遣手足,亦未能将李公子拦在江宁城外,要杀得公子,谈何容易?哈哈哈哈,来,满饮此杯!”陆老爷子笑道。

和陆老爷子一说开话,边上凑过来几个精干地汉子,李清拿眼睛扫扫,见其他闲杂人都是避得远远的,心道这来的肯定是太湖上叫得响名号地头领了,李清举杯先敬了一圈酒,笑道:“诸位兄弟今日也是初会,李清为人如何,日久自明,只是现下心中有何疑虑,不妨明说便是。”

“李公子,咱们日后真去海上发财?公子可休要诳我等,这便说好了,要是去不成,老子甩手就走,才不干这窝囊的厢军呢!”一个汉子乜斜着眼睛对李清说道。

李清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另一个家伙抢着问道:“杜先生说届时公子亦会给我们驾这样的大船,可不是吹牛的吧,这般大船,怕不要费多少银钱,如何做得出来?”

桥,宽三尺,长约十丈。

太湖水寨掩隐在一片树林里,若是无人指引,想在岛上发现这个所在,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太湖群雄平时所用的交通工具,一般是些小渔船而已,因此水寨前,并没有深水码头。

而现在,却为了迎接官军的“剿灭”行动,特意赶修了这两座栈桥。

江宁的厢军多是本乡本土人,江南湖汊纵横,自然会水性的多,这栈桥比寻常船只上的跳板还要宽些,行走这上面,要是平常是丝毫不成问题的。

那只是平常。

李清才不管曹老爷子啥脸色呢,这些粮米,带回去也要入库,又不是从百姓手中多征来的,请人家吃了才好呢,吃人的嘴短,没准日后八卦起来,这嘴上还会留点德;再说来了太湖,这有名的太湖三白岂能不多尝尝?这年头保鲜手段有限,别的地方想吃就不容易了,那银鱼就算了,白虾可要多来点,咱就爱吃那个!

官军剿匪大获全胜,如今已是安分守纪的“八足鼋”陆老爷子自然要到场庆贺的,而且人家还来犒军,十几坛美酒,只是酒桌上,陆老爷子却有些踟躇,欲言又止,李清和杜先生交换了下眼色,借敬酒的名义,和陆老爷子凑到莫风他们那桌说话去了。

剿匪做假没关系,这以后要去发展海盗事业,暂时可不能让曹孔目知道。别害得老爷子有口气喘不上来;“陆老爷子。有话明说便说,但凡李清能做到的,定不虚言。”李清一收刚才嬉皮笑脸的神态。认真对陆老爷子拱手说道。

“李公子,非是不信杜先生所言,只是众儿郎都将身家性命交付出去,不得公子亲口一诺,老夫委实心内难安,这富贵休去提他。敢问公子一句,你可护得众儿郎周全?”陆老

道。

“莫风。别笑了!赶紧叫你的兄弟生几堆火,烤烤衣服,再熬些姜汤给人家驱驱寒,另外找些郎中来,受了伤又见了水,仔细伤口感染!什么是感染?恩,这个,这个你就别问了,赶紧叫人去办好了!呵呵。”说到后面,李清还叫莫风别笑,他自己倒笑了。

笑了好,笑比哭好,咱剿匪都能剿得这么和谐,这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李清自然是轻轻松松上了岸,栈桥无法修复,可边上渔船不少啊,从楼船上搭跳板上小渔船,再从小渔船上了岸,脚底可是一点水都不曾沾上,曹孔目看着那些水寇不仅帮着救自己这边的人,而且一点敌意都没有,这会也自然明白李公子之前为何如此轻松了。

演戏有砸锅的时候,想必曹孔目也不会犯众怒一定要将实情上告,再说不管如何出洋相,反正太湖水寇是归顺了朝廷,这怎么说也是一次成功的剿匪对不?要不然叫苏州知府派兵剿来试试?

“杜兄,这几日辛苦你费力周旋,李清谢过了。”看着杜先生一脸地无奈的迎上来,李清笑嘻嘻的见礼,一把拽过曹孔目介绍道:“曹大人,这位是李清的兄长,多得他在太湖水寨里筹划,今日才得以顺利收服水寇,对吧,曹大人,还算顺利吧?”

官军剿匪,还出动了那么大的楼船,怎能不看看热闹?本就有几十艘渔船跟着来呢,后面又加上十几条太湖好汉的船,准备着等官军攻下水寨,便开始表演望风而降,加这一块几百个看戏见到这般滑稽景象,哪有不笑着一堆的呢?

楼船上莫风手指着小白将军笑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李清叹了口气,然后瞧瞧小白将军脸的尴尬表情,也是忍不住放身大笑,曹孔目一见桥倒了,先是惊得嘴里能塞两个鸡蛋,完了完了!这要水寇们趁机掩杀,官军还能有个好?可瞧着岸上水寇似乎并没有掩杀的迹象,看着水里扑腾的一片狼籍,忍不住也笑了。

张九没有笑,他一点都没有笑的意思,他还在想是不是咱刚才起跳的时候用力大了?把桥震倒了?不能吧,咱平时没这么勇猛啊,不怪他这么想,因为五、六百号官军,没掉下水的,只有他一人。

而本来岸上那些转头鼠窜的水寇,见了这情形也不跑了,不禁哈哈

住了脚步,还反而回头跑回岸边来了,张九很尴尬,在那里,他犹豫着是该拿刀奋勇“杀敌”呢,还是该先去搭救自己的弟兄,要是拿刀冲是不是有些太那个了。。。人家有百多号人呢,咱就一个!

要是真个和水寇接战,太湖好汉的名声那可不是虚的,兴许这些厢兵们还要上官拿刀逼着才能向前,现在哪用啊,个个都在争着谁比谁跑得快,这要是不明真相,叫个久在边关镇守的边将看了,一定要赞叹江宁地厢兵果真骁勇非常。

于是乎一下子,两座栈桥上分别挤上去近三百号人,连那些操舟的太湖好汉们也不甘寂寞,推推搡搡的也挤一堆,估计是急着想和岛上兄弟们叙叙旧。

张九带着几个兄弟冲在最前面,很有些想和另外一座桥上的都头争个高下,咱张九可是实心为白指挥办差地,不象那个刘三,仗着嘴皮子能说,做事偷懒的很,可老能把白指挥哄得开开心心,你个马屁精,咱一定跑你前头,叫白指挥看看!

三步做两步迈到桥尾,张九脚下一发力,身子腾空而起跃了五、六尺远,跳到岸上,手上舞着大刀,口中还大叫着“冲啊,杀啊,官军剿匪来了!”心里正得意呢,老子第一,白指挥你可要瞧真切了。

正当张都头准备一马当先,要立这剿匪地第一功,可冲了还没几步,猛听身后的呐喊忽然一下全变了:“不好了,桥要倒了!”

李清有些不屑了,看见个楼船就心痒痒了?老实说这船还真不错,漂亮甚至宏伟,连李清自己心里也赞叹的很,可你们这班好汉爷要这玩意干什么?你们可是要去做海盗的,船漂亮天上就给你掉金银珠宝?人家泉州府特意打造这么艘大船,那是专门献给皇帝地,说白了,它就是艘游艇而已,给皇帝闲了坐上面玩玩的,作为海盗船一点不实用。

首先起那么高干吗?就是为了居高临下射箭用,可也要不了那么高;再者为了照顾上层建筑的华美,除了主桅之外,前后桅安置的都有些不合理,中间那么高的建筑,这风还能吹到帆上么?

另外虽然这年头的船,大都长宽比偏小的,可这艘楼船也太宽了点,几乎宽度有长度的二分之一了,人家造船地时候估计就是专门为皇帝订做的,宽了自然平稳些,可航速也太慢了点,这两天李清在船上也看到了,即便扯满帆,跑得比漕船半帆都慢,稳倒是稳,就是轻摇慢晃的,让人老想打瞌睡。

这样的船当海盗船用?扯淡了,有乌龟追兔子打劫地没有?

咱要做的船才不是这样呢,比这楼船还要长!而且形式也得改,这中间地楼全去掉,三桅,笑话了,按这个级别重量的,至少也得六桅,告诉你们,这船行起来至少比漕司的快几倍,那会就是真有官军想来剿咱们,追死了他们也追不上!

公元九七五,赵匡胤蛮横的告诉南唐求和使者“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江宁献城以降,五十年来不见兵锋,沙场厮杀已经成了传说,边关的厢军还有少部分要参与作战,而内地这些厢军,几乎完全就是服劳役的“役兵”了。

这也是大宋开国百年,普通民户基本上摆脱了徭役的困扰,专心劳作,而使社会经济得到空前繁荣的原因。

小白将军手下也是如此,大多都是干杂活的,很多人连正式的兵器都没有,只不过摊上一个有来头的指挥,可以比别人嚣张一点罢了,这次大张旗鼓的来剿匪,知府晏殊可是竭力支持,从府库里调来不少弓弩刀枪,很多还是全新的。

这些厢军也是大人了,自然不应该象小孩子那样有了新玩具就忘乎所以,可官场规矩向来是瞒上不瞒下,因为下面的人根本瞒不住。本次剿匪的游戏本质早就是众军皆知地。军中多了那么多精通操舟地陌生面孔,谁能不问问?

当然李清也是为了和谐社会考虑的,以前还是针锋相对的官匪。现在可要成一家了,难免中间有人会发生争斗,把事情地真象告诉弟兄们,那也是希望他们明白,人家太湖好汉把一场功劳拱手相送,平时相处可要领情。以和为贵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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