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赶忙上了个厕所然后回去。
苏余刚一走回去就看见张衍正站在台上跟苏彻比拼。
苏余问虎儿：“你家公子是什么时候上去的？”
虎儿正认真吃着点心，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走后不久他就上去了。”
苏余赶紧坐下来认真看。
苏余刚一个拐角走出来，就撞到了一个人，额头撞得生疼。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萧祈泽。
苏余有些诧异：“九皇子，好巧。”
萧祈泽微微蹙眉，但很快就看了出来：“苏县主，你怎么如此打扮？”
苏余心想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不够到位，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苏余脑子里马上过了一下这个人，魏贤是皇后那边的人，在原著小说里一心想要推男主萧祈瑞上位呢。
他跟孙巍可不是一帮的，不过却也是个有才能的，张衍会选择他也是情理之中。
就在苏余思索的时候，又有了一个上台挑战的人，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她家的大哥，苏彻。
也不奇怪，他生在皇城脚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聚尚阁这样的地方，会来这里也是正常的。
苏余不喜欢苏彻，并不是因为厌屋及乌，而是因为苏彻身上总是有一种天下唯我独尊一副看谁都看不上的感觉。
张衍跟那些出自寒门的书生不同，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出来就带着装备。
入座之后，他们点了壶茶，还有一些小吃，慢慢地看着。
中间有个擂台，择一人先当擂主，又要挑战的人可以上去敲锣。比拼的东西由挑战的人决定，可以诗词歌赋，也可以对联文章，只要是跟文学有关的东西都行。
为什么许多考生会提前聚集起来各自亮出技能呢？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试探别人的底那么简单。
科举考试之后中第的人很多便可入朝为官，你以为当了官就是你十年寒窗苦读的终点了吗？不，这才是刚开始。
苏长雪疑惑地问：“五妹，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苏余干笑着说：“我练功呢。”
苏长雪眨了眨眼，问道：“什么功？”
苏余急忙脱口而出：“葵花宝典。”
苏长雪一头雾水。
苏余赶忙上前拉住萧祈泽说：“不是，你听我解释。”
萧祈泽连忙躲开。
苏余顿时觉得天塌下来了，完了，萧祈泽看她的眼神都不干净了。
萧祈瑞是个神经系统敏锐的，这边一闹出动静他就往这边过来了。
苏长雪也跟着过来了。
“妈呀！”大概是做贼心虚，苏余惊恐地回过头，结果一看竟然是萧祈泽。
苏余的动作太过大，怀里的书都掉了出来。
萧祈泽先是好奇地看了一眼苏余，然后低头看苏余掉在地上的书，顺手捡起说道：“你躲在晋平王府门口意欲何为？”
他这话一问苏余就可得仔细回答了，万一回答错了人家给你按个监视当朝皇子的罪名，那可就完犊子了。
正当苏余想着，萧祈泽已经翻开了苏余怀中掉出的书。
聚尚阁在考前会展开三天的考生比试，每隔一天一次，光是第一天结束苏余就有些倦怠了，张衍这个要参加科考的人肯定压力更大。
不过这压力也只能张衍自己消化了，想当年苏余自己参加高考的时候那也是整宿整宿睡不着，压力恐怕也不比现在的张衍小。
况且，他再差也不过是上不了榜回家继承家业当个富二代，苏余当初要是没有考好，那可是要回老家卖串串。
天色不早，两个人道了别之后苏余就赶忙回府了。
苏余还没走到苏府门口，就在晋平王府不远处看见了“亲女儿”和萧祈瑞。
因为几番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谁占下风，所以今天就先算他们两个人平局，明日可以接着来。
张衍倒也无所谓，他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他在意的最后考场上的真章。
苏彻明显不甘多了，他要的是赢，而不是跟谁平分秋色。
张衍回位置上的时候，苏彻犀利的目光还一直追随而来。苏余侧了一下脸，她可不想那么快就被认出来，这个大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张衍入座之后，苏余还夸他：“真棒，表现不错。”
为了和萧祈泽一起去聚尚阁，苏余特地搞了一身男装来。
从前看电视里那些女扮男装都有些审美疲劳了，而且也太不走心，苏余这次可以自己尝试，那肯定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好在她现在的女性特征也不怎么明显，身体没有曲线就好办多了。再有就是五官，眉毛要稍稍浓密一点，脸部轮廓要用阴影修出棱角。
乍一看还真有那么回事，就连张衍第一眼看见苏余的时候都有些惊叹：“阿余你这样还真是让人雌雄莫辨呀。”
苏余作揖，说道：“张兄说笑了。”
她还在四周瞧了一圈，仔细找了才看见萧祈泽。
他坐在二楼一个包厢里，只需要半开窗户就能把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苏余忍不住赞叹，果然还是这些人厉害，出动得那么及时。
看来，萧祈泽并不是一个甘愿被动的人。
苏彻确实也算得上是佼佼者，几轮下来两个人并没有分出胜负。如果遇到平局的情况，两个人都会有资格被晋升为擂主。
苏余眼珠子一转，说道：“我陪我哥来的。”
萧祈泽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就直接越过苏余走开。
苏余在心里想这个九皇子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你来我往，我都把自己来的目的告诉你了，虽然是撒谎。但你好歹也透露一点呗。
不过，这九皇子不说，苏余也能够猜出个大概。
除了过来看今天的考生，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哪怕他对自己的那个嫡亲妹妹苏月盈都是这样。
张衍十分认真地看着这两个人比拼文采，苏余觉得很一般，有些无聊。
几杯茶水下肚，苏余便有些想上厕所，便匆匆跑了下去。
去上厕所的路上，苏余都还在想，自己应该上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好像古代是不分男厕女厕的......
许多人到这里，都是为了先找个大树傍着。
朝廷中不少官员也会悄悄在聚尚阁观察今年的考生，如果有中意的可以提前纳为门生。朝廷中脊柱也是会随着时间更迭的，新人想要依附老人，老人也需要依靠新人。
与其等他们入了朝再做拉拢，倒不如早点下手，这也是为什么这些考生一定要来这里的原因。
苏余悄悄问过张衍：“这朝中除了孙巍孙大人，你可还想做谁的门生？”
张衍回答说：“殿阁大学士魏贤，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他近年来收的门生不少，或许会有机会。”
苏余赶忙拽着苏长雪说：“好了好了，我们感觉回家吧，我肚子都饿了。”
苏长雪看了一眼萧祈瑞，虽然苏余也希望自家“亲女儿”可以多跟“亲儿子”接触接触，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只能无情打断了。
萧祈泽看着苏余一边跑，还一边塞回衣服里掉出的书籍一角，顿时觉得太阳穴抽搐。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般的女子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萧祈瑞见到是萧祈泽站在这儿，自然放下了警惕：“九弟，你站在这儿干嘛？”
苏余慌忙地把书塞进衣服里，整理了一下领口。
萧祈泽恢复了镇定，说道：“无事，只是和苏县主闲聊几句。”
没把她的“丑事”说出来，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苏长雪一听县主立马就开始寻找苏余，最终她的视线在那个看似半男不女的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确定这是她的五妹。
苏余还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还不算特别成熟的少年脸上由青转紫再变红。
即使冷静如他，也无法在这种时候淡定。
没错，都怪那个秦老板，非说近日来店里拿了不少“好书”，一定要叫苏余带回去瞧瞧。苏余看了一下内容，感觉似乎还不错，除了插画有些露骨以外。
萧祈泽震惊地看着苏余：“你......你竟然？”
这是什么绝世好时机，苏余狗狗祟祟地躲在了一颗树旁，看着他们两个人在说话。
只可惜太远了，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从“亲女儿”低头浅笑时脸上泛起的那一抹红晕就可以看出，这两个人在搞爱情。
看来这两个人也并不需要她来帮忙，爱情就自然发酵了。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可以让苏余抱上娃。
正当苏余美好幻想着，她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
张衍嘴角浅笑着，没有十分的开心，也没有丝毫失意。
苏余和张衍又坐在这儿看了一会儿接下来的比拼，虽然苏余不知道往届考生的水平，但今年确实是神仙打架，不管是吟诗作赋还是对对联，大家都旗鼓相当呀。
半天坐下来，苏余都能感觉到张衍的眉头都开始皱起来了。
确实，对手越是强大，竞争越是激烈。
能走到这一步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本就已经不普通了。
虎儿也凑上来说：“余姐姐，你这样还真像男孩子。”
苏余给了虎儿一个眼神，虎儿也十分聪明地说：“知道了，余公子。”
苏余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了聚尚阁，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此次参加科举的考生。
虽然张衍到得晚，但还是有好位置。毕竟开起门来做生意，自然还是要认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