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面容苍白，眼中墨色瞳孔透出一道血般艳丽。
“妖……妖族……”
“嘘，我最近心情不佳，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皇甫渊低头，微笑在他耳边低语。
“一直隐藏秘密，不能出手，很是憋闷。”
目眦欲裂，
“炼、神……你，你竟然是炼神弟子？”
一声轻不可闻的笑，从皇甫渊的胸腔震动间发出。
他视线终于从破庙中一处暗砖上移开。
伸手轻点，拿出其中的一面宝镜，拿在手上翻转把玩。
提前没事干了，可还行？
道童：“……”
*
紫衣尊者，疾行跟上皇甫渊，身上凝元七层的修为，瞬息升至巅峰。
刀锋一瞬朝进入破庙、悠然审视庙中的病弱皇甫渊后背砍去。
林双转动这血药，放在鼻尖轻嗅，一瞬皱眉。
好重的腥味。
踩过道童躺着的深坑，她收起血丹，按灭耳机中高燃bgm，她体内刚才全部爆发的九十七个丹田，也瞬息隐没休息。
道童满眼震撼、恐慌，“你是什么人……你不是外门的……”
但林双伸手按在眉心，根本没理他。
平静无波的表情， 嗜血的眼神， 激得她后颈一阵发凉，又麻地似乎失去知觉。
林双低头，咬了下舌尖。
他不止凝元七层。
她97个化气丹田纵使cpu烧起来， 加上所有功法增益，也顶多制服凝元五层。
她此刻修为不如他。
◎对伙伴的了解，三千层听令！◎
滴答， 滴答。
整个破庙，都只有血从紫袍破碎头骨流下来的湿冷声。
林双一手离庙门木沿，只有半个掌心的距离。
她望向庙中的男人。
《赵掌门手记37》：“据说，师姐他们曾闹过大矛盾。一不小心就治不好的那种。”
——百年后林双批注：“没错，当时他想杀我，荒郊野外，他终于等到了。”
——百年后皇甫渊批注：“……之前没想杀，可这个寻失物的任务中，她数次碰到我的毛尾……她太聪明了，继续放任，必定猜出真相，会成为我的阻碍。都是天意，让我与她单独传送到破庙，谁让她手那么长呢……（以上都划掉，长的好）。”
——百年后赵珂然：“？？？不愧是师姐，吵架级别都直接拉到最高。”
——百年后白羽批注：“在她之前，摸过主上真毛的人，全死了。这是主上无可奈何的试探，最好她不要去庙里，只要听话，等一炷香后主上去找她就没事了。资质平平、无威胁者，主上也懒得杀。”
“看来我猜对了。”
皇甫渊的眼尾，一瞬挑起。
不到眼底的笑，顿时化为暴怒的疯癫之色。
“真好，给你奖励。”
修长白皙的五指，刹那捏碎紫衣尊者的头颅，寸寸捏断里面的元神。
“你觉得呢？人修的剑好，还是我这样好？”
紫衣尊者疯狂抖动，爬着后退。
凝元七层，他已接近炼神。
元神不死，哪怕身体败坏，还有一线生机！
“啊，”皇甫渊侧头，轻笑，“怎么都是我在说？”
“吃下它，可入凝元半时辰，杀了这女修！”
道童大喜。
但不过眨眼，他拿着血丹，就被林双用话本啪地整个身体拍飞。
血丹呈抛物线飞起。
道童：“！”
“如果她一炷香之后才来，我就只好说给你听。”
紫衣尊者惊恐瞪大瞳孔，挣扎不休，“不不……不……”
“其实相比用剑，我还是喜欢这样杀死人修的方法。”
皇甫渊身后乌发垂落，慢慢一寸寸变成雪中带金，发尾血红的颜色。
“穿过他的骨头，撕碎他的筋肉，听到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哦赃物果然就藏在传送符的另一端。”
皇甫渊轻笑，转身，淡淡望向紫衣尊者。
紫袍者面色大变，伸手按住传讯石时，身形骤然一僵。
他喉间，刹那被尖锐的五指刺穿！
紫衣尊者瞪眼，嘴中只能发出嗬嗬声，惊恐望向冲他含笑俯身的皇甫渊。
但刀，啪地一下在皇甫渊轻咳的身后碎裂。
甚至，没碰到他一分。
紫衣尊者猛地踉跄停住，噗地口中喷出一道血。
在即将溅上皇甫渊身上软毛披风时，血珠突然静止，掉到地上砸落。
紫衣尊者手中刀柄颤动。
她纠结地在原地来回徘徊。
“他说一炷香后来寻我。”
“可我现在就没事了，怎么办？”
“我难道在这里小睡一觉？可荒郊野外，我今天没有外宿的日程啊。”
一炷香可是半个小时啊。
恐怕逃， 都很难。
林双闭眼。
不， 准确的说， 应该是妖。
他双眼赤红， 墨黑瞳孔好像染了血，而变得煞气十足。
原本身后坠到腰间的墨发，只简单戴了个玉冠，可此时根根银毛炸开，每一根延长拖曳到他脚边， 似乎也沾染了紫袍的血，尾尖根根殷红。
林双只粗看一眼就觉心惊肉跳，根本无法细查， 这到底是他本身发色，还是被这紫袍男子的血染上。
因为他赤红瞳孔，此刻一瞬不移， 俯视着她。
——百年后孟锱：“？？？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些事？当时我没在场？”
——百年后周玄武：“……”
*
明天见啦。
第38章 师姐的第三十八课（修字）
血直接溅到他面无表情的苍白脸上。
他慢慢站起，拖着对方的残躯，转过身。
猩红一片的凤眼，望向庙门处。
与一只脚踏入门槛的林双，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说：
“你有什么秘密，嗯？”
他脸庞白得如同不见天日，但此刻红唇如血，映着一头白中带银、银中发红的长发，更显妖艳。
“你是邪修，还是天机会的。”
“或者，两者都是？”
紫衣尊者，一瞬瞳孔瞪大。
“浪费我一整夜，还想充电两分钟，膨胀半时辰……”
林双伸手，血红丹药宛若经过精确计算，恰巧落入她手心。
她挑眉望向深坑里的道童。
“是什么给你的梦想？”
道童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