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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75、锦衣卫收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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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文龙不失时机地答道:“等敏儿长大了,让她进宫伺候裕王千岁。”

裕王呵呵一笑,讲道:“事成之后,就让敏儿进王府,跟着我家的公主一起念书吧。”

“谢裕王千岁微臣感激不尽”罗文龙赶紧伏地叩首。

在严嵩父子的帮助下,裕王保住了太子的地位,他也兑现了对罗文龙的承诺,罗阿敏被接进了太子的宫中,给公主做了伴读。

突然有一天,罗文龙将她从太子的府中接回家,连夜就将全家老小送回徽州府歙县,阿敏十来岁的时候,全家迁到了宁波,没过太久,罗阿敏的母亲去世了,她姐妹二人又被送到了日本萨摩藩的秋目浦村。

当年,朝野风闻嘉靖皇帝要废太子的时候,作为太子的裕王十分恐惧,想求当朝权臣严嵩为其说情,又担心自己私下的行动被东厂或锦衣卫发现,只好乔装打扮,带了几名随从,抬着一箱金条,悄悄地敲开了罗文龙家的门。

刚满八岁的罗阿敏把门打开,问道:“叔叔,请问你来找谁?”

站在其身后的父亲罗文龙跑上前来,将裕王等人迎进了家中,跪在了地上。

罗阿敏关好了院门,被罗文龙拉住,命她也跪倒在裕王的近前。

“下官罗文龙叩见裕王千岁,不知裕王驾到,有失远迎,请裕王恕罪。”罗文龙伏地讲道。

罗阿敏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喷了出来,呜咽的声音答道:“莹儿乖,你能平平安安的活到五岁,全是在菩萨在保佑我们母女……”

从昨晚到现在,任凭林风说什么,罗阿敏还没跟他讲过一句话,见她现在开口了,林风也禁不住黯然泪下。

“阿敏,这些年委屈你们母女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过,你也不要忘了,我全是为了给你的父亲报仇雪恨,不要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罗阿敏从床上爬起来,一把夺过了阿莹,将她放到了床上,扑向了林风,给了他两个大耳光,阿莹又吓得嗷嗷痛哭了起来。

“怎么死的还不是被你和奸贼严世藩害死的”阿敏说着,像疯了一样,将宝剑拔了出来,恨不得一剑刺死林风。

其实,在宁波据点掌柜陈元化的协助下,王冲对这些据点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通过其遍布各地的属下进行监控,所以,在这几年当中,倒也没出什么麻烦。

恰在这个时候,王冲和刘守有分别接到了天津卫传来的消息,被海瑞看管的罗阿敏,在运河码头被人劫走了。

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萨摩寇首林一官并没死,现已改名林风,在山海关据点两名掌柜的陪同下,南下天津卫,试图接管他所布下的那些据点,正好碰上海瑞回京履新,官船停靠在天津卫运河码头期间,被林风等人所遇见。

指挥使刘守有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夜坐镇指挥,先是逼迫王冲交出林风据点的名单,再命王冲等人即刻赶赴天津卫,捉拿林风和罗阿敏等人。

与此同时,朱辉、海瑞等人在当地锦衣卫卫所的配合下,连夜行动,在全城搜捕林风。

武装力量尚未建立起来,就被官府发觉了,万历元年(公元1573)三月,朝廷就派总兵张元勋,围攻林道乾在潮阳的基地,准备将他们置于死地。

林道乾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无路可走了,拿出五百根金条贿赂官兵,让他们对朝廷谎称“道乾投水而死”。

因此,等林风等人南下到了广州的时候,发现这儿近乎是佛郎机人的天下,他们已没有立足之地了……

在广州期间,林风听说,他的据点已全部被锦衣卫端掉,各地的掌柜大多逃亡到了福建等地,在闽东及潮汕地区,仍有不少林道乾的旧部,于是,万历二年春,林风带着萧柯、庄公等人去了潮州。

在潮州暂时安顿下来,林风自立为大澳主,派人到福建泉州、漳州等地召集旧部,亲自到漳州拜见林道乾手下的二澳主马志善,将这位老先生请来帮忙。

王直勾结倭寇入侵大明沿海,招安后被斩杀于杭州,丢官罢职的林道乾,收留了王直手下的一些残兵败将,继续聚啸山林,抗衡官军,其商团的实力和军威曾威震南洋。

明嘉靖四十五年(公元1566年),林道乾率战船五十余艘,占据了闽、粤、台三省交界的南澳岛,攻打诏安地区的时候,被名将俞大猷所败,退回到了台湾北港,第二年,继续监造战船,旋即又打回了潮州。

占据潮州后,于隆庆二年,林道乾与粤东海上巨盗曾一本兵合一处,开始攻打广州,其声势极为浩大。

当时,朝廷调遣广西总兵俞大猷前来清剿,林道乾、曾一本迎战俞大猷的时候,心中没底,派人前往澳门,想请佛郎机人帮忙抵御官兵,却不料,本以为是友军的佛郎机人到了广州之后,却给予林、曾联军迎头痛击。

占据澳门的佛郎机人为了巴结大明朝廷,破天荒地配合广州当地的官兵,向海盗开战,他们人数虽少,但拥有先进的火器和娴熟的战法,在俞大猷到来之前,居然将比他们多十几倍海盗联军给打败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林风警觉地问道:“谁?”

“大澳主,不好了沧州城据点的掌柜已经被抓,锦衣卫已经追了过来,正准备全城大搜捕。”庄公答道。

林风松开罗阿敏,把门打开,讲道:“我本欲将心向善,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切收拾停当,庄公等人在客栈外套好了马车,趁着锦衣卫尚未搜捕之前,一行人匆匆地离开了沧州城。

“我们现在去哪里?”罗阿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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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灵儿赴京述职,把先帝要寻找的国宝带了回来,王冲为其请功,不仅没能得到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的任何嘉奖,反而遭到了这位指挥使大人的一顿训斥。

当年,为了不使罗阿敏回国的消息传扬出去,王冲和郭奕把这件事只给锦衣卫指挥使、成国公朱希忠作了汇报,而时任指挥同知的二把手刘守有毫不知情,导致他在处理蔡德忠及黄炳文的案件时,做出了误判。

直到成国公朱希忠过世后,刘守有接任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王冲这才把林一官在沿海布下的数十个据点、罗阿敏被软禁在南京等有关情况,给他做了详细汇报。

自此以后,她和妹妹阿萍再也没有见过她们的父亲……

回国之前,当罗阿敏从郭国强的那儿得知,裕王登基做了皇帝之后,依然对她情有独钟,十分感动,被海瑞看护在南京的期间,她以为林风真的死了,曾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会得到隆庆皇帝的召见,因此,对朱辉等人的看管十分配合,协助马五接管了林风的据点,大家算是平平安安地渡过了这五年。

如今,林风回来了,而隆庆皇帝却死了,罗阿敏的心中十分茫然,不知将来的命运将会如何?

听阿敏已不再哭泣,林风笑着讲道:“阿敏,将来你还是紫禁城主。”

罗阿敏早已没了野心,低声答道:“我每个日日夜夜都在祈祷,祈求菩萨保佑你的亡灵,保佑我的妹妹、保佑文涛,保佑我们的女儿平平安安长大,如今,你回来了,我也没了这样的欲望……”

裕王将罗文龙搀扶起来,低声讲道:“请阁下帮忙联络严阁老救我”

罗文龙十分清楚太子裕王的处境,也明白他的来意,赶忙躬身施礼,答道:“在下知道了,请裕王千岁放心,我连夜去见世子小阁老。”

裕王十分感动,到了罗文龙身边,将罗阿敏抱了起来,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调皮的阿敏抚摸着裕王的胡须,答道:“我叫罗敏儿,今年八岁了。”

裕王点了点头,讲道:“好敏儿长大了,定是位倾国的美人。”

林阿莹从床上跳下来,抱着了她母亲的腿,林风趁机夺过了罗阿敏手中的宝剑,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罗阿敏趴在林风的肩膀上哭诉道:“我的爹爹本是翰林院太学生,当年要是不出事的话,或许也能入阁拜相了……”

“这都怪胡宗宪这个混蛋”林风附和道。

“可恨、真是可恨胡宗宪为什么偏偏找他去劝降徐海,更可恨严世藩这个狗贼,让他做你和严氏贼党的联络人……”

大声咒骂着严世藩,悲哀的罗阿敏嘤嘤地哭了起来,回忆起了当年的那些往事……

等王冲率领锦衣卫抵达天津卫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在运河码头上见到了海瑞和当地的县令,县令把当晚的行动给王冲做了汇报,天津据点的王掌柜已被缉拿归案,朱辉被锦衣卫指挥使派来的人抓走了,当地的锦衣卫遵照刘守有的命令,全部南下追捕林风去了。

林风一家四口在萧柯、庄公等人的保护下,连夜从天津卫逃窜到了沧州,没敢再去联络当地据点的掌柜,找了一家客栈悄悄的住了下来。

天近午时,睡梦中的林风被大街上的吵闹声惊醒了,急忙将妻儿唤起,阿莹看见林风那张变形的脸,被吓哭了。

林风急忙将女儿抱起来,拿出一块糕点哄她开心,罗阿敏痛苦地看着这对父女,心情极其复杂,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阿莹摸着林风的胡须,怯生生地问道:“娘,爹爹怎么长成了这样?”

早在林风从马尼拉往日本贩运火枪的时候,他就和马志善打过交道,马志善也十分欣赏林风,很快就网罗到了很多旧部,投奔到了林风的麾下。

马志善深知,官府绝不会允许他们在大陆继续生存,建议林风将队伍化整为零,以南澳岛为基地与官府抗衡,在海上贸易方面,也可以有效地打击竞争对手佛郎机人。

林风听从了马志善的建议,率众前往南澳岛的途中,怀抱着女儿阿莹,遥望着茫茫的大海,海面上商船千帆林立,一群群海鸥追逐着浪花起舞,心中又有了雄心壮志……

在海风的吹拂下,阿莹缩在林风的怀中,闪着晶眸,问道:“爹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经此一战,曾一本阵亡,林道乾率领残兵败将又逃回了粤东。

由于佛郎机人帮广州官兵剿匪有功,朝廷准许他们长期居住在澳门岛,佛郎机商人因此有了稳定的基地,贸易事业开始蒸蒸日上。

林道乾逃回了潮州,虽说这时候朝廷早已放开了海禁,准贩东西二洋,而他的生意却越发不好做了,还时刻面临着官府的围剿。

迫不得已,于隆庆四年,林道乾向当地的官府请降,潮州知府不敢擅自做主,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内阁大学士高拱也知道,海盗是杀不完的,便采取绥靖措施,将他们安置在了潮阳。

林道乾集团不仅受到了官府的严厉管制,在潮汕、广州、台湾、琉球、吕宋、彭亨、马六甲等地的贸易,与佛郎机人发生了直接的竞争,完全处于下风,在这种形势下,他们不得不暗中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

“登州府,到了登州府就有船坐了。”庄公答道。

林风判断,所有的据点都已经完了,急忙答道:“登州府、济南府都不能再去了,立刻往西走,沿开封府南下,前往我的家乡,去投奔我的本家叔叔林道乾。”

当林风等人沿开封府南下的时候,王冲带领锦衣卫也开始收网,除了沧州和天津两地据点的掌柜被抓外,其他各地据点的掌柜率众闻风而逃,往福建方向集结。

林风等人经过一个多月的行程,来到了广州,却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他的本家叔叔林道乾已经死了。

原来,早年的林道乾曾在潮州做过官吏,私下组织商团,从事海上贸易,巅峰时期,其手下有数百条商船,往来于潮汕、台湾、琉球、吕宋、彭亨(今马来西亚东部)、马六甲等地,因他们和王直海盗集团多有往来,为朝廷所不容,林道乾被罢免了官职。

王冲的妻子郭奕毕竟是成国公的干女儿,刘守有给他们尚留有情面,表面上没有责备他们,暗中却恨得咬牙切齿。

在刘守有看来,林风的那些据点早晚会出事,他随时准备着,将来抓住王冲夫妇的过失,再加以重罚。

罗阿敏被秘密看管在南京的期间,文涛去见过她一面,从南京离开后,他又立刻前往琉球去找马五,告诉他们林风已死在了锦江湾。

在文涛的主导下,琉球马五商团接管了林风的那些据点,文涛还曾带着马五悄悄地到京城去见王冲,承诺以马五为首的商团接管之后,那些据点掌柜的都将老实本分地经商,绝不会再替海盗和倭寇卖命了。

接受伊岐岛平叛的教训,一旦下令铲除这些据点,必然导致滥杀无辜,所以,即便刘守有对王冲多有微词,王冲依然没有贸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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