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两人的结合体。
眉目间，更多秦清羽的浓黑，鼻子也像他的，挺拔。
脸型有些像她的，耳朵才是真的像，与她的耳朵几乎一模一样。
抬手轻轻抚上孩子的眉目，粉嫩的皮肤，她的心软了又软。
因为一天都在研究禁地里的阵法，她也是真的有些疲劳了，陪着孩子很快就睡着。
姚九月笑笑，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安静地吃饭。
无忧安静地坐在一边，看她吃饭，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不时转溜两圈，透露着与同龄人不符合的精灵。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家娘亲的灵识里呢。
姚九月原本以为，小丫头忽然这么乖巧，肯定是有所求，结果她什么也没有说。
看她吃完了，还蹬蹬地去帮忙收拾。
“无尘有没有醒来？”
“弟弟刚才吃过玩了一会才睡觉的哟。”
无忧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娘亲，洗手吃饭饭。”
姚九月洗了手，小丫头已经站在椅子上，为她盛饭。
小丫头早熟，但毕竟还小，盛饭的时候洒出不少米粒，她自己又捡起来，塞进自己的小嘴里。
他眼珠子微转，附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无忧重重点头，之后便走到一边去与大黑它们玩，静等娘亲下次回来。
姚九月在外面，一边又转了好几圈，灵识，瞳术开启，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一块阵基石的位置。
傍晚，她又进了空间里，晚上她决定在空间里休息，然后研究阵法，看看传承里会不会有这种古老的阵法。
小无忧看到娘亲进来，大喜，扑过去抱着就亲。
可她，怕再出现万一。
如果无忧也因意外陷入昏迷中，她没法原谅自己。
看书看不进去，她干脆又出了空间，围着阵法乱转悠。
脑海里，却仍然浮现孩子稚嫩的声音，她在给自己指点阵法时，条理清晰。
她的脚步不自觉停下去，开始陷入沉思中。
为什么娘亲的思路，没有按大哥哥说的走？
“娘亲，我……”
“你是嫌弃娘亲老了，比不上无忧了，也不如无忧聪明了，是不是？”
“不是！娘亲，不是这样的，无忧的娘亲，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娘亲了。”
小丫头连忙保证：“娘亲，无忧不是那样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姚九月哑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娘亲，我知道，弟弟的事情让你很担心，所以你不要无忧帮忙。”
“娘亲，无忧保证，不会让自己有危险，也不会让娘亲担忧。”
姚九月揉着她的头轻轻道：“傻丫头，你还小，哪懂什么叫危险？”
“娘亲真的没事，这也是娘亲要走的路。乖，自己回去睡觉。”
如果从外面进去，应该从哪里进去更合适，想要破阵，又要从哪里进入。
如果被困在里面，又要如何才能出来。
姚九月放下书册，定定地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刚刚与娘亲讨论阵法，她只感觉那些东西真的不难，脑海里自动出现一条路线，很容易。
也因为这种探讨，让她的大脑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小丫头钻入她怀里，一起看向她手里的书册。
第660章 孩子失落的双眼
“娘，你又在看这些图啊？”
姚九月视线回到书上，轻轻道：“嗯，娘再看会，你困了就睡觉。”
“嗯嗯，娘亲，我不吵你。”无忧窝在她怀里，很安静地陪她看。
“无忧，爹知道，你想为娘分担，那些事情，有爹爹来就好，你别多想。”
“去玩吧，爹爹去修炼，好吗？”
无忧轻轻点头，往爹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离开。
但她没有真的去玩，而是去找器灵。
“大哥哥，你知不知道娘亲在做什么？她遇到什么难事了？”
一觉醒来还是半夜，她的精神好了很多，爬起来去研究阵法。
不大一会儿，身边多了一道小身影。
“无忧？你怎么起来了？赶紧回去再睡一会儿。”
孩子小，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更好地长身体。
“娘，我中午睡多了，你一个人无聊，无忧陪你一会。”
等姚九月收拾好，拉着她的小手散一会步，小丫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姚九月哄她睡觉，她也乖乖睡觉了。
看着睡在旁边的两道小身影，姚九月的心还是软了软。
两个孩子的长相很相似，几乎可以说一模一样。
也说不上是像她多些，还是像秦清羽多些。
看到她看过来，她连忙道：“娘亲，这不脏的，很干净，但不可以浪费粮食哟。”
姚九月心软得一塌糊涂，坐下，从她手里将饭碗接过来，再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陪娘亲吃一些？”
“娘亲，我真的吃饱饱了，小肚肚大大。”
她从她怀里爬出去，坐在旁边椅子上，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娘自己吃。”
“娘，我好想你！”
姚九月无语而笑：“娘亲也想你，有没有乖啊？”
“娘，我很乖的哟，爹爹在修炼，我也没有打扰他呢，是大哥哥给我做的饭。”
秦清羽还在修炼，并没有醒过来。
无忧是孩子，要定时吃饭，所以是器灵给她做的饭。
良久，一道灵光闪过，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一个方位。
这些地方，她已经看来看去了，没有找到阵基石在哪里。
“既然知道娘亲是最好的娘亲，那就相信娘亲，好不好？”
小丫头委屈巴巴地点头，心里堵着气，最后在她怀里睡着了。
姚九月轻轻叹气，将她抱回床上睡好。
她自己再坐回去看书的时候，眼前却总是浮现无忧那双失神的双眼。
她知道孩子的与众不同，她有一双能看破虚妄的朱雀瞳，或许外面的那个阵法，对于她来说真的很简单。
无忧眼底的星辰渐渐消失，大眼睛眨巴眨巴着，慢慢染上晶莹。
“娘亲，你是不相信无忧。”小丫头小嘴儿噘得高高的，声音里失去了活力。
姚九月无语而叹，孩子太早熟，对于母亲来说，也很累人啊，不好哄。
“不是娘亲不相信你，而是你不相信娘亲，你不相信娘亲自己也能研究透阵法，不相信娘亲能自己独立完成这件事。”
无忧眨着眼睛，懵懂地看着她。
以至于，她娘亲放下手里的书时，她双眼里的晶亮还没有褪去，亮如星辰。
“咦？娘，不看了吗？”
姚九月将她抱着坐好，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告诉娘亲，你想做什么？”
小丫头抿了抿嘴，轻轻道：“娘亲，无忧想帮你。”
姚九月垂眸看看她，没有理会，这么无聊的事情，她又看不懂，一会儿就睡着了。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事实完全超乎她所想，小丫头非但没有困，还越看越精神。
甚至，她看到一个相似的阵法，回头去研究哪里不同的时候，她能够快速帮她指出，哪里不对。
姚九月不动声色，又翻到一个更复杂的阵法，自己在看的同时，也暗中观察小丫头的表情。
但她发现，这丫头是真的天才，这种阵法，她竟然一眼就能看出阵眼在哪里，生门在哪里，死门又在哪里。
器灵自然知道姚九月在做什么，他也明白，无忧可能真的能帮她。
无忧是天生的朱雀瞳，能看破世间的一切虚妄。
那样的古老阵法，在无忧眼里可以毫无保留地进出，甚至，残缺的部分，她也能补充出来。
但，之前出现了无尘的事情后，他现在可不敢再轻易做无忧的主了，否则姚九月真能削了他。
“这事儿，大哥哥可帮不了你，你想出去，只有求你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