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万。”殷老直接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翻了六十倍。
可苏筱筱还是摇头。
不过这回她也不让殷老报价了，干脆自己直接说了个价，“一百五十十万。”
“你这也太贵了，我带回海港城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这么高。”殷老皱眉，想要拒绝。
上百万的钱，就算是海港城再富裕，也没有哪个大老板拿出来的时候，不要斟酌下。
“我要是卖给内地人，一万块确实是很多，但对于殷老来说，这一万怕是还不够这枚方章的手续费吧。”苏筱筱笃定地笑道。
殷老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一时间诧异地瞪大了眼。
“你……你都知道？！”他皱着眉，不敢置信地问。
这个内地的小姑娘看起来不仅娇气，而且还没有成年，甚至愿意嫁给一个乡下的泥腿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太多阅历的人。
苏筱筱淡定又从容的夸起了自己刚买的这枚方章。
但殷老此时却变得愈发激动，“阎立本的步辇图？你在哪看到的，你收了吗？这幅画可以的话，我也想买，你可以开个你喜欢的价。”
“我没买，这画是在古董商店收着，我只是那天刚巧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正巧看到了。他们不会卖这图，是要当国宝收起来的。”苏筱筱挑着重点，淡淡地道。
殷老露出副很是惋惜的神色，但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阎立本的步辇图确实能被称之为国宝的，他们家父子三人，在画作上的造诣都很高。”
只可惜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成为他的藏品。
“殷老。”
“我带两个人陪着我，应该没关系吧？”老人家问。
苏筱筱笑着点头，“可以，反正我们是正正经经想买卖东西。”
姜野寻带着他们走了十几分钟，到了间破旧的像是随时都要塌掉的小平房。
这里是围的院子的，不过院子也只剩下一半的围墙了。
一枚印章再稀缺、再值钱，也绝对不可能跟他的小知青比。
他是祖上积德，烧了高香才有机会能和小知青，这么甜甜蜜蜜的处对象。
他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自己，成为能配得上小知青的人，但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卑放手。
只有懦夫才会放弃心爱的珍贵宝物。
“好啦，你就别在哄我啦，我们去跟那位老爷子好好聊聊。”苏筱筱小脸绯红地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你往苏富比拍卖会上一放，怎么都要定个两百六七的样。要是遇到个好的拍卖师，帮你抬到三百七八十万，也不是什么问题吧？所以我开一百五十万，还留了一半多呢。这样我们就是四六开，我四你六，这样一点都不高吧。”
苏筱筱说说的很平静，但每一句都重重敲在了殷老的心上。
“你也是从海港城来的？”他皱着张老脸，询问。
可她不仅看出来了，自己是从海港城来的，还能猜到这东西在海港城能卖出的价格。
甚至连拍卖成功后，会收取百分之一的成交价做为提成都知道。
“对啊，我都知道。所以殷老既然想捡漏，那我肯定不是你的目标人群。”苏筱筱抱歉地笑笑，然后看了眼站在边上的姜野寻，就想要离开。
殷老连忙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这价格我们肯定是要重新商量的，你这丫头也别这么急躁的性子，连多说两句都不愿意。”
苏筱筱转身，再次看向他，“所以我该说的都说了，殷老现在又决定开什么价呢？”
不过殷老感叹完，心里就愈发想要买到苏筱筱手里的那枚方章了。
“这样吧，我出一万，你把这枚印章卖我。”
他直接痛快地报了个价。
这价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会觉得很有诚意，可苏筱筱却有些嫌弃地摇摇头，“殷老，你要是这么不诚心的话，那这枚方章我不如留着，以后慢慢升值。”
“一万块已经很多了。都够你们在京都买四套两室一厅，好几十平的大房子了。”
那两个男人守在外面，苏筱筱他们则是在围墙里聊。
“小姑娘，那东西你想卖多少？”殷老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你觉得乾隆帝的印章值多少？”苏筱筱也不跟他在真假这件事上，还浪费口水，直接点破了问。
殷老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这孩子肯定是懂行的。但你既然懂行就应该知道，这乾隆的印章实在是太多了，你这枚就算是真的，也不见得值几个钱。”
“他的印章是很多，但市面上流通着的有几个？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毁的还剩几个，而且我这枚方章，他是比较喜欢的。一些普通的字画，但用的都是其他的印章，但我前几天才在唐代宰相阎立本的步辇图上，看到过这枚印章。想来乾隆帝应该是在，比较名贵的画上，才会盖上这枚方章，那这枚方章，自然也会因为盖过的那些宝贝而升值。”
两个人这才在那个老人家期盼的目光中，重新走回到他面前。
“这位爷爷，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聊，不过地方我们来定，你跟着我们走。”苏筱筱脆生生地道。
那个老爷子笑着点头，“好，那你们带路吧。”
他倒是从容淡定的很，也不怕苏筱筱和姜野寻会做什么。
不过等他们三个出了黑市，胡同对面立刻有两个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