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林雪主动叫着李芬，夸赞的说：“我看过你年轻时候的照片，你现在要比那时候还要漂亮，富裕的婚姻就是滋养人。”
李芬笑了笑，觉得林雪要比林烟那块榆木疙瘩好相处的多，嘴巴甜人看着也机灵。
可惜，越是这样就越不好拿捏，如果两个女儿中选择一个的话，还是林烟比较适合。
“你也长得很漂亮，妈妈当时生你的时候，还记得帮你接生的医生，对你喜欢的不得了，说你是她接生过，最漂亮的宝宝。”
“李芬的女儿我见过，在音乐会上，我妹是大提琴手，她女儿钢琴独奏，很优秀的一个女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去年考上了苏黎世大学，现在应该不在国内了吧。”
林烟闷闷的“嗯”了一声，“我也不太清楚，跟他们不熟。”
潮汐似乎看懂了什么，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别多想了，人各有命，谁也别羡慕谁，有些人注定就是富贵命，含着金汤匙生下来，哪里像是我们这种天生举着双方便筷子，上面还带毛刺。”
林烟喉咙里发出一声喟叹，“是啊，人各有命，我属杂草的，随便扔哪里都能活，肯定开不出来多灿烂的花。”
城北的咖啡厅，林雪实习的影楼附近。
林烟有些小心思作祟，还在努力维持她可怜的自尊心，“我能不回答吗？”
林烟的答案也显而易见，李芬无奈摇了摇头，林烟应该走了她的老路。
林烟回到公司，刚才领路的同事王皓围着她身后，两个眼珠子里写满了，我不理解。
“那是你妈？”王皓还是不大能相信，“林烟你这是富家女来体验生活了？有个这么有钱的妈，拿着五千块底薪。”
“认识她？”林烟从来没想过，还有人能把她看成富二代，她穷的就剩下外债了。
她吃了几口鱼肉，放下筷子，“我要上班去了，再晚回去就算旷工，全勤奖也没了。”
林烟从位置上站起来，李芬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林烟身边，帮她整理了衣领，嘱咐说：“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当心身体，不要感冒发烧了。”
母子连心这话不假，李芬温柔的帮着林烟翻着衣领，还那么关心的叮嘱。
林烟僵硬缓慢的开口，“谢谢妈。”
“林烟，明天你跟林雪一起来家里吃饭，我下午就去找林雪。”
“我倒是没问题，我姐姐那儿有点难度，她找了个村子里最穷的光棍嫁了，难舍难分的，她肯定不会同意跟你们生活在一起，还是我搬过去好了。”
林烟冷淡的态度，让李芬的心里越来越不踏实，她要找时机，去跟林烟说这件事。
暂时还不能太心急，
“还是吃点吧，看看有没有妈妈的味道，小时候你就是个贪吃鬼，我记得有次，我刚买的豆腐放到灶台那里，转眼的功夫，你就把豆腐捏碎吃了。”李芬提起陈年旧事，温柔舒缓的语气。
林烟犯难，拧开盖子拿起李芬准备的筷子象征性的夹了几口菜。
她没有从这几道菜里，吃出什么妈妈的味道，她早就忘记了妈妈的味道是什么。
提到陈年旧事，林雪突然沉下脸质问，“当年，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你知道我一直等你，在村子里我总是跟别人说，我妈妈会接我到城里生活，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海市还是我自己来的，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这种被抛弃的痛苦，换做是谁都不能释怀，林雪没林烟能想的穿。
“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林雪你愿意跟我们一起生活吗？家里有叔叔，还有妹妹！”李芬小心翼翼充满讨好的看着林雪，心里压抑着。
林雪意外的眼神看着李芬，反问：“你是说要把我接回你在海市的家?带着姐姐吗？是把我们两个都接回去？”
李芬瞳孔微缩，看着林雪的眼神瞬间就带了深意“这要看你们姐妹的意思，你们给妈妈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李芬找到林雪的时候，她还在跟人吵架，林雪跟一个年龄比她大的老员工对骂。
非说人家针对她，处处给她穿小鞋。
老员工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人前列举林雪，迟到早退，伪造病假，跟男客人互加微信的罪状。
李芬替她解围，把林雪带走。
林雪重重的咬着吸管，看着坐在对面的李芬，手腕上的满天星手镯，钻石光芒耀眼，她的这身风衣，是香奈儿今年的走秀款，要三万多块。
“李芬吗，商界女强人，跟我们大老板是朋友，我之前饭局上见过一次，我记得她只有一个女儿啊。”
林烟淡声说：“你听错了，她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要是有那命，我还做这份工作？吃饱了撑的。”
王皓挠了挠头，难道他耳朵出问题了？他明明听到李芬说：“找我女儿林烟。”
潮汐从茶水间出来，把装着热咖啡的纸杯子给了林烟。
林烟接到手里，这次也没加糖，轻轻吹了吹冒出的热气，鼻尖弥漫着咖啡的香味。
林烟忌惮林雪昨晚说的那些话，想起那天在楚秀家的尴尬场面，一口回绝，“吃饭就算了，我没空的，跟我老公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办事！！”
李芬不奇怪，林烟嘴里说的老公，在村子里女孩子嫁人都很早，就好像她十几岁就嫁给林国平。
嫁给林国平，成了她一辈子，想抹也抹不掉的污点。
不过也庆幸，生下两个女儿，现在这两个女儿，是她宝贝绝境里的一线生机。
李芬问：“他跟你一起来了海市？住在哪里？现在他做什么工作的。”
李芬嘴角噙着笑意，“你妹妹也很喜欢吃我做的这几道菜。”
林烟拿着筷子的手僵住，林雪能吃的进去这几道菜就怪了，她无辣不欢。
林烟想的分神，李芬纠正，“是你另外的妹妹，跟林雪年纪只差了一岁，她总是念叨着要姐姐，这下终于如愿了。”
林烟恍然，原来是李芬的宝贝女儿，跟第二任丈夫生的。
见不见的，林烟也没什么太大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