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用手示意周元霜离开，然后重新站起，来到了玻璃后方。
周元霜在后方看着沈然的背影，1时欲言又止。
“成功了？”相隔1面玻璃，中年人看着站在其中的沈然，眼神带着不可思议，又谨慎地问，“你的眼睛是...”
“我暂时需要休息。”
沈然还眯着眼睛，只露出1条散发着白光的眼缝。
周元霜把沈然扶到床沿边上，又看着他，“你的眼睛现在...？”
“都在干什么？”
正在这时，1个英武的中年人从大门中走来，声音洪亮。
“把枪给我放下。”中年人大手握住1个直挺挺的枪管，将枪口摁向地面。
唰！
沈然很快用左手捂眼，低头，“抱歉。不是有意的，稍微等下。”
“再给我1点时间，马上...”
忽然，沈然又身体摇晃。
这9天时间，尽管自己最终成功炼化了智天使，自身在其反哺滋养中有了堪称恐怖的变化。但其中过程也实在太过煎熬。
就在这时，周元霜上前将沈然给搀扶住。
然后，
摘落。
面具脱落的1瞬间，露出了1张俊美的面孔，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高而挺直的鼻子，嘴唇像是精心雕刻而成。
最让人移不开眼的那双眼睛。
“我成功了。”
......
哗啦啦~
持续4十分钟的冲水声。
沈然眉头1皱，然后就像是在烈阳底下，慢慢尝试着完全睁开眼皮。
炽盛的白芒再1次出现。
玻璃幕墙外，那个沉稳的中年人忽然脚下后退了半步。
他的脸庞露出了错愕的颜色。
后方，周元霜只看得见沈然的背影，但还是看见了那投射出的明亮，仿佛太阳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地下基地。
在疯狂旋转的红色灯光中，急促的跑动声传来。1队队士兵快速闯入这个地下基地，眨眼间就组成了1个铁壁包围圈。
整齐划1的上膛声。
1把把37式等离子步枪就像是1杆杆标枪抬起，
枪口正对着玻璃幕墙后的1男1女。
周元霜呆呆地站在角落，内心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描述。
中年人不确定地说，“你试试睁开。”
“可能有点不太好...我暂时没有力气收起这1能力...”沈然道。
中年人稍微立直了腰杆，宽阔的背以及高大的身材，就像是1座山岳坐落在那里。
“睁开眼睛。”
军方人员的说话语气就是1贯的强硬。
唰！
唰！
瞬间，在场的联邦士兵齐齐听令，全都放下了手里的等离子步枪。
紧接着，
这个中年人看向玻璃幕墙中的沈然和周元霜。
沈然略微有些诧异，1边用左手继续捂住双眼，又道，“不用怕，我成功了，只是这会儿有点...”
话音未落。
“你现在需要休息。”周元霜说。
她没有在意沈然此刻身上浓郁的汗臭味。
被和对方关在1起9天其实也习惯了。
1道平静自然的声音响起。
说话时，沈然用右手抹了1下头发，当抓到有些粘连的发丝，长柳1样的眉毛微皱，
那双狭长的眼睛也稍微眯了下。
于是，炽盛的白芒就如液体般外涌了出来，光芒太过浓郁。
霎然间，周元霜以及钢化玻璃外的联邦士兵们无不眼神大变，每个人的脑子里都蹦出来了1个惊人的词语——神灵。
在场的那些联邦士兵发出1阵倒抽冷气声。
唰！
只是稍纵即逝，
沈然立即重新闭上眼睛，像是瞎子1样，说，“我可以接受安德格测试。我确定我的身份是联邦公民，聂然。我理应受到公民保障。我现在需要换洗和休息......”
......
无数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的焦点，那是1个少年。
少年穿着十天未洗的特战衣，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味道，袖口和领口的内衬都发着黑色的浆。
但这并不能掩盖少年此时如神祇临尘的超凡气质。
忽然，少年抬起修长白皙的右手，手指轻扣在面具的右下角。
周元霜目不转睛，她从来没有想过有1天自己会直勾勾地盯着1个男人看，连呼吸都像是皮筋1样被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