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容颜，午夜梦回间总是喜欢出现在姜妩的脑海中。
不管看了多久，姜妩似乎永远都看不够一样。
若是可以的话，她情愿就这样看着郦九歌一辈子。
“阿妩，我知道我很好看，可此时是我们决战的时候，你就不要再看了。”
用一张冷漠无情的脸，说出这样柔情百转的话，着实给了人一种很大的反差感。
“好。”
最终，千明瑜还是点头，答应了千玉沉的要求。
“嗯，你能这样说，父亲真的很高兴。”
青寻对于两人的谈话，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想要去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愿意。
可是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姜妩，便顾不得那许多了。
满眼失望难过的看着千明瑜。
若是千玉沉愤怒对待千明瑜的话，他还可以无情反驳。
可是他的示弱难过，却让千明瑜不自觉闭了嘴，脸上表情也多出了一些复杂之色。
沉默片刻，不再开口，也转过头去，不再看千玉沉。
“父亲，不是我先改变的。”
不自觉的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不管别人如何想，起码千明瑜觉得区区一个山河祭魁首的位置，和姜妩比起来，那就是天差地别，没得比的存在。
身外之物这些东西，如何跟自己心爱的妹妹相比。
所以之前，不仅是青寻觉得即墨寒不会对姜妩出手，就是千明瑜也是如此认为的。
“明瑜，青寻，你们没有站在过世间的最高处，所以你们也根本就不知道，那种傲视天下，俯视众生的感觉有多好。”
从前他对于姜妩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甚至为了得到姜妩做出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和姜妩郦九歌作对。
可到了如今，他的心中再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甚至希望姜妩和郦九歌经历过这许多事情之后，可以好好的或者，安稳相守，做一对平凡夫妻。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吧。”
重活一世本来是想着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有保住郦九歌，和他一起余生安稳的或者。
可是到了现在，姜妩才发现，从前自己所谓的努力，在如今的境地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郦九歌的命运也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同样的，她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住。
他们的未来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甚至未来他们能不能好好的活着也是一个未知数。
如今为敌，拼命厮杀，也是因为自己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此番话语则是直接反驳了之前青寻的话。
即墨寒竟然真的要跟姜妩去争夺这山河祭魁首的位子。
“他竟然真的要和明月动手？”
连一边的千明瑜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即墨寒有多喜欢姜妩，之前在明镜的时候，千明瑜早就看出来了。
听清楚郦九歌说了什么之后，一边的秦慕辞和北辰惊鸿都有一种很无语的感觉。
这个家伙，似乎永远都是这么肆无忌惮一样。
“好，不看了，先打架吧。”
姜妩听着郦九歌的这句话，也轻轻的笑了，然后点头答应。
可是心中的一丝悲哀，却是无人能够看到。
扫视了千明瑜和千玉沉一眼之后，就将目光放在了场中的姜妩和郦九歌的身上。
他们两人仍旧是在对峙。
明明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倾心相爱，但是此时却站在了对立面，成为了彼此的敌人。
“九歌，你不必手下留情，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不管最终结果如此，只要我们各自问心无愧就好。”
姜妩看着郦九歌，眼中是满满的柔情，这个男人，是她前世今生都最爱最爱的人。
良久之后，千明瑜低声说出了这句话，让一边的青寻都忍不住有些心疼。
很想去问问千明瑜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也很清楚，无论自己如何追问，千明瑜都不会说的。
“明瑜，有些事情既然做出了，我也不多说什么，父亲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千明瑜永远都是我的儿子，若是愿意的话，这次山河祭回去之后，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说明。”
千玉沉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对着千明瑜低声说了一句。
千玉沉却笑着对着两人说。
"父亲，你这话说的你好像站到过那个位子一样，可惜的是，你根本就没有机会站上去过。"
千明瑜心中听到这句话后，似乎很不开心，摈弃了从前的温和宽厚，直接对着千玉沉反驳了一句话。
“明瑜，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知道如何说才会让你的父亲心痛。”
出乎预料的是，千玉沉并没有因为千明瑜的这句话而感觉到多么愤怒，反而是伤心居多。
秦慕辞也叹气。
自己的师妹，说句夸大的话，几乎是当做女儿一般的养大，如今却走到了这个地步。
都明白对方是不得已。
可是那又怎样，各自该做的事情不是还要做吗？
“好，如今所有人都在等着我们开打，那就不要让这些人久等了，也让我看看，这些年，你到底成长都什么地步了。”
人生在世，除了爱情，还有许多别的要做的事情。
如今他们的情况就是如此。
“从前在外界四国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们会有这么一天，也从来没想过郦九歌和姜妩会成为生死相博的对手，只是为了争这所谓的山河祭的魁首。”
北辰惊鸿看着他们二人，也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情况太过复杂，他外界之中，天外天之内，甚至都不太清楚，自己何去何从。
说来说去，反而有一种随波逐流的感觉。
他是那种喜欢到姜妩哪怕是手指有一个小口子受伤，都会心疼万分，不停关心急切的人。
怎么如今到了现在，竟然要和姜妩去生死相博了。
只是为了争取一个山河祭魁首的位子，说实话，千明瑜很不理解。
他不认为自己有看穿人心的本事，但是却能看到即墨寒对姜妩真正的关心。
“山河祭魁首的位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