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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 第2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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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感激道:“多谢公子。”

两人出了房门,李思归将手臂伸出,那女子会意,立刻抓着他的手臂,寸步不离,只是他们去的还是晚了,她的丫鬟已经丢了性命,可容不得她多伤心落泪,随着一阵声响,外面已经有了反抗之声。

有些人顾惜钱财,与那些水匪拼杀起来逃到了甲板上,想趁机放了小船逃生,那些水匪劫杀而去,将人一刀捅死,踢下了船。

李思归与那女子一起走出船舱,一名水匪迎了上来,李思归将手中剑抽出,一剑将其刺死,他这边响动引来了更多的人。那女子许是怕连累了他,松开他的手臂,对他道:“水匪这么多,你有功夫在身恐怕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还是赶紧逃生去吧,我可能命中应有此劫,你快走吧。”

李思归这才看向她,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可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这女子相貌极佳,若如她所说将她扔在这里,恐怕即便是死,也会不得体面。

李思归道:“我们兵分两路,将人叫醒,也好有个防备。一旦水匪进一步动作,便立刻放出信号向岸边求救,这周围说不定有镇守官兵,这些水匪夜间突袭也是怕被人察觉。”

魏延点点头,“主上小心。”

李思归接连叫醒几人,可那些人听到外面有水匪都瑟缩地躲了起来,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他走到一处客房前,将门推开,里面女子惊呼一声,他怕引起水匪察觉,连忙逼近,点了女子穴道,这房中昏暗,他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女子正解衣准备沐浴,光洁的肩膀在昏暗之中仍有些惹眼,李思归将身上披风解下,兜在她身上,“你不要叫,外面是有水匪,恐怕过不了一会儿便会上来。”

李思归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似乎上来几人,女子身体虽颤抖,但却十分乖顺,他将她的穴道解开,那女子未再抗拒,李思归握住女子袖腕,隐在门后。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3章完结,待开新文《花杀》,点收藏哦。

第35章 番外之回忆

那年春日, 李思归曾回过幽州,只为去看望母后,幽州的一切都仿佛没有变过, 可物是人非。他不止一次的想过, 若是夺回皇位的代价是让他失去生母, 这皇位他宁可不要。

他带着魏延避过高后眼线, 在幽州逗留两日之后,从水路返回京城。

“做我的皇后吧,今生今世唯你一人。”

也许世间男女燕好之后,都喜欢说些海誓山盟的情话,但李思归这番话,却不仅仅是动听与否,而是他将自己献出,此生只交由她一人。

李思归虽未曾等到她的回答,但却也已经满足,他愿意等,只要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只是嘉禾虽想着拖延,可却不由她做主,两月之后她胃中翻滚不止,不思饮食,眉姑姑虽不曾孕育过子嗣,但在宫中多年,面有喜色,已是猜到了些什么,忙道:“快去请太医来。”

太医很快便至,仔细诊脉之后,忙恭喜道:“贵妃脉象流利,如盘走珠,乃是喜脉之象,臣恭贺贵妃,恭贺陛下。”

高太后嘲讽地笑笑,“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 肚子里还怀着李思归的孽种。”

文嬷嬷道:“听说过几日便举行封后大典,皇帝待她倒是好,那苏荷死了,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她若老老实实为本宫做事,又怎会有今日。”

文嬷嬷叹了口气,见高太后脚步忽地顿住,而后听她道:“我绝不能看着她们这般嚣张。”

崔氏看着高太后远去的身影,心有戚戚,对嘉禾道:“我总觉得,这高太后整个人都阴森森的,平日里我们还是少遇到她为好。”

或许,终有一日,她会甘愿陪着他度过此生。

第36章 封后(下)

这孩子在腹中不到两月, 可这凤梧宫上下皆小心谨慎地不得了,生怕龙裔有损,连累父母亲族丢了性命。

李思归每日处理完政务, 便即刻回凤梧宫陪她, 更怕她孕中心情不佳, 让人去接了崔夫人入宫。

崔氏却比寻常人还要紧张, 她这一生不曾孕育子嗣,太医每日诊脉,崔氏都详细问询, 倒真的如母亲一般照料着嘉禾。

这场相遇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匆忙地甚至不曾留下太多痕迹,李思归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他那时已有王妃,可那只是高后布下的眼线,他从不曾想过他会喜欢上什么人,对他而言,只有复仇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在某个夜里,他总能梦到一双泪眸,那泪滴在他的手上,似乎仍能感觉到滚烫,让他不愿醒来。

他从没想过去寻她,可没想到两年之后,在他的府邸,他竟然又会见到她。

她打断了他的琴声,如同一只蝴蝶一般扑入他怀中,只一眼,他便认出了她,而她看他的眼神却是陌生的,原来那场相遇真的是风过无痕,也罢。

可她却取走了他的香囊,也让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崔赟的甥女,李翃的心上人,萧嘉禾,她的名字,她们两人已经走得如此之近。

魏延从袖中取出金创药,已听的“嗤拉”一声,那女子将素色外裙撕成几条,对李思归道:“你太高了,我够不到你。”

李思归屈膝蹲下,女子将魏延手中的金创药接过,撒在李思归的伤口上,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明明吃痛,却隐忍不发一声,她目中微酸,落下泪来,将他的伤口包扎好,看着他道:“你都是为了救我才会被那人砍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船上夜风微凉,她满头青丝飞扬,眸中含泪地看着他,泪水不断打在他的手上,不知为何,李思归心中微动,不远处又传来声响,魏延道:“那些水匪只上来一半,或许是更多的人过来了。”

他二人奋力一搏,女子不想连累他们,便一直趁机躲避,可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李思归,看他黑衣紧束,一把剑在他手中使得出神入化,身边不少人都无法近身,可女子见他唇色发白,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那些人见无法将这船劫获,索性便想直接毁了它,船身微震,女子额头重重碰在船舱上,而后晕了过去。

李思归眸中冷光扫过,他语声刚落,李思归手中剑飞快,一道血光之后,那两人直直地倒在地上。那水匪被他吓到,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你……你再敢过来,我真的会杀人!”

女子见他心神恍惚,低头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那水匪吃痛,女子从他身前躲开,跑向李思归,那水匪持刀劈向她,李思归惊呼一声,那女子连忙回身,向侧边躲避,却不防身后船上栏杆低矮,她跌下船去,李思归飞身扑过去,将她的手紧紧抓住,“我拉你上来……”

女子忽然睁大双眼,提醒道:“小心身后!”

那水匪见正是时候,想趁机将两人一起结果了,李思归回身一避,可却还是被他砍中肩膀,所幸不深,李思归忍着痛将他踢落地上,右臂用力将女子拉了上来,靠在他身前,那水匪又要攻来,李思归低头从女子乌发间抽出金簪飞掷过去,稳稳地扎下那人眉心,那人应声倒地。

李思归见并无别的水匪过来这才放心,女子见他脸色惨白,向下看去,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簌簌滴落。“你受伤了……”

“你放心,我定然不辜负你的期望。”

“……”

正如同太医所说,李思归毕竟年轻,这一场病在他身上来去都快,到第三日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他偏偏还赖在榻上,早朝停了几日,倒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药依旧不好好喝,流到衣襟里,然后看她红了脸帮他擦拭身体,更换寝衣。

嘉禾帮他收拾完一切,这才去沐浴宽衣,等回来之时,见李思归已经睡着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绕过他躺进床榻内侧,只是虚伏在他身体上之时,他突然睁开了眼,嘉禾心头微震,眼前已换了天地,李思归覆了上来,吻住她微微张开的唇。

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顺着脊背伸向腰间,衣带不堪抵挡,春光乍泄,“你装睡……”

那女子低头怅然道:“只是我还有兄长的仇没有报,只能让那仇家逍遥人世间了。”

下一刻,李思归将她拉住,嘱咐道:“跟着我。”

那女子怔了怔,而后紧紧跟着他,几个水匪冲了上来,李思归伸腿将人一脚踢翻,旁边一人持刀砍来,李思归侧身避过,反手将剑抵在他脖颈一抽,那人人头落地。

其余几人被威慑住,慢慢向后退,瞧见他身后柔弱女子时,互相使了眼色。那几人分开,换了方向,不断攻击他身后女子,李思归左右抵挡,旋身飞起,其中两人加快攻势,另一人绕到他身后,扯过那女子,想胁迫了那女子逼他就范。

那水匪将刀贴近她脖子,威胁道:“你若再不把剑放下,我便立刻杀了你的女人!”

外面几人交谈几句,脚步声向门边而来,在二人目光之下,门渐渐推开,刀光映入眼帘,李思归听见身后女子轻抽一口气,又努力压抑住,外面的人似乎是以为房中人已经熟睡,便直接进了来,向着床边而去,将刀砍在床上,那水匪愣了愣,才察觉床上并没有人,等到回过神来,李思归已经从他身后拿袖中匕首割断了他的脖子,那水匪连呼叫一声都不曾,便直接断了气。

那女子跟了过来,虽然仍能听出颤抖之声,到底还是比之前那几个男人强,问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李思归回过头道:“恐怕那些水匪已然上来,我们此时出去恐怕不妙。”

那女子点了点头,又道:“可我的丫鬟还在另外一个房中,我怕她……”

李思归动了恻隐之心,“我带你去找。”

夜渐深了,李思归却睡不着, 他倚在榻上看着窗外一角, 月色清冷,满天星河。

突然间听见几声重响, 而后是一片寂静, 李思归凝神听着,却是铁器扒入船木渐渐勒紧的声音,李思归伸手将榻前放着的一把剑握住, 他透过窗看着外面动静, 夜色掩映下,他无法看清远处状况。

李思归起身离榻,步履轻浅,一身黑衣在夜中正巧不易被人察觉, 他刚出了房门便撞上魏延, 李思归眼神示意, 二人隐在一处, 看着水面之外似有一艘船正在慢慢靠近。

李思归低声道:“听闻水上多盗匪, 我虽未曾遇见过,但看样子十有八九是了。”

魏延忧心道:“水匪一向喜欢杀人越货, 这艘船上的人会武功者恐怕没有几个,若是再不提前察觉,恐怕都会死在这艘船上。”

嘉禾还有些怔愣,她竟然有孕了,这两个月李思归在床笫之间确实有些孟浪,仔细想想,上个月月信确实没有来,只是她月信一向不准,也没曾放在心上,她看向依旧平坦的腹部,这里竟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吗,她和李思归的孩子。

眉姑姑派人前去含章殿报信,李思归很快赶了过来,他一向沉着冷静,此时也有些慌乱,“是真的?”

阖宫上下皆跪下恭贺,李思归将嘉禾揽在怀中,骨节分明的手附在她腹部,“我们真的有孩子了。”

嘉禾初次有孕,还在震惊和茫然之中,李思归却想的比她深远,吩咐道:“即刻拟旨,另外命礼部准备封后事宜。”见嘉禾怔怔地看着他,李思归不容她抗拒道:“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便是庶出的身份。”

嘉禾心中道:贵妃也好,皇后也罢,她终究要和李思归痴缠一生了。

嘉禾见崔氏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道:“舅母多虑了,今日也是例外,平素并不怎么见面。”

崔氏道:“毕竟你和睿王曾有过瓜葛,如今你在陛下身边,又做了皇后,人心险恶,她若是存了好心才是奇怪。”又怕嘉禾被吓住,忙道:“有陛下在,总会护你周全的。”

嘉禾在房中待的闷了, 便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再不出去, 便快要入夏了。”

御花园中, 崔氏扶着嘉禾,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却正巧遇到了高太后。

高太后也有些怔住, 这些天她在宫中养病, 身体总算好了些,这才出来透透气。可嘉禾看着她,却觉得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两边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先出声, 过了许久, 高太后看了嘉禾一眼, 对文嬷嬷道:“哀家累了, 扶哀家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 文嬷嬷道:“太后莫要为着她伤神。”

李翃生辰那日,她想还给他香囊,他也不知究竟是为何会拒绝了,见她在李翃面前不自主的扯了谎,他心中竟有一丝隐秘的愉悦,他不曾刻意,可两人却总能遇到,她甚至在高后面前为他解围。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察对她的心思呢,或许是发现她的扳指出现在李翃手上时,他胸口有些憋闷,捏碎了一只酒杯,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明白他也会嫉妒。

因为高风,他派魏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为了见李翃,竟中了计,她在他怀里不断抚触,他也是男人,竟险些无法自持,他想要她。

为了夺位,他隐忍多年,一年半载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可殿前赐婚之后,她已是睿王的准王妃,他不愿再等。

那一夜,他借皇后的名义将她带进宫来,他用李翃的性命威胁,她含泪应允,即便是用尽手段,他也要强留她在身边。

李思归奔了过来,将她扶起,触及鼻间仍有呼吸,这才放心。

不远处岸边亮起火光,似乎有人过来,果不其然,魏延早前发出的信号被人察觉,一伙官兵上了船来,魏延仔细查看,却见带头的人竟是李翃,他忙去告诉李思归。

李思归沉思片刻,道:“只听说他前阵子带兵在城外演练,想必是不曾回去。”

魏延看着他怀中女子,“可他若是看到我们,恐怕不妥。这女子我们不能带回去,如今李翃已经过来,她的安危不会再有问题,主上您还是……”

李思归低头看了怀中女子一眼,而后将女子身体靠在船舱上,他们二人隐在暗处,看着李翃一步步走来。

李思归强撑道:“无妨。”

魏延一路拼杀过来,女子以为又是水匪,忙伸出手臂挡在他身前,“你要杀就杀我吧。”

魏延一愣,他不过离开一会儿,何时主上竟然多了一个红颜知己,还是愿意豁出性命的女子,李思归在她肩上拍了拍,“他是我的随从。”

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忙道:“你可带了金创药,他的胳膊受伤了,必须马上包扎才好。”

魏延脸色一变,忙上前来,见李思归肩上伤口虽不算太深,但仍旧伤了血脉,流血不止。

“等地久了,小憩片刻。”

嘉禾声音微颤,“太医说,你大病初愈,不宜……不宜行房事……”

“我非常人,太医说的话可以不必尽听。”

不管嘉禾说什么,他总能堵住她的嘴,目光灼热,势在必得,他困在病中几日,也压抑了几日,眸中欲念深重,即便身下的人是含着鸩毒的美酒,他也愿意寻一刻逍遥。

快到子夜,帷幔深处才息戈止战,云收雨歇,李思归将她额间湿发挽到耳后,目光所及之处,她脖颈间皆是暧昧红痕,嘉禾胸口微微起伏着,还未从方才的余韵中平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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