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他有预测将来之事,他对这武晰又多番看不顺眼,想来必有蹊跷。
得加以戒备,同时也得暗中观察起来才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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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邕州,离谢玦战死之地,似乎也不大远,约莫只有两三日的路程。
翁璟妩道了一声“原来如此。”
试探得适可而止,再进一步就该让人起疑了。
望向谢玦:“我便不打扰夫君办公了,先退出去了。”
说着,略一颔首,转身朝屋外走去。
翁璟妩倒好了两杯茶水,端起了一杯递给他。
武校尉惶恐的双手接过:“属下自己来便好,太劳烦娘子了。”
翁璟妩浅浅一笑:“不用客气。”
谢玦暼了眼二人,眉头轻蹙,但在妻子端起另一杯茶水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又趋于沉静。
在谢玦的桌面上放下茶水后,道了声“夫君用茶”后,她转身看向武晰。
书房内没有任何声响,她来时也问了下人,说侯爷和那武校尉都在屋中。
敲响了房门,随后道:“夫君,我送了茶水过来。”
屋内正在快速浏阅折子的谢玦闻声,眉头轻轻一蹙。
他并不喜办公事的时候有人打扰。
抬头瞧了眼屋内的武晰,再看了眼房门,沉吟了片刻后,还是开了口:“进来。”
看到最后,笑意略顿,转头看向丈夫。
最后,女儿在信上说——
到了金都后,女儿才知并非有所才能身居高位,更多的是人脉搭建起来。
父亲有所才能,但只是欠缺人脉。
父亲若欲上升,为更多百姓谋福之意,夫君愿给父亲搭桥牵线,但这两年需看到父亲的功绩,再慢慢往上升。
起先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有人听说是金都永宁侯府谢家送来的礼,便都明白了。
这不正是知县大人先前救的那个青年,后来成了翁知县女婿的侯爷么!
这时,翁父正在与妻子用早膳,忽然听到金都来信了,二人都连忙放下了碗箸,朝门口走去。
夫妻二人才出厅门,衙差便把信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柳娘子看着衙差,语声颤抖地说:“金都来信,可是阿妩送来的。”
现在想一想,亏得是慢行,不然这腹中的孩子也颠簸不起。
而此番送去了一车礼,路程上也花了些时日,礼和信她估摸得二十日才能送到。
*
二十日后,云县。
年代久远的县衙,有衙差兴冲冲地拿着信从衙门的高门槛跨进,绕过影壁,一路跑过天井,往后院跑去。
她随谢玦离去后, 那知府并未因父亲的女婿是永宁侯而对父亲多了尊重, 反而因记恨父亲没有把她嫁给他做续弦, 从而更加打压父亲。
翁璟妩也想明白, 上辈子谢玦曾想帮助父亲离开云县, 升官。
可父亲为了不让旁人以为他是以女儿来攀附富贵的。也不想让旁人看低自己的女儿,所以给回绝了。
这事旁人不知, 他们只会当永宁侯府没有表示, 定然是嫌弃这门亲事, 想与其亲家逐渐断了往来的。
正因如此, 翁璟妩此番才会挑选了一车的礼, 以永宁侯府的名义送了回去。
这几天她备了一车礼,随着信件送回云县。
在谢玦的身份恢复后, 云县的人都说知县祖上积了大德, 所以才会救下身份如此尊荣贵人, 女儿也得以高嫁。
可这有人羡慕,也有人则看得清明。
也就是外行人看热闹, 内行人看门道了。
有些身份地位的, 自是知道高门大户最看重的是门第。
翁璟妩应了“好”,再而目送二人离去。
待二人远去,她略有所思望向那名叫武晰的背影。
上辈子谢玦战死,哪怕圣人也让人彻查过,并无端倪。
但她或许是坚信谢玦是有本事的,所以一直不信谢玦这么轻易的就战死了。
若真有蹊跷,这些活着回来的人中,都有所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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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侯爷的自我解释
谢玦在府中休养了十日后, 终于又去了军中,翁璟妩又过上了一个人住的如意日子。
武晰连忙去把房门打开,恭送她出去。
谢玦暼了眼武晰。
不知为何,从云县回来,再见这武晰之时,便越发觉得不顺眼了。
但因他是父亲信赖的旧部,再者也为骁骑营立下过功绩,便也就忍下了这些不顺。
但现在,就他的这股殷勤劲,更是不顺眼了。
好奇地问道:“石校尉是府中长大的,不知这武校尉和石校尉是否一样?”
一口饮了茶水的武晰闻言,忙应:“属下并不是侯府的府兵,是老侯爷在邕州平叛时招募进的军中,逾今大概有六七年了。”
骁骑营,先前是由老侯爷掌管,后来老侯爷不在了,便有其他人暂管,谢玦为副将。
圣人先前便是打算等谢玦立了功勋,满二十年纪就让他接管。
翁璟妩一息思索。
房门推开,翁璟妩端着茶水从屋外走了进来。端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看了眼谢玦和武校尉:“夫君,这武校尉从军中匆匆赶来,也不让人家先饮一口水。”
从军中进城,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时辰。
谢玦瞧了眼武校尉,点了头:“去饮些茶水吧。”
武晰一笑:“多谢侯爷。”
说罢转了身走到桌前,朝着翁璟妩略一躬:“多谢娘子体恤。”
父亲已是永宁侯岳父,并非是让父亲借着这个身份行便。而是有这身份,梁知府便不敢随便压下父亲的功绩或是政策,父亲大可放手去做。
其他详细之事,等父亲明年到金都再议。——
衙差连忙应道:“就是阿妩妹妹的信!”
翁知县忙接过。
的拆开,然后取出信件递给妻子。
柳娘子连忙接过,目光落在信上。
她越看越是惊喜,喜道:“阿妩说她已经有了数月的身孕,在侯府也过得也极好,让我们不必担忧,等明年孩子准备生下的时候,再接我们进京。”
府衙的幕僚见了,训道:“没规矩。”
那衙差举着手中的信,大声道:“阿妩妹妹来信了!外边还有一车礼呢!”
师爷闻言,愣了愣,连忙提着袍脚从檐廊的阶梯走下,快步走到了县衙外。
县衙之外,有人陆续地从马车上搬了许多匣子下来。
许是小县城,许多人没看见过这样的阵仗,所以都围在了县衙的门外看热闹。
这般,不日便会传入蛮州权贵之人的耳中。
他们也会重新估量对待父亲的态度。
特别是那个一直以来妄自尊大,打压了父亲十数年之久的蛮州知府。
且说,这金都西南一去数千里,若是急信快马加鞭半个月才能送到蛮州云县。
当初随着谢玦回去金都,为保安全,水陆路一同走,约莫一个余月才回到的金都。
像知县之女这等身份的, 在平民百姓的眼中虽是触不可及,可在这些高门大户的眼中,一方小知县不过是蝼蚁。
知县之女顶多只能为贵妾, 怎可为侯门主母?
虽然谢玦离开的时候也一同带走了她,可并没有太多人看好。
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羡慕父亲得了贵婿, 且都等着看她被赶回云县。
上辈子, 翁璟妩也是后来从母亲口中得知的。
武晰这人,除了谢玦的丧葬上见过一次,还有先前所见,一个手掌便能数得过来。
但每次都是匆匆一面,说过的话也一只手便能数得过来。
后来虽有调查,可却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思索再三,她还是趁此机会打算亲自去试探一二。
翁璟妩回了褚玉苑,便让厨房准备了些茶水和点心,随而亲自端到了书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