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都有些头皮发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西北雪山，结果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难道自己身上真缠了什么脏东西？不然怎么总能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情呢？也许，自己以后该好好想想，像什么爬山啊，出海啊这种事，能远离就远离。
要不说观龙山的人比较有先见之明，让自己成为星城的执剑人，可能就是为了防备今天这样的情况？
关凭飞的态度还是非常坚定的。
顾渊听着桑桦的话，慢慢皱起眉头。
靠近雪山之灵，就是一种冒犯。
而冒犯，就会被抹除。
先前张川还说，桑桦口中的雪山之灵，大概就是雪山的山神。
可这样的行为，听着不像慈悲之举。
顾渊心说我都多余带你来，直接把你奶带着多好，还省去了你这个中间商……
“我就知道，当天神大人降临的时候，雪山之灵也会出现。”桑桦双手合十，面对着流光的方向，黝黑的脸上满是虔诚。
关子期小声问道：“叔，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先等等吧。”关凭飞头疼道。
他对于什么天神，什么雪山之灵，根本不感兴趣。
好在这时，桑桦已经转过脸看着顾渊，他的每一个五官都在兴奋，甚至嗓门都大了不少。
“天神大人，你还说你不是天神大人！雪山之灵真的出现了！”
先前还是桑桦对他们再三叮嘱，在雪山上说话一定要轻声细语，动静稍微大一点就会惹来雪崩。
可是，桑桦好像已经将他自己说过的话完全抛之脑后了。
不过桑桦的话，也的确让顾渊吃惊起来。
顾渊笑了一声，确实，以他的能力，如果想要听的话，肯定能听见的，但是刚才关岚姗将桑桦拉到一旁，明摆着就是想要说悄悄话。
顾渊作为一个有素质的好青年，怎么可能去偷听呢？
看到顾渊一脸好奇的样子，关岚姗嘴角微微上扬，她看了眼走在前面脚步轻快的桑桦，压低了嗓子说道：“顾哥真想知道？”
“……”顾渊哭笑不得，“你就别卖关子了。”
关岚姗似乎对顾渊现在的反应非常满意，清了清嗓子，背着小手，一边往前走，一边开口。
只是，桑桦给顾渊的印象还不错，这个开朗单纯的大男孩若是真的一个人下山，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就在顾渊犹豫的时候，关岚姗突然将桑桦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大概一分钟之后，桑桦猛地点头。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
说完这话，桑桦一马当先。
“关老板，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咱们真的不能继续前进了，若是真的热闹了雪山之灵，我们都会倒霉的！”
关凭飞说了半天，最后气得不行，桑桦简直油盐不进。
“既然如此，那你就待在这吧，我们是要继续走的。”关凭飞说道，“你该不会还想拦着我们吧？”
“关老板，我是为你们好啊！”桑桦有些着急了。
他也知道，关凭飞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就算自己想拦，也是拦不住的。
原本当顾渊看到那流光溢彩的时候，心中还颇为感慨。
没想到西北雪山的夜景这么好看，真后悔没有早点来呀！可恶，手机还有电吗？高低得发个朋友圈啊！
可当顾渊摸索着身上手机的时候，突然发现桑桦又一次跪倒在雪地上，这一刻他猛然清醒，看来，并不是雪山的夜景都如此好看，而是真的发生了异象。
是极少能遇见的异象！
看着桑桦此刻又在顶礼膜拜的模样，还有嘴里发出的碎碎念，顾渊看了眼张川。
“桑桦，我们一定要找到雪翼雕。”关凭飞沉声说道。
桑桦有些为难。
他们也知道顾渊等人此行的目的。
可他也牢记奶奶说过的话。
他怕给自己带来灾祸！
就连张川，听到这，都皱起眉头了。
“桑桦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顾渊瞥了他一眼，询问道：“张川，你以前在西北雪山，不是待过好几年吗？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自然景观？”
“没有。”张川坚定地摇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来，还真的是异象了。”
他只想赶紧找到雪翼雕，这才落袋为安。
“我们……不可以继续向前了。”桑桦突然说道。
“什么？”关凭飞猛然变了脸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桦转过脸看着关凭飞，眼神无比坚毅。
“奶奶说过，当流光出现的时候，雪山之灵将会出现在山峰之上，所有人都应该迅速下山，否则，就会冲撞了雪山之灵，一旦惹怒了雪山之灵，将会被彻底抹除。”
他重新看向山顶方向的流光，陷入沉思。
“这个，就是雪山之灵？不能够吧？”
那不就是一道光吗？
顾渊走到跟前，小声说道：“桑桦，你是说，这个就是雪山之灵？”
桑桦兴奋地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个不是雪山之灵，但是奶奶说过，这是雪山之灵出现的征兆！”
“其实啊，挺简单的，我就是告诉桑桦……”
顾渊目瞪口呆。
看到关岚姗从自己面前经过，顾渊下意识拉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顾哥，怎么啦？”关岚姗眨了眨眼睛问道。
顾渊轻咳了一声，收回手臂，好奇道：“你刚才和桑桦说了什么？”
“咦？顾哥开玩笑的吧？这么近的距离，你会听不见吗？”关岚姗疑惑道。
其实，不管关凭飞他们接下来是选择继续登山，还是就此转身离开，都不会影响到他，哪怕这些人惹怒了雪山之灵，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雪山之灵就算是降灾，也降不到他身上！
现在劝阻关凭飞，完全是不想看到这些人受到雪山之灵的惩罚罢了。
顾渊倒是无所谓。
就算桑桦回去，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张川无奈道：“又是雪山之灵。”
顾渊：“……”
关凭飞现在都已经急坏了。
原本大家都着急赶时间，但是桑桦隔一会跪一下，这谁受得了啊？
偏偏，这又是桑桦的信仰，如果这个时候关凭飞打断对方的话，又有些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