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听着这个名字耳生，道：“那是谁？”
康熙又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人，梁九功也上了年岁，马武也不年轻了。
九阿哥见状，也没有拦着。
九阿哥应着，却没有立时就走，而是等到康熙上了辇，圣驾离开，才带了十阿哥与十二阿哥回内务府衙门。
九阿哥在炕上歪了，道：“哎，爷一时没忍住气，去查茶库了……”
他就嘱咐何玉柱道：“你去趟慎刑司，跟都统说一声，李炆今日曾将功赎罪，要是查出来他涉案不深，就从轻发落。”
如今在冷屋子里待了一个半时辰，都透心凉，他脑子也就清明了几分。
九阿哥想了想，就对十二阿哥道：“你打发人从嬷嬷那里拿了人参，嬷嬷定会打发人探看你的，你也回阿哥所吧，传个太医，开个太平方子，好好歇几日，要不单留你一个，爷不放心！”
舒舒听了，道：“怪不得家里收了广储库的厚礼，有个叫王有德的郎中，年礼比往年丰厚，多了三挂金项圈……”
九阿哥点头道：“晓得了，本也打算明天开始就放懒的……”
他还是头一回见茶库，难免好奇，就在各个仓室门口转了一圈。
十二阿哥迟疑道：“九哥与我都不在，那日常庶务？”
毕竟四个总办郎中、四个郎中，分成两组，每组负责监管三库出纳。
魏珠躬身领命。
他想到了金家，对九阿哥道：“内务府这样查下去没有用，内务府的弊情，主要是因为世官的缘故，要是跟前朝的官员似的，三年升转，会少大半弊情……”
没提过……”
九阿哥之前本打算让十阿哥回家的时候传话，后来耽搁了，倒是忘了这一茬。
九阿哥也觉得抄检是最快最好的法子。
康熙这才吩咐九阿哥道：“行了，别在这里熬着了，你们也回去吧，多喝些姜汤发发汗！”
九阿哥将手中凉的差不多的姜茶一饮而尽，就跟十阿哥出宫去了。
兄弟两个心意相通，一听十阿哥的话，九阿哥就晓得他的意思，这是让自己“病遁”。
十二阿哥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老实模样。
眼见着都要未初了，九阿哥就对舒舒道：“往后爷要是正午时分还没回来，你就先吃……”
他看了眼十二阿哥，目光在十二阿哥身上顿了顿。
他的担当，不只是家中，也在差事上。
今日只查一个茶库，各宫就无法正常领用茶叶。
这样想着，九阿哥就觉得鼻子痒痒，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两人都好好的，不过姜茶已经泡上，也就听话拿了。
等到上了马车，九阿哥才想起来还有李炆这个人。
舒舒道：“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又冻着了？”
也就是这样一说罢了。
康熙神色稍缓，也晓得九阿哥的小身板挨不住这个。
他也不是狠心的，虽想要训斥九阿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九哥……”
因九阿哥的缘故，十阿哥对内务府世家也晓得个大概，晓得李家和曹家一样，都是皇父的心腹人家。
十阿哥看了眼九阿哥，又看了眼十二阿哥，道：“今日冬至，头九第一天，确实冷……”
只这两样，就是一千来两银子。
冬日天短，不少人家都改成两顿饭，只是舒舒跟九阿哥习惯了三餐，才没有改。
九阿哥道：“一个七品司库，苏州织造李煦的庶弟……”
九阿哥脸色有些泛红，道：“中午来碗汤，多多放胡椒粉，发发汗！”
所谓世官，就是金家跟曹家那样，老子在一个位置上做了一辈子，子一辈连上。
舒舒帮他揭了端罩挂好，道：“早饭吃的晚，还不饿……”
这么孝顺懂事的好孩子，汗阿玛却不入眼，只将十四阿哥那个混账当成大宝贝，九阿哥还真是生出几分不忿来。
九阿哥道：“有高衍中跟张大人，不用你操心这个，下头各部门都有管事郎中，留两位大人盯着就够用了。”
想要将两间人参库都查一遍，且得熬时间。
九阿哥想想也是。
九阿哥道：“高衍中在衙门，总管过去拿名单就是！”
赵昌应着，望向九阿哥。
一进内务府值房，屋子里的热气就迎面而来。
九阿哥提及十二阿哥，也是唏嘘，道：“不过爷也瞧出来了，他是个感恩念好的，对苏麻嬷嬷是真心孝敬，平日里恨不得躲着汗阿玛走的人，今日跟汗阿玛开口了，为的就是苏麻嬷嬷……”
身上发冷，肚子里空落落的，居然让他有饥寒交迫的感觉。
九阿哥听了，嗤笑道：“这人怕不是傻子吧？这是自己吃肉，让爷这个皇子喝汤，怎么想的？”
这倒是现成的证据送上来了。
九阿哥就唤了孙金过来，让他将王有德的“年礼”直接送慎刑司……
不过曹家人口单薄，曹寅的弟弟是个混日子；李家那边人口倒是多些，可是除了李煦，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
何玉柱应着，往慎刑司衙门传话去了。
这都是舒舒提前预备的，何玉柱每日带着，就是担心九阿哥着凉。
要是单九阿哥一个，九阿哥肯定立时点头，可是还有十二阿哥，总不能他这当哥哥的跑了，留着十二阿哥顶缸。
“十二阿哥真是能忍，都到了内务府两年了，五所的供给还是如常，他一句话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