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眼泪。
“你”
穆文被这一吻愣了神，发现体内的诅咒力量全然散去了，瞧见柳子倩身上长出了跟自己之前如出一辙的疮烂。
胸口受到掌击，被柳子倩反向的击回了坑口外。
一人从上，一人往下，穆文与柳子倩的距离从方才的那亲密接触，到了此刻如隔天地。
突然的抱住了柳子倩。右脚一踏，奋不顾身的往着坑内跳落，对着怀里死死抱着的柳子倩喊道：“你别想挣脱，这次即使你是妖王也难逃死亡！”
然而，当穆文睁大了眼睛把视线看清楚时，只见怀里的柳子倩毫无慌乱，她是那么的平静。
“为什么要挣脱？知道么。这是你第一次抱我。”她是那么轻柔的搂住了穆文，发梢在狂躁能量中不断飘闪，听得她有些闷哼声，是背脊被那些能量波及的皮开肉绽了。
穆文一刹那间恍惚。听见柳子倩的问话：“恨我吗？”
“恨。但更恨我自己。”穆文回道。
第一个被抓到的，是除了穆文外她最憎恨的人，柳璃。
“穆哥”柳璃恋恋不舍的看来。
穆文讲道：“不要怕，我不会苟且偷生。这就随你一起跳进去。”
“走。”身旁，蓝颜儿主动牵住了穆文的手：“要跳你也是得和我一起跳。”
听得穆文脸上笑笑，觉得蓝颜儿虽然模样冷冷的，但这会儿只觉得可爱，都要死了还这么注重这点细节。
蓝颜儿一怔，些许明白了诅咒的缘由，明白只要杀了自己穆文就能破开诅咒了。
她没有传记故事里那样流着眼泪的劝说穆文动手，而是平静的对穆文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穆文想也不想的说道：“一起死。”
“好。”蓝颜儿露了个微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真是煽情的场面。”传来柳子倩的讽笑，她眼里的杀意更为弥漫了：“我看不得你们的好。穆文，这只会让我更加的恨你。也既然你们都求死，那就永远的葬在这里！”
“可恶，都到这一步了还难逃一死么。”南宫雪咬住了牙。
蓝颜儿已经飞到穆文背后，自柳子倩的法则力量消失后又能操控天地元素了，她拉住疯狂中的穆文，讲道：“要悲伤出去后我陪你一起来。现在你试试虚空剑灵能用不。”
也只有蓝颜儿能让穆文静一下了，深吸口气，平静了下情绪后招出虚空剑灵，点了点头。
早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的众人立马赶来，那是很娴熟了，一个个抓手的抓手抓腿的抓腿。
就在那股毁灭性的爆炸临来瞬间，穆文挥刺虚空剑灵大喝：“喝！虚空大挪移！”
穆文掉落在坑边，他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原样，眼泪洗涮着脸，跪在坑边控制不住的咆哮抽泣。
“子倩，我对不起你”
“我为什么要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我不配，我不该”
“啊啊啊！”
半疯半狂的穆文剑灵全出，发疯的往着各处地方乱砍乱冲，重重的落雷轰炸，看得后头的胖子一行人匪夷所思。
如果要形容这种感觉，那便是乏天无术。
纵观穆文一行人随便一个人，到了东周大陆都是问鼎武道颠覆的存在，可是在柳子倩面前却如三岁婴儿去撼树般无力。
“我乃妖王，除非自己想死否则与天同齐不死不灭。”柳子倩抚着带血的发梢大笑：“凭你们就想杀我？！”
“怎么办”
耳边都是焦虑的低喃声，柳璃紧紧抱住了穆文，讲道：“能死在一起我愿意。”
穆文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看着坠落中衣裙呈现圆舞的她，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拉，可是怎么也触不着了。
“其实，我还爱着你”柳子倩的眼角划落了泪滴。
穆文的体内恍如有根弦绷断了，重重震荡，手掌用力抓住了脑袋，斯力竭地的呐喊道：“不！”
“啊啊啊！！！！”
自责，无穷无尽的愧疚从心底喷发。
话落，无言。
耳边是那阵阵狂暴的烈风，恐怕不用二十秒后，这处深坑内的力量就会彻底的爆发，然后疯狂的把整个摩罗界淹没。
穆文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柳子倩永远的死在一起。
忽然，嘴巴里感觉柔柔软软的，湿润舌滑。
有些香风，定睛一看近距离的见到了柳子倩面颊，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浮现着层水雾。
点了点头，两人共同用尽最后的体力，牵手和柳璃一起跳向巨坑内。
可就在她们踮起脚时。突然手臂传来一阵甩后的力量。
视线天旋地转，摔在了地上，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了其他人的身旁，只见坑旁的穆文一脸的惋别之色：“蓝蓝，璃儿，永别了”
兴许是心中的那份悲壮激发了穆文的潜力，精疲力尽，几乎都要奄奄一息的他居然又一次抗拒了柳子倩的法则力量。
穆文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话落，柳子倩不知做了什么，伤痕累累的身子忽然黑雾大闪，汇聚成了一道龙卷风般接天连地的能量。
整个崖顶骤然坍塌，以柳子倩的脚为点一直往下陷，很快都陷进了深深的地壳内。
众人明白了。柳子倩是想把自己等人连着摩罗妖谷全都毁灭。
她已经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娇喝一声把黑雾卷击入地底，硕大个坑，深不见底还有暴躁的力量爆裂，仿佛是火山口一样。
“半分钟后这儿就会爆炸，除了我外，你们谁也逃不掉。”柳子倩一步一步走来。脚步跌跄，她的呼吸很重，伸手就要把人一个接一个全部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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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穆哥怎么又飞出来了？”
“妖王呢？”
“看，结界开了，柳子倩那妖女的法则力量失效了！”南宫雪激动的嚷叫，招呼着大伙儿赶紧撤离。
就在这时，“轰！”
巨坑内的狂暴力量终于爆炸，呈现红日般的威力，粗大的圆形关注直喷上了天空，以极其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
柳璃确实没什么怕，在得知穆文命不久矣的那刻她就不想活了，于是柳子倩出现反倒没那么恐怖了。
“死在一起？我不会那么便宜你们俩。”柳子倩的声音阴寒无比，从话音里听得出她受了绝对不轻的内伤，
她动动手指所有人全部趴伏在地，失去定妖单后受着法则力量压迫，想要挪身很困难。
蓝颜儿的身体一倒，在柳子倩的操控下摔在了穆文跟前，白皙脖子仰起着，眼瞳艰难的挣扎涣散。
“杀了她，你的诅咒就能解了。”柳子倩看向穆文，讲道：“本尊可不会让你轻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