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的答案回答得很果决。
楼日林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抬眼看他，“最差的是死？”
贺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想最差的，对于你而言，是植物人！”
果不其然，楼日林的魅眼闪烁了一下。
继而，沉默不语了。
她抹了一把余泪，试图让自己打起几分精神来。
病房内——
楼日林抬眼看了看贺云。
“她都知道了？”
贺云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灵犀觉得自己又快要哭了。
但她忍住了。
她不能让自己一直在他面前掉眼泪，那样也只会让他心里越来越难过。
楼日林看了一眼床头上空空如也的杯子，又看一眼对面的贺云。
“丫头，我渴了，能帮我去倒杯热水吗？”
楼日林笑着，试图要坐起身来。
灵犀感觉到了，急忙替他拿着枕头垫背。
“我睡了多久了？”他问。
“两天了……”
灵犀如实回答。
他的语气里似乎还有些怒意。
楼日林幽蓝的眼眸里闪过几许暗芒，“如果我死了，林宇的心脏也没找到合适的，那岂不是两亏？”
“可你不动手术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吗？”
“但用一命抵一命，又能怎样呢？这样至少还有一个人是好好活着的！！”
贺云在一旁，明显的，揪紧的眉头松了开来。
“为什么又把自己哭成这样？”
楼日林闷闷的发声，伸手，去替她擦眼泪。
只是，却不想，她的眼泪越擦越多……
到后来，她干脆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大手，让他贴着自己的面颊，很紧很紧。
又顿了几秒，他又问，“林宇的心脏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吗？”
“没有！”
贺云如实回答。
“我再考虑一下。”
贺云皱眉，“你考虑要不要接受手术治疗？”
“那楼氏呢？”
“没人知道。”
楼日林沉默了少许时间，似在认真的思忖着什么。
半响，又沉声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动手术！”
他要求着。
灵犀忙点头，“好！我现在就去，你等我……”
灵犀说着赶忙往睡房走去，刚刚那水壶还被自己丢在了那儿了。
较于之前，灵犀此刻的心情好了不少。
至少，楼日林还是醒过来了。
楼日林的眼眸凹陷了几分……
两天，他又浪费了两天的时间……
整整四十八个小时……
他捧过她的小脸蛋，似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才道，“难怪，感觉你又瘦了一圈。”
“哪有那么夸张。”
那模样是宛若他会随时至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一般。
看着她那断不了的珍珠泪，楼日林仿佛是明白了什么，看一眼床边的贺云，最终，却只能悠悠的叹了口气。
大概，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这样，或许更好。
“来，听话，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