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句话人家周澜就明白了，即便有榜眼那样的直肠子，都没能拉低翰林院的智商。
为了一口吃的，他这个从侍读，都成了周侍读了，而且还讲内部交情呢。
他才来翰林院几日，人头还没有认识全呢，哪来的内部交情。不愧是人老成精。
第654章 仰望的高度
瞧着老翰林，周澜心下感触良多，嘴上说的可好听了：“那是自然，能得诸位同僚青睐，那是对手艺人的最大赞美。且不说这些，咱们衙门口的饭堂，怎么能让咱们自己人饿到呢？”
人家大利姑娘就扯一下嘴角，有这身力气，还用的着颠勺吗？她没有本事加身，也在夫人面前风生水起。
姜常喜就感叹，不愧是京城呀，太繁华了。这买卖还成。这才是第二日呢，就如此火爆了。
畅想一下未来，姜常喜笑的里面堆了金元宝一样。心情很是美妙。
周澜那边也被同僚用异样的眼光瞧了半天，没想到周侍读府上的买卖那么好。
同科的榜眼还过来询问周澜：“周侍读，府上在京城当真没有其他的门路吗。”
老翰林都不带挑眼皮的：“让他们知道知道他们做的什么东西，省的出来丢人现眼。”
好吧，周澜对着老翰林们拱拱手，赶紧出去干活了。
谁说这群文人儒雅的，干起仗来，那可比武将下手狠。专门诛心的。
大贵那手艺，不是吹的，饭食送到食堂的师傅们面前，不用多废话，师傅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技不如人呀。
而且老翰林们的意思也很明显，技不如人你就闭嘴。
周澜同先生掰扯，能如同自己这样稳得住，那才是本事呢。
先生把两个人放在一块对比，本身就不公平的。
先生嗤之以鼻，这倒是能自我安慰的。算了，都教出师了，自己折腾去吧。稳总比飘好。
然后人家周澜想到这买卖就是媳妇心疼自己才折腾的，人家周澜也不委屈了，心都是荡漾的。
心说，先生一个鳏夫是不会明白的，人家表情还骄傲了。看的先生脸色漆黑一片。
当然了，若是还是如同刚才那样送同僚狗粮，周贤弟那也还是不招人待见的。
榜眼笑眯眯的凑过来：“周侍读，咱们可是同科，不能疏远了，以后我就称呼周贤弟。”
最好以后内眷们能走动起来，自家夫人能学了周家弟妹，二分通财的本事就成。赵榜眼打的一手好盘算。
老翰林更高兴了：“点子好，非常好，不愧是周侍读府上出来的。放心，咱们翰林虽然清贵，也不差吃顿饭的银子，这饭堂的买卖定然兴隆。”
人家冲着随时用餐这个来的。周澜听明白了。而且媳妇说了，竹牌送出去的多，他们也招待不过来，这样刚刚好。
周澜能说什么呀：“能得您青睐，这饭堂的师傅定然高兴坏了。”
老翰林：“咱们不白占人便宜，以后若是有事，让他们只管来找咱们翰林院。”
得，这是一堆八折的竹牌，愣是给自己弄了个大靠山。原来人情往来如此简单。周澜算是长了大见识了。
就么见过这么挑事的，周澜不想搭理这个连内眷都没有的，懂什么呀，瞎掺和。
甚至还有一位老大人开口了：“周侍读，你这竹牌若是还有的话，能否再送几个。”
周澜都麻了，还有这么脸皮厚的，不愿意搭理我，竟然还惦记竹牌，结果抬头竟然是直属上官，没有也得有呀。
亏得媳妇想的周到，让他多装了几个，放在荷包里面应急。
起身从荷包里面掏出来竹牌：“有的有的，是下官考虑不周。”
拿了老翰林竹板的的同僚们，过来道谢，刚巧就听到这话，看到这一幕，你说这狗粮塞的太凑巧了。
怎么就突然觉得自己的日子也就凑合呢，虽说内宅夫人贤惠，可真没到人家周侍读内宅这份上不是。
还有就是那群没事拿年轻人打赌的老翰林们，心里不是滋味，关键是输了啊，没想到这内宅妇人有这样的操作。竟然在衙门口开饭食铺子方便自家人。
只要饭堂不关门，可不是一直能给自家人送吃的吗？内宅女子心眼怎么这么多呀。
咳咳，以后可不敢说什么了，有点小尴尬，还好当初参与话题的都不是蠢人，人家摩挲一下脸，全当以前没说过。这事就过去了。
榜眼立刻就把老翰林围住了，这个太实惠了。探花郎心下就啧啧两声，这人情送的，当真是绝了。
老翰林眼里都是光呀，来个会来事的。八折什么的且不说，随时用餐，那可真是用心了。
有个加班什么的，太方便他们这些人了。大大方方的吧竹板拢进怀里：“如此老夫说不得要费些口舌了。”
周澜拱手：“多谢老大人，辛苦老大人。”
人家老翰林甩给付探花郎一个竹板，才迈着儒雅的步伐离开了。
大贵还建议姜常喜：“不然就把楼上收拾出来，弄几个雅间吧。奴婢瞧着，买卖差不了。”
姜常喜摇摇头否定了，咱们就不走那高端路线，那块肉不好抢：“就这样挺好的。”
主要是同大酒楼没什么竞争，少了很多的麻烦，她如今这个身体情况，可分不出来多少心思，同人搞竞争的。
再说了，京城水深，他们家如今真没有这份实力。还上不得场呀。
她弄这个快餐，这算是另辟蹊径，不同人争买卖，不过说起来，对于官衙里面的厨房还是有点影响的。
听听这话说的，立刻就入群了。自己人。
老翰林点点头：“对，咱们衙门口的事情。”高度都升级了呢。
俩人一来一回之间，听的赵，付二位侍读，倾佩不已。学问什么的且不说，做人他们也比不上周贤弟呢。
然后就看到，人家周澜掏出来一大把精巧的竹板，上面书写美食快送，八折。
周澜恭敬的递给老翰林手里：“饭堂初开，没什么买卖，还需要诸位同僚捧个人场，诸位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凭此竹牌，不需要排队，随时送餐。八折优惠。学生年轻，唯恐没有这个脸面与同僚之间交际，还请老大人帮衬。”
这是什么话，有也不能告诉你呀？
问的如此直白，让周澜对整个翰林院的智商忧愁了，难道都是读书读傻了的？
还是付探花过来帮着周澜回答了问题，省的周澜尴尬：“是周贤弟府上的大贵师傅，手艺卓绝，赵兄有时间过去店铺那边闻一闻就知道了，这样的手艺，何须门路。”
边上的老翰林一脸不干的过来：“了不得呀，昨日好歹还能定下饭食呢，今日竟然排不上号了。”
跟着人家就说了：“周侍读，咱们翰林院好歹算是自己人，可不能连个外卖都定不来，这事还要周侍读上心些。”
面对开张第二日就忙不过来的情景，姜常喜那边就在庆幸，幸亏她有点沉着性，没把快送员给辞退了。
不过这些人做的也不是快送的差事，今日的订单，火爆了，准备的那点东西都不够了。
这些人散开去买材料的，在灶房里面帮忙的，反正一个闲着的没有，大利都下楼帮着收银子了。
大贵师傅胳膊都酸了，偶尔要招呼大利姑娘过去，帮着颠勺。
人家大贵姑娘就感叹，她若是有大利这身力气，颠勺算个啥，多少的订单都能接住。
不过第二日去衙门口的时候，就被翰林院里面做饭的师傅怨怼了那么一下下。
周澜还没说什么呢，人家老翰林就开口了，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厮：“今日我破费一二，去外面巷口的食肆定几份饭食给咱们衙门口的灶房师傅送过去。”
身边的人听闻这话眉头都挑起来了，这手艺天上地下呢，几位师傅怕是要不好看。
老翰林这事做的太不厚道了，哪有打脸打到人家家门口的呀。
周澜都不好意思了，竟然被人替出头了，腼腆的笑着。
身边的榜眼，探花也对着周澜竖大拇指，能耐呀。对周贤弟府上的内眷，更是高看了不只一眼，佩服死了。
一堆小竹牌，开始的时候，榜眼的认识，这就是他们翰林院的福利。
可后来榜眼看明白了，这就是人家小饭堂的固定食客。这一手玩的，当真是高。
如今好了，愣是把人情送上天了，问题人家一点没少赚银子。
就这关系，以后周侍读在翰林院能混不好吗？
人家老翰林眼睛盯着周澜的荷包，意思就是让他都掏出来。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呢。
周澜咽口吐沫，当真有点不适应这样的节奏了，太不客气了些：“没了，真没了。”
老翰林撸着胡子：“咳咳，不差银子，可这饭堂的味道确实不错，这竹牌，随时用餐的点子也好。”
意思就是，他们花银子吃饭，就想要个便利而已，跟着又问了一句：“这不是哪个衙门口都有的待遇吧。”
周澜：“那是自然，饭堂开在咱们衙门口，打扰咱们的地方颇多，才有此竹牌的。”
只要他们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然后周澜就发现了，这群读书人嫉妒心特别的强，为了这点事，竟然都没人怎么搭理他了。
嫉妒他家夫人人美心善，把郎君捧上天了。
亏他们拿竹牌的时候半点不手软，感谢的话也说了，可就是不怎忙搭理他了。一群翰林，把翻脸无情，释义的淋漓尽致。当真是给周澜上了一课，这就是仕途呀。
付探花郎：“看吧，贤弟，夫妻恩爱，自己知道就好，何苦招人眼呢。老大人们那也是有家眷的。人家不服气。”
付探花笑眯眯的拿着手上的竹板：“周贤弟，这饭堂怎么像是专门为咱们服务的呢。不会是弟妹心疼周兄，故此才专门寻了咱们衙门口的地方开的饭堂吧？”
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周澜憋着这点幸福好久了，可惜明明被探花郎给猜中了，还不能承认。
心潮几度澎湃之后，压下那满腹的骄傲，周澜昂着下巴颏子，嘴角上翘，云淡风轻的说道：“赶巧了而已，府上底蕴单薄，可没有这个实力的。”
不过任谁看到周侍读的神情，心下都明白，竟然是真的？毕竟周侍读那眼角都要飞起来了。
当真有这样贤惠的女子，能为了夫君吃口热乎的，顺口的，做到这份上？
不过姜常喜打听了，官衙里面的厨房那是公家的，没人吃饭，他们做饭的还轻省呢。不存在竞争关系。
别看简单的一个小买卖，里面七折八拐的事情多着呢，不深思熟虑，你都不知道这里面掺和多少事。
晚上自家府上一桌宴席，庆祝大贵师傅率领的店铺旗开得胜的。
先生还挤兑自家大弟子呢，你看人家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比你这个当官的还强呢，进了翰林院半点水花都没有。
周澜特别的委屈，他那是官衙，别说没有什么冒头的机会，即便是有，哪也不会立刻升职加薪，见成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