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暗夜玫瑰首领，想来是不缺这点道德值的。
那陈淑独自避祸的行为，岂不就是人渣！
张元清说完，就等着止杀宫主解释，岂料这女人嘿嘿一声，搂住他的腰，把大腿搁在她身上，笑嘻嘻道：
“那就当她是人渣吧，睡觉睡觉。”
没等来解释的张元清有些不高兴，但又无可奈何，气道：
“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摸你脸的，转眼已经长大了，已经知道摸姐姐的屁股了。”
张元清就是因为摸了裙底下的翘臀，才被捆成粽子的。
“我刚用过脸谱和雷神之印，情绪有点不稳定。”张元清给自己开脱。
止杀宫主轻抚他的脸庞，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道：“你妈想接你去海外，她一直联系不上你，便求到我这里来了。”
张元清心里的绮念顿消，没好气道：“给我一个背井离乡的理由。”
止杀宫主先是把土灵法衣收入物品栏，再招来炼神符查看属性，吃吃笑道：
“我才不要呢，这东西我用起来，弊大于利。你自己留着，或者卖给五行盟呗。”
张元清皱起眉头：“但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
主宰级的道具价值太高，他确实没东西补偿了。
宫主歪着头，想了想，道：“这样吧，你陪我睡一觉，欠我的就一笔勾销。”
“砰！”
他双膝一沉，当场给止杀宫主表演了认祖归宗，肩骨开裂，脏器在重压下破裂出血。
艹，这不是圣者能穿的防具……张元清艰难抬手，捏住法袍衣角，把它收回物品栏。
“呼……”
他直接瘫软在地上，看向掩嘴轻笑的宫主，“姐姐，这件袍子归你。”
屏幕刚切换到官方论坛，她就被一则置顶帖吸引了：
#最新消息，元始天尊成功猎杀南派六长老#
发帖人是袁廷。
这家伙，又搞这种标题党？孙淼淼满脸质疑，但又忍不住点了进去。
帖子里只有两个字：卧槽！
……
京城高档公寓，太一门弟子聚集地。
孙淼淼蹲在椅子上，下巴杵着膝盖，双手在键盘飞舞，击键声噼里啪啦，十指快如残影，一个人操纵十个号，同时线上约战十几个喷子，一代键仙不过如此。
孙淼淼常年混迹于国内最大的社交平台，被人誉为“XX厕所”、“XX聚集地”，六水在该平台注册了十几个实名账号，专门用来消遣娱乐。
她时而带着姐妹们重拳出击，时而伪装成男性对煞笔女人们塔塔开，时而又伪装成理中客站在道德制高点指点江山。
说完，抬起爪子拍向屏幕，挂断了电话。
……
天蒙蒙亮，杭城分部的官方账号就在论坛发布了通告。
#重大喜讯，虚无教派（南派）六长老今日凌晨于莲都伏法#
……
宠物屋内，狗长老蹲坐在桌上，默默听着高峰长老的讲诉。
待对方说完，狗长老道：
“我知道这件事，他确实有报仇的念头，没有波及普通人就好，看来他处理的不错。”
高峰长老沉默一下，“你没参与？你怎么放心他去干这种糊涂事。”
尽管行动很成功，但在敦厚的土怪看来，元始天尊的行为太冒失太不理智，一旦出差错，就是回归灵境的结局。
“个头太小，再长几年吧。”
两人在黑暗中嘀嘀咕咕，耳鬓厮磨，暧昧在慢慢发酵，又坚守着一道看不见的警戒线。
说着说着，止杀宫主突然道：“我给你唱首歌吧，小时候你爱哭，我就给你唱歌。你一听就不哭了。”
“完全记不起来了，感觉你在撒谎。”张元清说。
宫主“哼”一声，“你那时候智商还没发育，当然记不起来。”
大概只有晋升日游神，才能免疫这种代价，可真成了夜游神，谁还用它啊。
另外，备注2的代价多半是现阶段的他无法承受的，以主宰道具的位格，灼烧灵魂，不死也废了。
张元清放下炼神符，指肚触摸散发着土黄光晕的法衣。
【名称：土灵法衣】
【类型：服装】
“宫主，你能不能把腿往下挪挪。”
“干嘛！”
“你压到我的头了。”
“臭小子，你用它欺负过几个女人。”
“它刚洗完澡，还是冰清玉洁的，宫主想玷污它的话请随意。”
止杀宫主看了他片刻，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元清冷哼道：“你果然和她保持着联系，也是你把我的灵境ID告诉她的吧，我妈去国外到底是为什么？”
止杀宫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觉得呢？”
“起初我以为是避祸，但后来想想，不对。”张元清挨着娇软温热的身子，道：“如果害怕仇人找上门才避到国外，那她反而是人渣了，因为她没有带走我，没有带走外公外婆和小姨，还有舅舅一家。”
灵拓真要找上门来，那妥妥的灭门啊，家里的鸡蛋都得摇散黄，家里的蚂蚁窝都得烧干净。
张元清目光扫过红裙下曼妙的身段，一边脱衣服一边说：“这不好吧，宫主，我是有女朋友的……但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钱不够，身体凑，你稍等，我五分钟就能洗完澡。”
五分钟后，张元清躺在酒店柔软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满脸失望：
“宫主，原来你想睡素的啊，早知道就不洗澡了。”
白色被褥下，他被红线绑成了粽子。
止杀宫主依偎在他怀里，伸手抚摸线条硬朗的脸庞，叹息道：
乐师是脆皮，正好缺防御道具，而司命是能制造生命原液的职业，自我疗伤能力很强，并不怕法袍的“重压”代价。
撑着螓首的止杀宫主点了点头，这袍子对她很有用。
张元清旋即又取出小红帽，倒出一堆材料和联邦币，“这些是冥王的卖身钱，有你的一份，不过主宰级材料已经没了，这六张炼神符也给你。”
这是当初说好的，抓到冥王之后，报酬平分。但张元清早就把主宰级材料炼光了，所以打算用炼神符补偿。
他很明白，主宰级道具不是越多越好，本身位格不够，守序职业的道具代价都如此可怕，别说邪恶职业。
然后就是一条链接，孙淼淼点开链接，发现是五行盟论坛的帖子，她仔细看完帖子，脑子里一片浆糊，圆润甜美的脸蛋布满呆滞。
“他怎么做到的？圣者和主宰的差距，比超凡和圣者的差距还大，真的有人能在圣者阶段猎杀主宰吗……”
时而扮演愤青抨击社会不公现象，批评官员不作为；时而又是激进的爱国分子，追着行走的五十万网暴。
她拥有灵活的道德底线和多变的阵营，哪里能吵架，哪里就有她的身影。
天快亮了，孙淼淼结束最后一场酣畅淋漓的骂战，把界面切换到太一门论坛，她在太一门论坛也有很多账号，但太一门的夜游神数量稀少，论坛最活跃的时候，也就几百人而已。
根本不够孙淼淼塞牙缝。
但她早就养成了刷论坛的习惯，看到让人不爽的帖子，就点进去喷几句，然后心满意足的睡觉。
第336章 怕
“今晚凌晨三点，莲都分部的同事收到治安署紧急通知，莲都莲雾花小区发生超凡事件，有数名幻术师身死现场。经过简单的现场勘察，莲都分部的同事确认这是一起针对南派高层的猎杀行动，而根据现场的信息反馈，主导者为‘元始天尊’，目标人物为南派六长老，灵境ID‘虚假的革命’，及其情妇、下属，共八人，灵境ID分别是……”
帖子内容简介扼要的讲述了案件现场的情况、死者的身份信息，只做白描，不予评价，很符合官方账号的措辞习惯。
除了文字描述外，还配上现场勘察的照片，南派六长老和五名女性幻术师的照片——裸身打了马赛克。
以及“元始天尊到此一游”的血字照片。
狗长老没好气道：“元帅都把虎符借出去了，我有什么不放心。不过这小子已经成长到猎杀主宰的程度，令人唏嘘啊。”
“元帅把虎符借给他了？”高峰长老陡然拔高声音，不可思议道：“这不可能。”
狗长老淡淡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多拜几次就成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反正南派的六长老确实是元始天尊杀的，你可以放心报给总部了。”狗长老说：“总部那些家伙知道了这事，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她轻轻哼起歌谣，轻柔婉转，如同徐徐吹来的春风。
在节奏舒缓的歌声中，张元清眼皮越来越重，渐渐进入梦乡，睡梦中，他低声呢喃了一句。
歌声一滞，半晌，止杀宫主语气温柔的“嗯”了一声。
……
松海动物园。
【功能：防御】
【介绍：这是一件不慎被遗留在地脉里的法袍，长时间受土灵之力的浸润，慢慢改变了品质和功能，厚重是它的特点，也是它的缺点。】
【备注1：它会让你的行动变得迟缓。】
【备注2：如果你不是铜皮铁骨，请不要扛山。】
很标准的土怪职业道具，试试这座山有多沉……张元清抖开法袍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