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这个职业，全年无休，随时待命，真的让我休息了，那就是犯大错误了。”何丽婷端起桌上的奶茶，一口喝完，接着就和傅雨一起离开餐厅。
跟朋友告别之后，傅雨看看时间，想着要不要去郑小薇工作的幼儿园看看，毕竟离她所在餐厅不远。
可这时候，她却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快递公司打来的，说是有东西要她签收。
傅雨就让他们放在物管那里，然后就决定先回家看是什么东西，要知道这几天她都没有网购东西，怎么会有快递包裹呢？
正纳闷呢，回去的公交车就到了。
“不是我部门事情，我后来问过处理她和她老公那件事的师姐，好像是家暴。”何丽婷无奈地撇了撇嘴，说，“但是我问小薇的时候，她却什么都没有说，脸上的伤，只说是自己摔的。”
“家暴？”傅雨皱起眉头，说道，“她现在可以怀了孩子的，她老公真的动手了？”
“说是遇到了打劫的，挨了几拳，可是那个师姐说，就他们那个程度的伤，夫妻俩都有，十有*是家暴。”何丽婷撇了撇嘴，说，“可是小薇这个人好面子，又对她老公特别爱护，所以我问她，也没用。”
“如果真的是家暴，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危险了。”傅雨是最不能容忍这种的。
在Z国，有很多家庭都存在家暴的问题，但是有百分八十以上的女性，会为了家庭或者孩子，还有自己的脸面考虑，不把这种事情说出去。
“估计是因为最近冷敖选择做N大的考古系顾问，退出了原本跟吴蓝两家合作的项目吧。”何丽婷按照自己的逻辑推测道，“但这一切并没有证据，所以我也没办法给你肯定的答案。”
“为了这个就要买凶杀人，犯不着吧。”傅雨眯着眼睛，想了想，说，“或许是为了这次墓穴的玉玺。”
“啊？你说什么？”何丽婷没有挺清楚傅雨的话，拧着眉小声询问。
“没什么，过两天我再去找他问一下，看是不是真的跟吴蓝两家的关系紧张了。”傅雨摇了摇头，说看了眼窗外照射进餐厅的明媚阳光，说道，“哎，突然觉得有句说女人的话是对的。”
“什么？”
圣诞节，读博生的课程相对要轻松一点，只是论文之类的稍微多一点。但是这对于傅雨来说，都是什么问题。
她上午约了其他三个好闺蜜一起吃午饭，但是最后到场的只有何丽婷一个人。
主要是苏曼这段时间跟樊奕的关系越发火热了，两个人简直可以用公不离婆，秤不离砣来形容。至于郑小薇自从结婚之后，就很少有时间参加朋友聚会了，什么都是以老公和家庭为优先。
所以，最终就身下傅雨和何丽婷两个孤家寡人了。
“对了，上次冷敖遇袭的事情，你后来有没有再问过他，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何丽婷吃完了面前的牛肉米线，好像男人一样用牙签剔牙，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女人形象。
“是啊，可能刚才服务生靠在这里，有点擦碰吧。”渡边龙介也帮着打圆场。
傅雨眯着眼睛，再次低头，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才说道，“你们没有暗地里勾搭吧？”
“怎么可能？”樊云眨巴眨巴眼睛，眼神特别无辜，心里已经明白傅雨的“腐女”雷达又开始作祟了，估计是以为他和渡边龙介暗地里*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对上眼了，一切皆有可能。”傅雨低着头，手里的搅拌棒轻轻搅拌着面前的摩卡咖啡，小声自语。
“啊？你说什么？”渡边龙介没有挺清楚她的话，凑上前询问。
“小雨学姐，这里的牛扒很好吃的。”他一点也不客气，接过服务员手上的菜单，凑到傅雨面前，热络地推荐起来。
两人看菜单时候的距离很靠近，看起来很亲密。
渡边龙介看着樊云的动作，眉心不觉皱了起来。他碍于身边站着服务生，不能说什么，只好在桌肚下踹了樊云一脚。
樊云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两个人就从刚才的眼神对杀，增强到了桌下对踢。
可是，这种对踢又不能大幅度的，否则撼动了桌椅，就会让傅雨看笑话了。
她放下手机，看着面前的糖罐子，又吃了一颗糖，就把它放到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之后，傅雨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套上米白色外套就出门了。
她答应了渡边龙介一起吃晚饭，所以提前出门去等公交车。
大概是下午6点，渡边龙介和樊云陆续到了餐厅。
他们看到傅雨，立刻向她挥手打招呼。
“我想你先挂断电话，可以吗？”吴廷恩明白傅雨的心情，其实是和自己一样的，总想把挂断电话的失落留给自己。
傅雨深吸了口气，答应了：“好，拜拜。”
“等等，”他也不知怎么了，又喊住了她，问道，“你的肩膀，好点了吗？”
傅雨垂眸，朝着脱臼的肩膀看了一眼，说：“好多了，你的伤没事了吧？”
“嗯，慢慢消肿了，过两天就好了。”他接着回答。
吴廷恩就承诺，等长大了，有了钱，就给她买一罐子的水果Q糖，什么口味都有，让她吃到不想吃为止。
☆、105 再一次同旅行
吴廷恩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对她说什么，就现在的身份和立场，真的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好暗暗叹了口气，声音比刚才轻松了许多：“算了，就这样吧，圣诞快乐。”
傅雨听着他的声音，看着面前的糖果罐子，才发现自己还是很割舍不下他。可是，他们之间的“time”似乎总是不对，每次都会错过，让人感觉特别无力。
傅雨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便点头答应道：“好。”
“等一下，龙教授，麻烦加个位子！”樊云突然跑出来捣乱。
渡边龙介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啊？”
“我现在跟小雨学姐同吃，所以她去哪儿吃东西，我就跟着去哪儿吃。”樊云嬉皮笑脸地说道，眼神却冷冷地对视着渡边龙介。
“去你的，谁跟你同吃！”傅雨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说话。转而又对着渡边龙介问道，“可以带着他吗？他现在真的身无分文。”
傅雨上车之后，就受到了快递公司发给她的“包裹签收”的短信。
她回到小区，找物管拿了邮件，但是标签上寄件人那栏并没有署名。
傅雨心有疑惑，不免多了一丝警惕。可是当她打开包裹的时候，这份警戒心便一扫而光了。包裹里装着的是一瓶五彩的水果Q糖，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糖果。
还记得那时候，她经常去孤儿院附近的小店里偷糖吃，然后每次被逮的都是吴廷恩，而且会被小店里的混混儿子暴打。
有一次，特别严重，她真的以为吴廷恩会被那个人打死，就发誓以后再也不偷糖了。
熟不知，这种做法，只是助长了男人的气焰。家暴的事情，有一就有二，绝对不会说一次之后，就改邪归正的。
可大多数妻子，看不透这一点，只是不停重复着被打的悲剧。
“那下次再约的时候，一定把她约出来，至少让她懂得保护自己。”傅雨也知道别人的家事，自己管不了，但是作为朋友，又不忍心不管。
“好，下次跟苏曼商量之后，我们一起约小薇出来。我就不信三个人一起约她，她还要窝在家里。”何丽婷的表情很严肃，非常明确地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她的幼儿园找她。”
“嗯，好。”傅雨点头答应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说道，“你还要回去值班吧？”
“有异性没人性。”傅雨笑着说道，“苏曼和小薇就是最好的例子。”
“苏曼还好，遇到了樊奕这样的好男人，小薇我倒是觉得有点不靠谱。”何丽婷说到这里，表情转沉，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薇有什么事吗？”
何丽婷干脆坐到她身边，凑到她耳边说道：“上次她和她老公都进了警局了。”
“为什么？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傅雨喝了口奶茶，点了点头，说，“有跟他谈过这件事，但是他也不知道是谁买凶杀他。而且最近似乎也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嗯，但是我那里，似乎有点发现。”何丽婷放下牙签，点开自己的手机，说，“我们警方根据一些蛛丝马迹，觉得事情可能蓝氏珠宝的人有关。”
“蓝氏珠宝，蓝耀华？”傅雨记得这个中年人，看起来非常阴险狡诈，典型的奸商脸。
“嗯。”
“可是，冷敖和蓝氏珠宝的关系向来不错。为什么要这么做？”傅雨对此表示疑惑。
傅雨连忙笑着摇头，说，“没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渡边龙介还是有点不明白，抿了抿唇，又看了傅雨一会儿，就看到服务生把点好的餐都送上来了。
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有时候真的很幼稚，跟小孩子打架一样，让人哭笑不得。
傅雨看着手边的苏打水有点晃动，不禁心生疑问，低头朝着桌底下看了一眼，倒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我怎么觉得桌子有点晃？”她拧着眉，用眼神询问面前的渡边龙介和樊云。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很统一的摇头，说，“不会吧。”
“小雨学姐，你是不是想多了？”樊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夺目，双手扶着桌面，动了动，说，“你看，很结实，一点都不慌。”
两人的脸上虽然都带着微笑，但是彼此之间早就从学校出来时已经卯上劲了。
“小雨学姐，等很久啦？”樊云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在傅雨面前坐下。
渡边龙介来到餐桌前，漆黑的凤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樊教授，这里是我的座位，你既然是陪着小雨来的男闺蜜，就坐在她旁边吧。”
……
樊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坐到傅雨身边去。
“那，以后别再喝得这么醉了，对身体不好。”她低低地叮嘱了一句。
吴廷恩“嗯”了一声，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那我先挂电话了，拜。”傅雨这次没有迟疑，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单手握着手机，闭上眼睛深呼吸，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后来就变得紧张起来，心也跟着乱跳。
傅雨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尤其不能再对吴廷恩抱有那些特殊的感情。她不是个相信童话故事的少女，现实的爱情故事总是不尽如人意的。
“圣诞快乐。”她还是回了一句，但是却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说来也很奇怪，两人竟然都没有挂断电话，一时间沉默不语，电话这头和电话那头都静静的，好像是四目相对，却又相看无言。
“怎么还不挂电话？”傅雨沉不住气地开口，打破了这凝滞一样的气氛。
“你先挂断吧。”吴廷恩低沉的回应。
傅雨也想让对方先挂，所以没有说话。
……
渡边龙介当然不会拒绝傅雨的请求，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说道，“当然可以。”
“那就一起吧。”傅雨想的是为这两个人创造相处机会。
樊云想的则是无论如何不能让渡边龙介跟傅雨独处，而渡边龙介则是希望跟傅雨多点时间相处。
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但最终还是捆绑到了一起，决定一起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