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穿着黑白道袍的中年人，身躯凛凛，样貌堂堂。一双眸子如清泉般平和，整个人有种清净自然的气质。
不远处。
几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审视着这群后辈。
“一定要进！一定要进！”
此刻，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内心激动，难以保持镇定。
“说起来，我许久都没陪过挽歌了，也不知道沧元鬼、夜王、李某他们现在怎样。”
江晓喃喃自语，内心忽的难受，“哦，李某也已经离开了啊...”
正在这时——
“大哥？”
方天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壶酒，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后，嘿嘿笑道，
待到众人离开后，江晓就地倒下，望着穹顶，一时间有些放空。
诚如夏侯夜所说，自己大抵确实是有些累了。
一路走来，
付出的东西远远大于收获，与天庭对抗的这条路，牺牲了太多太多。若是一切重来，结果会是怎样？大家其乐融融？
神袛高高在上，触不可及，一把剑便葬送了前世，一滴血就磨灭了今生。
啪！
正在这时，一张厚重的大手突然拍在了江晓的肩膀上，力量颇重。
江晓一震，尔后抬头，看见一张布满了沧桑的面庞。
“你是累了吗？”
夏侯夜开口道，语气很平淡。
“长生天君的神血当真那么厉害？”方天皱眉。
“毕竟是天庭的神...”
江晓只笑了下，尔后又和方天碰了下酒，全程不断地喝着。
闻言，方天眉头紧锁，许久没有开口。
“人生起伏不定，何须为一时愁苦烦闷？”
李某这样的人物，诸天万界才是真正属于他的舞台。
......
蛮荒天下，天圣城。
是夜。
皎洁的月光，如水洒落，为万物披上了朦胧的纱衣，美丽人间。
“愿意。”
见状，墨衫老者看着李某的目光愈发满意，忍不住想要将其内定为自己的弟子。
可不仅只有这个墨衫老者，
其余的长老也都纷纷炙热地看着李某，如同看着一个不世出的璞玉。
李某内心也稍起了些涟漪...
这是个非常深的问题。九重御灵师自诩为超越了人道领域，可实际上，仍免不了追名逐利。就算大道走得再远，终究只是拥有强大力量的普通人。
李某并未迟疑，道，“我为天下的人族而修炼。”
此言一出。
不光墨衫老者，就连后方的那些长老，以及此地的所有人全都诧异地看向了李某。
李某面无异色，淡然自若。
少年羡慕道，“到时候，我必须得抱紧你的大腿才行。”
“叶灵你不就是世家天才吗？”
李某笑了下。并未道出，自己的清净道痕确实在八十刻以上，乃是九十一刻。
这个名为叶灵的少年是李某这段时间才认识的。
对方乃是一个世家的少爷，资质极好，性格也很不错，善于结交朋友。
可还不等开口，
江晓就摇了摇头，“掌教，不必了。”
“再试试。”
天圣宗掌教坚持。
“兜率宫的仙丹都没有效用，我这残破之躯又怎能再白白消耗天圣宗的资源？”
道袍男子忽的抬手，一缕春风拂过，
那少年的心境立马平和了许多，感激道，“李子，多谢了，你这清净道痕怕是有八十多刻以上了吧。”
“嗯。”
李某点头。
“真不愧是你，这还没靠什么外物，比那些所谓的世家天才厉害多了。只要能进南山书院，你肯定能以九十刻以上的道痕合道。”
“事总算是完了，还是来喝酒吧。”
第1142章 李某的境遇,江晓的境遇
大夏天下。
这里是一处钟灵神秀之地。
平坦开阔的广场上，一群朝气蓬勃的男女排成一排，昂首而立，脸上布满了希冀之色。
自己仿佛不仅灵魂，就连斗志似乎也被岁月一点一滴地消磨殆尽，道心蒙尘。
“我这是怎么了？”
倏然间，江晓自嘲地一笑，“当真是被长生天君变老了？”
“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如此恶心的暮气...”
长生天君的诅咒，自己本有十年寿命，现如今一番折腾，只剩下了不到三年。
江晓犹豫了下，尔后点头，“...嗯。”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
闻言，夏侯夜并未多说，而是主动和天圣宗掌教等人离开，留给江晓一个独处的空间。
见状，江晓目光触动了下，内心充满异样，想要和师父聊几句，可却也不知能说些什么。
扑通~
江晓道，“放心吧，我还没放弃，只是需要一段时间。”
方天忽的转口道，“不出大哥你所料，就是姜瑶出了问题。她现在被关了起来，如何处置？”
大殿中。
江晓与方天对坐饮酒。
“大哥，弟兄们暂时都还不知道你的事，要不说说？”
方天给江晓满了一壶酒，试探性地开口。
江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什么？让大家知道，大哥刚回来又要死了吗？”
南山书院，大夏天下最神秘的圣地道统，地位与青云观相近无差，历史上出过数个仙尊级的御灵师。
甚至于，
据说就连天庭的风伯真君都是南山书院出来的。
而以李某的资质，哪怕在八重这一境界，仍是一路跃迁，如今进入了这一传奇圣地当中。
诚如江晓所看到的一样，
“青云观十万年前的观主，为了复活青莲天下被妖族杀死的黎民百姓，欲要领悟生死之道，至今未归。”
墨衫老者缓缓道，“不过，在老夫看来，那位观主已经证得了永恒。八座天下的人族，永远都记得这个伟大的御灵师，哪怕岁月也侵蚀不了人族的记忆...”
“每个人修炼都有目标，而你的目标，很是高远。你叫什么名字？”
“李某。”
“你愿意加入我南山书院吗？”
正在这时——
“你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一个衣着墨衫的老者，主动走向李某，开口问道。
李某立马答道，“为了更好的修炼。”
老者再道，“你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江晓语气前所未有的低落，眼中少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处在谷底。
那几位太上长老像是被感染了般，心情都沉重了起来。
“再试试。”
天圣宗掌教继续坚持，“不必多想，若不是你，天圣宗所有都已经被天庭收走了。”
江晓道，“所有办法都尝试过了，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