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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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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些的时候,骆子虚去泽明殿拜别了成帝与太子殿下,这时刚好回来,一身保暖的黑裘皮袄,充斥褶皱的脸被冷风冻得有些发红。

莫梨君梳着端庄宫衣,披着绯红色的厚实披风,站在玉石阶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老头子,北堂逸说去挑些骆太傅爱的书画,想赠予骆太傅做临别礼物,她没心思跟着去,所以站在石阶上等,这几日,北堂逸与他天天聊事,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北堂逸瞒着她一些事。

骆子虚看见莫梨君伫在那里,邹眉思量了一会儿,朝她走了过来。

“老夫就要离京去了。”

“嗯。”莫梨君镇定自若的简短回答,虽没料到骆子虚会主动同他打招呼,可想起他指责自己的事,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两人四目对视,一个眼神炽热,另一个冷眸眯眼,谁处上风谁在弱势,俨然已经很明朗了。

北堂逸神情一柔,伸手将她再度推进自己怀里,枕在她的肩上,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她身上浅淡幽兰的香味在鼻间回荡,时间好像一下变得缓慢起来。

“记不记得当初你吃贺文莲醋的时候,你说我是你的男人。”

莫梨君顿了顿,轻轻的恩了一声。

“如果我是你的男人,那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怎会,娘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北堂逸抱着她坐到宽敞的大床上,逗趣的安抚她。

莫梨君不听这些花言巧语,正色道:“北堂逸,我是给你惹了很多麻烦,可谁让你非带着我进宫来,我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应该清楚的很,将我绑在身边只会让你更加危险而已……”

她的出现或许就预示着接连不断的麻烦,他明明四面临敌,若是不带着她,他或许可以活的安稳一些。

北堂逸将她放在自己大腿上,伸手搂着她的纤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嗯,我很清楚也很明白,所以我更想带你回来。”

莫梨君怔怔的望着他,他这么说,她更加不明白了,难道他就是想引来杀机吗?这是什么目的,这是什么想法?

暗了天色,光线在北堂逸脸上勾勒出萧冷的弧度,半明半暗的嘴角缓缓划开浅薄的笑意,他转眸望向窗沿,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也许吧。”

玉斛寝宫,莫梨君立在寝宫门前并不急着进入,被骆子虚激怒的闷气还没消,转眸望向后院的一片,渐入夜晚,后院沉在阴晦的黑暗里,寒冬之后,原本喜欢站在院中聊天的姬妾全都各自窝在房里,听吉来说,自从上次北堂逸声令之后,她们的确安分了不少。

莫梨君望向满双的房间,房门轻掩着,她知道她是刚刚才疾奔回去的,透过遥远黑漆的门缝,她似乎能看见满双警惕的眼睛,这么面无表情的站了好久,脚下步子微移,侧身想去后院看看,走了几步,就听见一阵细碎紧张的脚步声,感觉好像伺机伏出的昆虫,一听见人类的举动立即迅速四散而去。

微微一顿,莫梨君轻嘲的笑了笑,在黑风寨管几百个土匪也没管十二个女人费劲,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了,她的弟兄如果是猛兽,那这些女人就像深痛恶绝的蛇虫鼠蚁,她黑风寨的弟兄们,能爽朗的大笑,豪迈的喝酒,肆虐的玩笑,每一刻都过得畅快淋漓,而这些深宫中的女人,只会终日守在暗处等待着,想咬住他们最深的痛处。

想到这,再抬眸看了看后院,莫梨君顿觉没了兴致,跟她们能斗出什么来,呐了呐旋身回房去了。

“多谢吉来公公。”

“不谢不谢,奴才应该的。”吉来笑笑的退到九皇妃身后。

骆子虚眸看着玉石阶上的莫梨君,“想知道的话,问殿下吧。”

土匪头子莫洪通,满身恶习终日大鱼大肉,酒不离身,待在他安度晚年的居所里,扰了他的清净日子不止,一亩方田地,竟每日都能闹出鸡飞狗跳的麻烦,他头疼得很呐……!

“喂,你快说啊,你何时见过我爹?”莫梨君既兴奋又心急,难道骆子虚能这么配合她演戏,是因为老爹去找过他?

“哼,一点礼数都没有,在别的地方我是不知,在这你怎么也得喊我一声义父。”骆子虚冷瞟了她一眼,既然她是侯君如此在意的女人,那他更应该尽责教导才是,只可惜时日太多,事情匆忙,只怕没有机会了。

莫梨君紧蹙眉头,正想破口大骂,什么屁的义父,开口闭口都在责骂她!抿嘴盯着眼前的倔强老头,估计现在有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没这么容易告诉她答案。

“你到底说不说?!”莫梨君低声轻喝,周边没什么人,她才敢嚣张一下。

“叫义父。”

北堂逸凝神静气,沉默了片刻,“先生应当清楚学生的为人,若真要摧毁现下的和平,我不会忍到现在。”

骆子虚看着眼前的侯君,年幼的身影跟现在的高大身躯重叠,初见侯君那时,他眸中闪着冷冽寒光,只是远远望去,就令人怯步不前,他至今无法忘怀。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弱小的肩膀担起一族血脉的残喘命运,失去母亲承受被人辱骂的耻辱罪名,是熬过多少艰辛痛苦的夜晚,才历练出那样摄人心魄的冷冽,他,不敢去想……

“我敬佩先生的为人,学生知道先生心中真正关心的,是天下苍生的安危。”北堂逸轻笑了笑,前殿巨大的窗门上,透进一些微光,冷冬的傍晚总是特别昏暗,暗沉的光让人感觉压抑。

骆子虚垂眸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侯君,你的安危同样重要。”

这世间的平衡安稳,其实有着残忍的生存法则,一环一扣都是横制突变的枷锁,就像当年苍古一脉庞大势力的瞬间隐伏,要维持北朔现有的繁荣安定,那种牺牲虽无可奈何也只能发生,但苍古一脉又绝不可永远消失,否则这横制出来的稳定局面必定会天崩地裂!

骆子虚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抚了抚胡子缄默一阵,半晌才再度开口,“以后,别再给九殿下惹麻烦了。”

“我可不敢保证,难保待会你一走,我又捅出什么篓子来。”莫梨君淡然说着,既然说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她就继续‘本性难移’好了。

骆子虚闻言轻哼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较你爹,真是青出于蓝了。”

莫梨君一顿,困惑的眨了眨眼,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爹?”

“咳……”骆子虚轻咳一声侧身看向别处,显是不愿提起这件事,好像刚才只是说漏嘴了。

“我的女人,自然要在我的身边,该来的危险始终无法躲避,该面对的也总得面对,可若因为害怕而失了你,天下这么大,不会再有第二个莫梨君,我上哪再去找另一个你?”

她像他心底的小恶魔,她能肆无忌惮的凶悍张狂,她敢做她不能做不敢做的事,说他不说的话,就算南辕北辙天差地别又怎样?天下那么大,哪里还会有比她更适合自己的女人,决定揭露苍古一脉,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自己,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给这个女人另一种生活,另一种全新的幸福生活。

莫梨君静静靠在他的肩头,原本凝愁的眉头渐渐舒展,轻扬起嘴角,恬淡的笑。

天下之大,唯你一人……

大雪凌乱的下着,寒冬的天气,这种天气变得司空见惯的熟悉,待雪停了的时候,骆子虚已在域华城小住六七日了,待雪终于停歇的时候,骆子虚准备启程回去,玉斛宫内,吉来忙活着帮着骆太傅收拾东西,马车在宫门外停下。

他紧抱着怀里的温柔,像是拥着满载的幸福与满足,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回忆着说理由,“我这一生,第一次正式与一个女子成亲拜堂,还被女人催着上床……”

莫梨君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你借机讽刺我是不是,别想转移话题。”

北堂逸朗笑起来,接着又道:“每天喊你娘子,喊上隐了,我不想戒掉……”

“这也不是理由!”

“娘子,我每句都是真心的!”北堂逸真诚的看着她,说着誓言似得在她脸上啾了一下,莫梨君抿唇邹眉,很不开心的样子,明明这么正经的问他话,他却没一句答在准点上。

入夜后,北堂逸回到寝宫,推开房门,看见莫梨君整趴在房中的圆桌旁酣睡,房中暖炉烧的只剩烟灰,空气里只有淡淡的暖气,她微微邹起眉头,他知道她冷时便会出现这个表情。

走到她的身旁,俯身将她横抱在怀里,心知她只是浅睡,于是低声轻语,“娘子,怕冷为何还要伏在桌边睡呢?”

莫梨君闭着眼,靠在他的胸口闷闷的开口,幽幽的嘟囔了一句,“跟那个食古不化的臭老头谈完了?”

北堂逸启颜微笑,“骆太傅,他并无恶意。”

突地睁眼,一手搭上他的肩头微微挺身,“这么说,你也觉得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莫梨君筹措良久,坚硬的蹦出两个字,“义父。”

“嗯……”骆子虚满意的应了一声,却依旧没有如实相告的意思。

“喂,你快告诉我啊!”想占她便宜是不是!?

正这时,吉来提着厚实的包袱走了出来,莫梨君忍下话,心中好奇满溢,不禁猜疑的想,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骆太傅,让您久等了,您的包袱奴才已经给你放上马车了。”

“除了智者之勇和匹夫之勇,还有另一种勇气。”

“侯君请说。”骆子虚问的有些急,毕竟这关乎侯君真正的想法与动向,他确实迫切想要知道。

“先生,终有一日,苍古一脉会以新的面目在北朔朝阳下生存,屈辱和罪名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我会离开域华城,不动摇北朔朝野,不伤及天下的百姓,不带走这里任何的东西,”北堂逸空踱几步看向骆子虚,眸中有坚定的光芒,一字一字说道:“我不愿,再恬退隐忍。”

骆子虚微微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侯君,让苍古一脉重见天日,要介乎两者之间,阔斧劈山的开辟一个新的天地,这需要多么坚韧的毅力与勇气?!他低眉左右看了看,紧张的不知该如何应答。

长久的沉寂,他想起方才离开的那个女子,张了张嘴出声问道:“侯君,是因为那个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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